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人算不如天算

从秦家老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傍晚,宁鹿和秦景肆手挽着手,金黄的阳光均匀的落在了秦景肆和宁鹿的身上,温馨且浪漫。

“少爷!少夫人!”

身后,秦管家急促的脚步传了过来。

宁鹿和秦景肆都停住了脚步,转身去看,朝着他们走过来的秦管家。

老人家走的有些急,气息有些喘不匀。

“秦管家,怎么了?是爷爷那边还有事吗?”宁鹿开口问道。

秦管家摆了摆手,笑着看向宁鹿和秦景肆,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个红色的正方形的丝绒小盒子。

随后递给了宁鹿,“少夫人,这是送给你的。”

宁鹿接过来了小盒子,慢慢的打开。

里面放着两根红色绳子,编成的手链。

秦管家看着宁鹿,眼神亲切和蔼。

“我受了冤屈,是少爷和少夫人还肯相信我,让我重新回到秦家来,还有少夫人,如果没有少夫人派了人去救我,我也可能活不到这个时候了。我这个老头子,无妻无子,就这么一个人,也没什么可以表达感谢的东西。”

秦管家一向都是十分温和有礼,从容不迫的样子,今天的他,倒是有些局促。

“这是我亲自去山上瓦源寺庙里求来的,据说十分的灵验,我希望少爷和少夫人,和和睦睦,白头偕老,健康无虞。”

宁鹿最近似乎总是很容易感动,十分的感性。听着秦管家这样一番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宁鹿再一次红了眼圈。她拿出了一根红色的绳子,先系在了秦景肆的手腕上,剩下一根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您的心意我收到了,我很感动。”宁鹿对着秦管家说道。

告诉了秦管家之后,秦景肆没有直接带着宁鹿回到了家里,而是亲自开车带着宁鹿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深城的海边

宁鹿赤着脚丫,踩在细腻的沙滩上。

傍晚的海风带着一点点的凉意,但是也算是解了白天的热,吹面而来,还是很舒适的。

宁鹿张开了怀抱,感受海风的吹拂。

秦景肆则是从背后把宁鹿抱在了怀里,在她的脸颊边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鹿鹿,我爱你!”秦景肆附在宁鹿的耳边,小声却郑重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啊!”

宁鹿故意扭头去看秦景肆的脸,面容上狡黠的笑意,早就已经暴露了她的小心思。

秦景肆也笑着,由着宁鹿对着平静的大海,放在声音,大喊着,“秦景肆!你在说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到!”

“我爱你!宁鹿!我爱你!宁鹿!听到了吗?”

秦景肆也大吼了出来,空旷的四周,甚至隐隐有了回音传过来,可见秦景肆的声音之大。

宁鹿转回身抱住了秦景肆,额头抵着秦景肆的下巴。“我听到了,秦景肆,我也爱你!”

夕阳还有半分余晖,月亮渐渐的升起,四处无人的海边,一男一女,相拥而吻,温柔缱绻,让人艳羡。

宁鹿和秦景肆回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宁鹿接到了淦野打来的电话,那边只说了一句话,“小鹿,宁海天……去世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秦景肆想要安慰宁鹿,却被宁鹿抢先一步打断了话头。

“秦景肆,我想回去看一看。”宁鹿低着头,她的脸隐于黑暗之中,秦景肆听的出来,宁鹿哭了。

“好,我带你回去看看。”秦景肆把车子调转了一个方向,朝着樱花镇的方向赶去。

在淦野的院子里,那一间厢房里,一张单人床上,宁海天已经合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没有呼吸,甚至身体也已经冰凉。

宁鹿看着就那样站在一旁看着宁海天,眼泪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不停的流了出来,就像是突然断了线的珠子。

秦景肆一直陪在宁鹿的身边,一只手虚虚的环在她的背后,默默的保护着她。

过了一会儿,宁鹿挪动了脚步,走到了宁海天的身边,看着宁海天的遗容。“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如果你下去之后,见到了妈妈,一定记得,不要去打扰她,别让她在因为伤心难过了……”

宁鹿轻轻的说着话,手上扯着的白布盖过了宁海天的头顶。

宁海天的葬礼很简单,骨灰被放在了樱花镇的集体墓园的一个角落里,和宋舒云的墓地相距很远。

宁鹿坐在了宋舒云的墓地前,手边放着一束木槿花,宋舒云生前很喜欢木槿花。秦景肆也单腿蹲在了宁鹿的身边,一直陪着她。

“妈妈……”宁鹿的手指慢慢的拂过宋舒云的墓碑,抚过宋舒云的照片,眼泪突然从眼眶夺眶而出。

滴在了墓碑上,形成了一个小水点。

“妈妈,宁海天去世了,你见到他了吗?我猜你这么善良这么心软的一个人,一定会原谅他,所以,我告诉他,不要再去找你,不要再让你难过……”

说着说着,宁鹿的话已经无法说的完整,她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不让自己哭出来。也许是因为宁海天去世了,也许是因为宁鹿太过于思念宋舒云。

可是,这些落在了秦景肆的眼里,却是全然不同。

宁鹿未必会因为宁海天的死而伤心,也不会因为太过去思念母亲这样痛苦。

这样短的时间内,失去了世间所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后在这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茕茕孑立。

秦景肆把宁鹿抱在了怀里,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宁鹿的后背。宁鹿死死的抓住了秦景肆的西装衣领,把整个人都压在了秦景肆的怀里,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那一次,是秦景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宁鹿哭得那么伤心。以前的宁鹿也会伤心的流泪,可那一次也没有这一次这样的伤心和难过。

秦景肆最后是抱着睡着了的宁鹿回到了顾神医的院子里,把人抱回了卧室里去。宁鹿哭得太久,哭得太累,这一夜睡得很沉。而秦景肆看着宁鹿不太安稳的睡颜,她睡得沉,但是梦里一定很不开心,眉头紧皱。

秦景肆食指抵着宁鹿的眉心,心里暗暗的盘算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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