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乱杀

“少主。”

下属紧随花扬风,刚要开口便被他挥手打断,站在静园而望:“我已知道,下去吧——”

那人得了令,匆忙而下。反倒是远远就听到姑娘家的声音。

“风大哥!”

花扬风方才还苦大深仇的样子一扫而光,漏出标准的笑容。

“柔儿难得来,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

花小柔听了不满,坐于他的正对面:“风大哥莫要取笑我,我可是听阿父说了,你要去南江夺调符。”

此话一出,花扬风便没了笑容,又换上了严肃的面容。

“柔儿,我可有曾说过……这江湖中的事,你莫要管。”

“知道啊,我从小就听你和阿父这么说,都听腻了。”见花扬风没有松口之意,花小柔为他斟酒:“我知道我不会武功,也知道你和阿父是担心我,但是那调符是莫大哥的东西。”

莫别辞一脸警惕的看着谷雨,姑娘家家的倒是全然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之意,上碰下摸的。

“谷雨,你翻什么呢?”

莫别辞终于得出了空,一把抓住她的手质问道。

“调符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指定得丢。”

“唉不是,这是我七弦音廊的东西,我不拿着谁拿着?更何况你怎么就知道——”

莫别辞刚要掏出调符,脸下神色一惊,慌张看着谷雨。

“坏了,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白不染一旁喝酒看戏,郎才女貌的,挺般配。不过调符丢了可是大事,还是认真点比较好。

“辞,你别着急,好好想想,什么时候弄丢的?”

谷雨是自来熟,觉的三个字的名字读起来拗口,便单喊一个字——辞,对于白不染,为了不让他生气,还是叫他不染。

楼下慌乱,白不染回头去看,是先前那些人,顾不上乱想。

“别辞、谷雨过来看!”

他用别辞骨剑抵在胸前,以防自己摔下去:“眼熟吗?是不是先前那些人!?”

莫别辞等着对方转头好确定,不过可惜的是,人家全程带着面具,能看见个什么?他还纳闷怎么白不染的眼劲这么大,这都看得出。

直到见到了那玉石:“是一伙的!”

谷雨从小被师门里顾着,没见过这大场面:“那怎么办?跑?”

跑?不可能,莫别辞是绝不会让这些人得手的。

“拔刀相助是本分,更何况跑又能跑哪去?”

莫别辞环顾四周,早就被那伙人围住,没了退路,眼下唯一能突破人流的,只能是拔刀相向。

正要用轻功下去,便被白不染一把拽住:“乱跑什么?看清形势,不是来找你的。”

这才定了神去看,为首的人四下观看,停到空桌子前,要了壶酒。

“大动干戈就只是为了喝酒?”谷雨从门缝里看去,控制着音量。

“呵,我看着可不像。”莫别辞顺着她的目光而去:“哪有喝酒像是杀人来的?”

白不染走过去,他有个完全之计,不过不能把这两人扯上。

“别辞,他是来抢调符的,你带着谷雨先走,我去会会他。”

绕是认识不久,却也能懂对方心思,当下便知道白不染支开自己和谷雨是什么意思,与谷雨对视一眼。

“好,你小心。”

说是要套关系,自然要装的像点,钱是要花的,白不染提了一壶上好的酒,放到面具人面前,走累般的坐在长登上。

感受到对方死亡的眼神,白不染心里调好状态。

“这位大哥,喝酒吗?好酒!”

面具人不领情面,白不染也不觉尴尬,反倒是亲自给他满上了酒,心底里却满腔话术。

还敢忽视我?上一个敢忽视我的人,墓前草已经长了三尺高了!

当然,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这位大哥,不像是南江人,倒像是鹰城人,可——也是为了那调符而来?”

此句一出,随面具人而来的同伴,赫然抬头。白不染心里有了底,果然是一类人。

面具人一口气喝完杯中酒,回过神来,突然间大笑,随后猛的拔剑。白不染心下一惊,后撤几步,随手拔开别于腰后的别辞骨剑,抬眼看去,刚才坐过的位置已经被对方劈成了两半。

“既然也是为调符而来,那便是敌人”

蒙面人与白不染对持,哪怕是他已然知道对方的剑是江湖有名的别辞骨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既然是敌人,那就不得不杀了。”

蒙面人先发制人,一剑刺去,想要直接毙命,反倒被白不染划伤了手臂。白不染看向别辞骨剑的剑刃,已然染了血,他微微邪笑,这次换他来杀!

“没想到别辞骨剑白不染也会来参这趟浑水,那看来这调符就在这!”

别辞骨剑刺穿了蒙面人的胸膛,他大口吐血,被死死定在墙上。白不染用力拔剑,血溅了出来,他便没了生气。

对于这类只会说些大话,其实没什么本事的人,杀个头目,扬扬威风便好。白不染回身收剑,看着那些更弱的人。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调符,我要定了!”

莫别辞和谷雨的确有听白不染的话先行离开,不过谁都没想到南江口还会有人抢调符,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眼神。

兵分两路。

人少的给谷雨,她是女孩子,人多的给莫别辞,他杀的过来。

“七弦音廊的莫小公子,调符是死物。”

为首的老夫子手拿长枪,在离莫别辞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落在他正前方,长枪紧逼,全然不给退路。

“可人是活的,为了个死物丧命,不值得。”

莫别辞得了空隙退后与老夫子拉开距离,此人武功在自己之上,硬碰讨不到好处,更何况——他看向周围,这些人倒是聪明,围成了一个圈,而莫别辞就是这个圈的中心。

他用衣袖蹭了蹭嘴角上的血,摆好随时而战的姿势,却并没有攻击。

“你也说了!这调符是死物,为了它丧命不值得!”

“但你怎么就知道,死的人是我?!”

脚下一用劲,他轻功颇好,速度算得上是快,不过在老夫子眼里,还是慢了。

老夫子转动长枪,朝莫别辞刺去,对上葬命剑,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两人相见,争锋相对,不分高下,为快为破!”

昔日父亲执剑相教之境在脑海里回放,没想到有朝一日,还用的上。

老夫子见莫别辞分了心,脚下一横,双手用力,长枪便被推去。

莫别辞脸上一惊,慌忙中退后,被弹到的葬命剑还在抖,明明不是软剑。

“莫别辞!你不要见了好处不领情,我念在你阿父的面子上不伤你,只要你将调符双手奉上,我是不会取你性命的!”

“这话说的颇有微词,你即是看在我阿父的面子上,那就更不该抢调符了,毕竟这调符本就是我七弦音廊的东西。外人来拿,岂不是薄了我七弦音廊的面子!!!!”

“臭小子,你也不过是会耍耍嘴皮子功夫,你和你阿父比起来,可是差的远!!!!”

继续僵持不下,谁也占不到好处,老夫子一个眼神过去,其他人便领会其意。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破有名气的高手,如今集聚于此,杀一个年轻人,游刃有余。

行动速度之快叫人看不清,莫别辞只好静下心来,仔细听剑声,判断会从哪个方位而来。

咣——

莫别辞便被击退数步,眼见那长枪袭来,他连忙打了个滚起身,在反转之余扔了两只从谷雨那里抢来的金叶子,不过也只有两只,偏偏还被躲了过去。

老夫子定神一看,嘲笑间满是不满。

“想不到啊,莫归隐做事光明磊落,他儿子倒是暗器伤人啊!见不得光的狗东西!”

莫别辞受伤太重,脚步也没有先前那么快速,若是此枪躲不过。

长枪再次袭来,却是被另一把剑怼开,白不染完美一个转圈靠在莫别辞身后。

“你怎么搞得?几个老不死的也能拦你这么久!”

剑都不用看,莫别辞光听这满是嘲讽却又是在关心的声音,就知道来人一定是白不染。

“我要是一下子全杀了,你不就没得杀了?!”

“少废话!杀得出去吗?!”

莫别辞看向面前围成的一圈人,二人持剑背靠背,他可是看到了那老夫子眼里的满是不屑。

“本来挺悬,现在能了!”

白不染也不是看不懂这阵型,紧握别辞骨剑,看向面前老不死的人,轻笑。

“那就一起杀出去!!”

老夫子自然认得那剑,不过碍于对方不过是个黄毛小儿,不成大气,不足为惧,便夸下海口。

“横竖都是一死,再来几个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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