113、沈姑娘的事

这百来号人笑没半盏茶的工夫,就一个接着一个晕了去。

等待他们的,虽是沈盈雨的窃窃私语柔柔情意,但也不过是一个美梦罢了。稍微有些修为的人,一看身边的人倒下来了,便怀疑起了这其中有诈,皆想动粗拆了这香怡楼。

然而,下一秒他们也都没了知觉。三曲霓裳舞下来,能坐在这台席中的人,也不过三十来个。

“各位公子无需害怕,这不过是我们沈姑娘和大家开的一个小玩笑。待半个时辰之后,他们这些被琴曲所惑的,就会醒过来了。”

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王妈妈在这些七彩歌姬退下之后,笑脸嘻嘻地出现在了舞台中,略有点担忧地接着解释道,

“这便是我们沈姑娘的第二道题,不过我们沈姑娘希望各位醒着的公子移步二楼,写下你们听曲时的感想,二字便可。”

王妈妈话音刚落,这一排又一排的席位,就发生了个变化。在座的众人以为,自己是要往那楼上升去,却不想是那二楼在向他们接近,而另外那些失败者都往一楼沉去。

微微一个震动之后,他们才没再看到什么奇怪的变化。但这二楼的布景,和一楼又有了些不同,不再有歌姬们翩跹游走的舞台,以及那些从楼上垂放下来的七彩锦缎,而是一根又一根金芒闪耀的柱子,还有那亦真亦幻的水中楼月。

“看来当初建造这座香怡楼的人,是来自于火器门。曹天的人脉还挺广的,能够请来火器门的人。”

轻声笑呵了一下的郝东丛,指了指眼前那一座水池,跟身旁的这俩人说了声。能够见到这样子一副美景,他觉得这一次东州之行,还真有了个好的开始。

“从刚才就有人躲在暗处弹琴,那琴声之中隐隐流露着魔音门的摄魂迷音曲……”

皱了皱眉头的燕之匆,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隐约中,燕之匆认为,这香怡楼会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先别说身后那俩人了,就不远处那白衣书生,修为之高可谓深不可测,没准他仨联手都不一定能够击败对方。

“音中藏意,曲中有情……那二字该是如此……”

细细品味了那袅袅而来的琴音,方橘猜出了那沈姑娘第二道题的答案。高兴过了头,他却忘了将这答案,告诉给燕之匆和郝东丛知道。

“大哥,这一道题的答案是……”

大老远就瞅见了方橘下笔的动作,窥探到了个答案的妙白珏,偷偷地跟夏侯巍说了起来,也不管那王妈妈看了是个怎般生气的模样。

“……”

听清了妙白珏所说的这两个字,夏侯巍却有些犹豫要不要写出来。他来这里是探一下那仨人的来意,这会儿他都看出来了,便不想继续逗留下去。

可别人都说沈姑娘怎样美若天仙,这不稍微看一眼,还不得被妙白珏这小子笑话。迟疑再三,夏侯巍还是用这笔杆写下了个答案。

刚写完这俩字,他就见这白纸又成了白纸,一点儿字迹都没有。

“师傅,大家都在画什么呀?”

愣坐在这桌子旁的曹祐,哪里知道是个什么答案。他既没有妙白珏那种居高而望,更没有方橘通晓音律,怎么个左顾右盼就是看不懂自己该做些什么事情。

“好酒好酒……”

醉得一塌糊涂的越老,又做起了他朝思暮想的那种美梦。若他知道了曹祐此时的尴尬,怕是也想帮着他,偷看一下别人在写些什么样的感想。

“这位小少爷,你写好了没有呀?”

拿着这把粉毛绒扇遮住了鼻嘴,王妈妈一脸嫌恶地瞅着,不知道曹祐要拖延到什么时候。这又不是人家进京赶考,不用这样子苦思冥想吧。

两个字的事儿,随手一写不就出来了。

“快了快了……”

额头上冒起了不少的冷汗,曹祐意识到自己再不写出点东西来,就拿不到那一万两金子的。想呀想,他脑海里想得最多的,只是唐师兄这会儿醒了没有,哪有什么曲中之意呀。

“那你就快点写,别让大伙儿等着你一个人。”

显得有些不耐烦,招呼起了姑娘们,将那些个写好的纸卷收了走,王妈妈都着急要去睡个美容觉了。

往常这会儿,早就歇业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儿。

“依样画葫芦,写吧……”

走了来的欧桓,隔空在这张纸上,给曹祐绘出了两个图案。别人看是文字,落在曹祐眼里只能说是图案了。

大叔?抬起脑袋来的曹祐,一看大叔站在他身旁,连忙抓起这根又细又长的笔杆,开心地在纸上画了起来。

就他这用拳头攥紧笔杆的姿势,落在那王妈妈的眼里,就是小婴儿抓阄时的胡闹劲。努力了老半会儿,曹祐才写完这俩意为‘思君’的图案来。

搁下这根笔的那一瞬间,曹祐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请各位公子稍坐一会儿,容我们沈姑娘将各位的字看一遍,也好让她确认出个答案来。”

见着所有纸卷都收了回来,王妈妈心想等会儿又有人要下楼去了。保不准这些人里头,也就尹公子一人能够留下来。

一想到这事儿,王妈妈更觉得那沈姑娘,才是这香怡楼的掌柜,尽是想出些别人捉摸不透的事情。

“沈姐姐,师傅果真来了……”

将这几卷从楼下传来的纸,丢进了备好多时的水桶里,邢鑫就知道个高兴。随手捞了捞,她就从水中捞出了这一卷字迹清秀的答卷来。

不用多怀疑,她就明白了,这是她那藏头不露尾的师傅的笔迹。

“他来就来了,关我什么事儿。再说了,这曲子是他教出来的,他自然懂得是个什么意思。”

窃喜了一声的沈盈雨,端坐在这帘帐中,继续抚着琴弦。如她的心情一般,这曲中之意变了又变,没有刚才那么愁闷了。

“这一张是谁写出来的,歪来扭去的,肯定是没进过学堂。”

拿出了这最后一卷纸,有些受不了这种奇怪的起笔方式,这臭丫头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仿佛是为了更快地结束这一夜的热闹,她趁着一旁无人观望,偷偷地撕掉了不少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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