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烬羽城

没了后顾之忧,加纳瓦便开始和亚尔曼商讨前往圣原大陆的行程。

“不过,妈妈,还有一件事我想在离开前去做,就是去拜祭一下爸爸。你和师傅在家中等一会吧。亚尔曼大叔,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自然是没问题。”

“儿子,快去快回吧。”

两人来到了月初港中的“月牙河”河畔。

河流婉转的外形弯弯的,如同其名,像一轮弯月般,河的两岸有不少人进行着各式各样的活动,有些在洗衣服,有些在游水,有些在拜祭先人。

加纳瓦向河边的小贩买了一个莲花状的小船,在上面写下了父亲的名字,然后来到河面上,点燃一把火,将燃烧的莲花纸船缓缓放在水面上,跪在地面上,闭上双目合起双手,深深跪下。

起身时,他的双眼已是湿润。

“父亲,儿子将要远游了,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再来拜祭您了,现在为您献上一抹‘盛世之莲’,希望您能保佑儿子在外平平安安。”说完,加纳瓦再次将头伏在地上足足三分钟才缓缓抬起。

不一会儿,纸船化作轻柔的灰烬飘散在远处的天空上。

“加纳瓦小兄弟,你是个孝顺的儿子。”亚尔曼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欣慰地说道。“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我十分肯定。”

擦干了眼泪,加纳瓦回到了家中,母亲已经将他远行的行囊收拾好了。

见到加纳瓦回来了,她连忙上去,对加纳瓦一顿叮嘱,像是什么照顾好自己、有不顺心的事情记得跟亚尔曼说或给自己写信什么的。

“好好好——都答应你。”加纳瓦不断点头,然后与母亲紧紧相拥在一起许久。

松开手的那刻,两人都抽泣了起来。

“臭小子,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母亲替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儿子擦拭眼泪。

“你已经十四岁了,是名成熟的男子汉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闯荡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全新世界!”母亲语重心长的说。

“还有,圣原大陆人杰地灵,儿子,你得给我找个漂亮的媳妇回来!”

“妈妈,可是我对当地不熟悉,怕自己不够优秀,而且......”

“傻瓜,妈妈知道,你小时候家里苦,你一直被其他孩子们排斥,交不到朋友,而且爸爸太早离开,让你的童年一直缺乏安全感,若是换作我是你,恐怕早就不堪苦难选择自暴自弃了。但是你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代替爸爸独自撑起了家庭,现在我们生活的这么好,全是你的功劳啊!”

“在妈妈眼中,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母亲不断安抚着加纳瓦的情绪。

“时间也不早了,亚尔曼先生不是订了六点钟的船吗,你们也是时候出发了。”

于是加纳瓦便背起了行囊,依依不舍的与母亲道别。

“儿子,一路保重!”

“放心吧!妈妈,我答应你,一定娶个漂漂亮亮的媳妇回来见你!儿子走了,你也要保重啊!”

母亲呆呆地望着儿子渐行渐远的身影,最终消失在城市的回廊中,终于是控制不住情绪,俯下身来哭泣起来。阿克缇前往扶她起来。

“好啦好啦,不用伤心啦,小琉岩可是吾的徒弟,吾对他可是绝对的放心!”

“谢谢阿克缇大人......我只是作为一名母亲,看见儿子远游,有些伤感而已。”母亲擦拭着眼泪,泪眼汪汪的问阿克缇:

“您觉得,儿子他能有怎么样的成就?”

阿克缇望向渐渐落下的斜阳,小脸上满是光彩。

“我相信他,加纳瓦,他就像是夜空中最闪耀的星辰,无论身处哪里,都能发出最耀眼的光彩!”

另一边,加纳瓦跟随亚尔曼登上了前往圣原大陆的帆船,离开了月初港。

望着在海的尽头徐徐落下的那抹金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和兴奋。

……

两个星期以后,烬羽城外的海港。

灯塔自海平面升起,海鸥在船顶聚集,迎面而来的不是潮湿的海风,而是一阵干燥的热风。

烬羽城,一座属于火的城市,外城是一般居民区,而内城是一座巨大的堡垒建筑物,被称为巴特尔堡,主体建材采用的是坚硬、排水性高、耐高温且能够吸附空气中的火元素的火花岩,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巴特尔堡的温度奇高,有五十多度,吹过巴特尔堡的风皆会变成干燥的热风。

由此看来,巴特尔堡就在不远处了。

果如其然,又过了一会儿后,一座通体赤褐色、庞大的堡垒在眼中浮现,那堡垒的有着多个圆柱塔楼和圆形屋顶,建筑物内有大量的立柱和拱顶,窗户狭小,排列得十分整齐,城墙看上去至少有五十米高,看上去整体的防御性质很高,最显眼的是顶部一只高达二十米的火凤凰雕像,气宇轩昂,作出展翅欲飞的姿态,栩栩如

生。

“那就是烬羽城了,属于我加纳瓦的全新旅程终于要展开了!”加纳瓦依靠着桅杆,一脸兴奋的想道。

到达烬羽城前不久,亚尔曼便召唤了在附近盘旋的渡鸦向家族传达讯息,宣布自己已经找到了“使徒”并将他带回烬羽城的好消息。族长吕迪格随即召开了家族会议,向众人宣告这个喜讯。

“什么,亚尔曼竟然找到了那名‘使徒’!我们家族终于有救了!”

“能够帮助我们家族的,一定是名资历极深的隐世高人吧!”

“也不知道亚尔曼是动用了何等条件,才能请得这等大能出山相助!”

正当众家族成员热烈的讨论着预言之人之际,殿堂的大门“噶——”一声打开,亚尔曼带着加纳瓦进入了巴特尔堡。

这座城堡巨大且雄伟,踏入其中时便能感受到异于平常的火元素浓郁程度。城堡被厚重而高大的围墙保护着,四个角落分别有四个圆顶塔楼,内部的建筑物呈矩阵形,中央则是最高的圆形大厅所在,大厅穹顶的凤凰雕像格外醒目,无论在巴特尔堡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到。

坚硬的火花岩带有奇特的火焰暗纹,用在建筑物上不仅十分壮观,在真正的战争中,这座城堡也能够成为坚不可摧的要塞重地。

穿过古朴的走廊时,两侧都是来往的巴特尔家族成员,他们见到亚尔曼时,都纷纷鞠躬行礼,亚尔曼也挥手表示回礼。

果然,亚尔曼大叔在这个家族中的地位不低。加纳瓦心想。

有趣的是,那些人对于加纳瓦这个异乡人的到来并不奇怪,直到经过中心广场的时候,加纳瓦便知道了罟中原因。

只见那广场上,满满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商户和民众,当中也不乏外地来的人。

“巴特尔堡内,也允许外人进行买卖交易?”加纳瓦好奇地问。

“我们家族经商多年,这早已是家族的传统。能够进入我们堡内的商铺,我们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出售的商品也绝不能造假,因此真正追求卓越品质的买家,都会进入我们巴特尔堡内进行购物。”

“而且有这么多的人来人往,也能为偌大的城堡增添一分人气,不至于庄严的令人发慌。”亚尔曼耐心地解释道。

“事不宜迟,族长已经召开了家族会议,我们现在就前往议事厅吧,加纳瓦小兄弟,待会儿在众多长老面前,可要好好表现自己啊,将这十多天多天里你在海上旅途中展示给我的本领都拿出来让他们看看。这些老古董们可不是那么容易便会认同一个外来人的。”

加纳瓦点了点头。在旅途中,亚尔曼便告诉过他,虽然巴特尔堡的多数人,包括他的兄长,当今巴特尔家族族长吕迪格·巴特尔都会无条件认同这名“使徒”,但仍有一些老古董,并不会那么好说话,尤其是当他们见到所谓的“使徒”竟是名未满十六周岁的少年时,更加不会对他报以信任。

虽然与在出发前加纳瓦心中的期盼有落差,但也在加纳瓦的意料之内,毕竟天下没有白白得来的午饭。只有证明了自己有相应的价值,才能够获得别人的重视和赏识,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两人径直走向议事厅,打开大门后,便见到与建筑物外表的古朴截然不同的金碧辉煌。墙壁上的石柱和天花板的拱门被雕刻得美轮美奂,地板上铺上了光洁华丽的浮雕花岗岩砖,精致的长形木桌旁坐满了巴特尔家族的长老及重要人物。他们见亚尔曼回来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过来。

“族弟,你终于回来了!”吕迪格欣喜的站了起来。

“兄长好,各位长老们安好!已经有一个多月不见了!”亚尔曼单膝跪地,向众人行礼。

“我为大家介绍一下,我旁边的这位小兄弟名为加纳瓦,来自沧月帝国的月初港,他便是我们这次寻找的‘使徒’!”亚尔曼拍了拍加纳瓦的肩膀,将他介绍给众人。

“......”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众人的目光,加纳瓦感觉气氛十分尴尬。

“嗨!大家都吃过饭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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