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你喜欢我吗?

宁鹿愣了片刻,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等清醒过来想要拒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秦景肆握上她的手,“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停在一所酒庄前,四周都是山水度假村,整个酒庄占地八百亩,进门就是一个小花园,绿植与花卉的搭配专业又讲究。

“这是什么地方?”

宁鹿下车后好奇地张望,郊外有些凉,从酒吧出来得急,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格子t恤,秦景肆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她没推脱,双手紧了紧衣服,“谢谢。”

“这里是一个私人酒庄,几年前买下的,建筑风格重新做了调整,比以前更精致了一些。”

秦景肆说着,领着她进了大厅,从大厅上二楼,再从二楼绕过半个厅堂,东侧是一个玻璃飘台,那是一间品酒室。

宁鹿说:“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秦景肆笑了,“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京都地这个酒庄从前他没有带宁鹿来过,不过现在过来也不算太晚,今天还是七夕节。

品酒室不算大,秦景肆嘱咐了宁鹿几句,自己去了地下酒窖取了一瓶酒,97年的,不算上称,但他珍藏了很久,因为那瓶酒上印着的日期正是宁鹿的生日。

等他回来,宁鹿依旧乖巧地坐在品酒室等他,听见推门的动静,她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秦景肆。

秦景肆将红酒启开,倒进醒酒器里,红色的液体透度很好,陶瓷烛台托着的香槟色蜡烛火焰摇曳,映在他的侧脸上,鼻梁高挺,容颜深沉。

宁鹿往前靠了靠,问了一个十分天真的问题,“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喝酒吗?”

秦景肆轻轻道:“嗯,这瓶酒我收藏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机会启开。”

其实他本来是打算宁鹿二十五周岁生日的时候开的,如今,距离她二十五周岁还有五个多月,这瓶酒提前来了。

他自嘲地弯唇一笑,大概是心事入神,不知不觉就将那个本来浪漫的打算说了出来。宁鹿微微震惊,“你说什么?”

秦景肆抬起头,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但很快他遮掩下去,“没事。”

可宁鹿说:“我听见了,你说这瓶酒是打算在我二十五周岁那天启开的。”

她顿了顿,直视秦景肆的眼睛,“秦景肆,我们以前是不是挺熟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与秦景肆之间并不是顾勉说得那么简单。

秦景肆坐在她对面,白色的桌布被他抓得起皱,“嗯,挺熟的。”

“顾勉说你喜欢我,那我呢?我喜不喜欢你?”

秦景肆偏头,“你觉得呢?宁鹿,你觉得自己喜欢我吗?”

宁鹿摇摇头,“不记得了。”

“那就不要在记忆里寻找答案,问问你自己,你喜不喜欢我。”

宁鹿一下子脸红起来,她承认秦景肆给她的感觉跟顾勉是不一样的。

见她久久不语,秦景肆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分不易察觉的悲痛,“宁鹿,你问问你自己,你喜不喜欢我。”

宁鹿抬眼看着他,圆圆的杏仁般的眼睛里有错愕也有茫然。秦景肆心软下来,倒了一杯酒推给她,“算了,喝酒吧!你尝尝。”

她举杯轻啜一口,红酒的低醇夹杂着一丝苦涩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吞咽下去,喉间有无限回萦的味道,香味,酸度,干度还有甜度都恰到好处,成分均匀而又和谐地体现出来。

“还不错,是难得的好酒。”

秦景肆仰脖喝了一口,“这瓶酒是从米国一个收藏家手里高价买来的,年份不算太远,刚好二十五年。”

宁鹿想了想,说了两个字,“谢谢。”

“什么?”

秦景肆眼睛一亮,“宁鹿,你相信了?所以你选择相信我了,对不对?”

宁鹿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满怀期待的表情,“我说了,我只相信我自己。”

秦景肆的眸子暗淡下去,“没关系,这样就很好。”

“你生气了吗?”

“没有。”

“秦景肆。”

宁鹿唤了一声,“你跟顾勉不太一样,我不知道从前你们是什么样,但我觉得你们两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秦景肆耐心地询问,在宁鹿身上,他总是有用不尽的温柔与耐心。

宁鹿苦恼地揉了揉头发,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情绪,犹豫了半天,才总结道:“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我是惊尘实验基地的小姐,是惊尘门主顾勉的未婚妻。顾勉他对我是很好,可是那种好就像是在欣赏壁橱里挂着的一张油画,花园里豢养的一只百灵鸟。你不一样,你不会那样看我。”

秦景肆隔着大半张桌子揉了一下宁鹿的额头,露出十分满意的微笑,由衷地夸奖,像是夸奖一个在幼儿园里表现突出的孩子,“鹿鹿好聪明。”

宁鹿突然开口:“秦景肆。”

“怎么了?”

宁鹿顶着一头被他揉乱的头发,“其实,比起顾勉,我觉得你更像是我喜欢的人。”

七夕节的夜晚都来得那样早,透过玻璃穹顶,头顶上一片冰凉零星的星子。

气氛慢慢开始升高,酒庄里安装了智能控暖系统,常年恒温是19度。

可就是这么一个四季如春的环境里,秦景肆觉得周围的温度不同寻常。

或许是酒精格外麻痹人的神经,等他回过神儿来,人已经坐到宁鹿身边,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额头碰着额头。

“秦景肆。”

宁鹿的声音软软的,没有抗拒,也没有挣扎。其实他很少看到宁鹿这副模样,自从他们认识,她时而是慧黠伶俐的鬼马少女,时而是强大坚韧的慕门门主。

但如今,她失去了记忆。

像一条鱼一样浮沉在人海里,失去了安全感,举止言行偶尔有些软意,尤其在他面前时。

“鹿鹿,宝贝,老婆。”

秦景肆一股脑儿把这几个月的思念全部都喊出来,再一低头,轻而易举地含上了宁鹿的唇。

宁鹿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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