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安阳晏家

都城的瘟疫平息,天牢内那些大臣家属们也是一哄而散,又经过禁武狱动乱一事,不管是禁武狱的要求,还是广德帝的旨意,天牢必定派遣了更多差拔。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天牢内剩下的不是新招的狱卒就是半只脚踏进坟墓的老人,早已没了瘟疫时期的生气。

离开了天牢,意识回归肉身,林恒从天幕中走出。

在外城区寻了个客栈住下,林恒才缓缓掏出了廖行想要他送递的书信。

信封虽然破旧,材质却是不俗,上面的地址不在都城,林恒打听了一番,这安阳城和都城之间有些距离,但还在一州之内。

这木制信物底端刻印着一个晏字,传来淡淡的香味,整体形象是一头不知名的猛兽,应该寓意着什么。

信物做工精湛,像是出自名家之手。

待到林恒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客栈时,门口却是传来一阵惊呼。

循声望去,已有一群人围在那告示栏前,议论纷纷。

借着极佳的视力,林恒看清了那一则来自昭神会的通知。可以说昭神会是在向全大景发话,仙神江湖助力一位成名已久的一品突破桎梏。

通告一出,全场哗然。

仙神助力一品破境?

大多围观的居民持着怀疑的态度,在这天子脚下,也容不得有肯定的声音。

不过这个噱头也是够大的,仙神后裔在南方兴风作浪,一品极境又是久经不衰的话题,两者一结合,直接点爆了武者的求知欲。

此事若是属实,与昭神会站在对立面的广德帝就不会那么好受了,说不定又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也不知谁通报了官兵此处的喧哗,很快就有一队兵卒前来,推攘着人群,将那告示撕下。

官兵们扬长而去,重新聚起的人群却议论纷纷。前些日子里天牢皇宫受袭,禁武狱动乱,如今又搞这么一出,寻常百姓也察觉到了要有大事发生。

异人的动作越来越大,也不知这大景的江山会不会易主。

林恒朝着那高耸的皇宫楼阁望了一眼,很快便离开了都城。

......

数日之后,林恒一顿跋山涉水,终于是抵达了安阳城的附近。

离开了整个大景风暴的中心,却没有想象的那般太平,一路上不知道遭遇多少批强盗劫匪。

好在林恒有一点武道打底,不然还不一定能安全抵达。

而且在这路途中,有一只红色云鹊远远跟着,林恒不晓得对方是何时出现,但在他解决了一批匪徒后,那云鹊便会飞下来,去啃食瘫倒的尸体。

云鹊尸体啃食得多了,与林恒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那鸟倒是生得漂亮,有着一种奇妙的高贵气质,但林恒可没有那么多尸体给对方吃,便挥挥手赶走了云鹊。

也不知是谁把这鸟的嘴养这么刁......

林恒暗自感叹,看着那道火红的身影,心中有些可惜,对方若是不吃尸体,倒也能养做观赏用。

红色云鹊飞走,林恒则是入了那安阳城。

安阳城没有以前都城那般繁华,但也并非小城,算是北方商队进入都城的必经之地,都城的门户之一。

即便先前被朝廷抽调了些人才送往都城,这安阳城内的街道依旧热闹,看着纷纷扰扰的人群,林恒感觉禁武狱内积攒的阴气都被一扫而空。

此番前来安阳城是有正事,他也没有玩乐之心,找了那便宜的客栈住下,没想到昭神会的通知都传到这里。

林恒整顿一番,在当地询问一番,便找到了那廖行信上地址所写的府邸。

也识得了这晏家的府邸,晏元清在整个安阳城内都有不小的名声,就算对方已不在朝廷为官。

林恒听那百姓描述,这晏元清曾在都城内当过大官,说是被权贵刁难,外加讨不到陛下的欢心,主动辞官,在故乡安阳添置了一套宅子。

当地的百姓一听林恒打听晏家,便扯着他讲了好多晏大人是怎么清明,晏大人是如何协助安阳城的发展,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不过听老汉这么一说,林恒脑海里逐渐浮现起了一个壮志未酬、报国无门的失落中年男子形象,让他有了不小的期待。

站在晏家的府邸前,这宅子不如都城里的那些气派,却添上了一丝幽静。

林恒找到了晏家的管家,递上了信物,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进了门。

“还有一封信?好的,客人您就现在此地等候,我去给老爷看看。”

管家恭敬地说道,随后转身离去。

不知怎的,在林恒拿出信封的那一刻起,那管家眼眸里的疑惑清除,露出了明悟的神情,那眼底又藏着一点对林恒的怜惜。

实属给林恒整不会了,不过对方叫他等着,就先在这厅堂里坐着吧。

晏元清的眼光倒是不错,墙壁上挂了许

多山水图,就连摆放的木椅也是出于名匠之手。空气中还配上了一点淡淡的熏香,让林恒整个心神都有些放松。

不过这一路走来,这晏家也有些冷清了,仆从也没见到过,更别谈这府邸的主人。

离开的管家脑海中又浮现起刚刚那个年轻的小伙,看看这破旧的信封,不禁叹了口气。

那信物他看过,的确出自自家老爷之手,但距离现在也有了十多年的时光,估计是那孩子的长辈与自家老爷相识吧。

再加上破旧的信封,管家猜测是对方家道中落,无奈下想起了自家老爷,便把家中独苗给举荐过来。

自家老爷名声虽好,但谁又不清楚他那迂腐、不愿变通的思想,怀着一身傲骨,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特权阶级。

这么多年来,除了维持府邸的清洁,几乎都没招什么下人。

也是他那一身脾气,与朝廷里的权贵不和,不会奉承皇上,最后才被皇上辞去了官职。

“老爷,外头来了个小伙,带着一封信,说是您的故人送来的。”管家敲了敲房门,恭敬地说道。

“哦?我还能有什么故人,辞官那年可没见得谁来相送过。”

一声自嘲从房间内传来,一个个子不高,清瘦的中年缓缓踱步走出。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像是要诛尽一切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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