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了军心,让张辽去送清泉小筑请帖,吕布这才兴致勃勃的返回临时占据的府邸,让严氏准备私宴。
如李牧这般奇才,吕布自然不肯错过。
吕布有个习惯,要结交某个人,就会请某个人来家中聚个私宴,将妻妾女儿都拉出来介绍。
以表示,两人的情谊,是可以托妻献子的。
也正是这般的坦率,让吕布有不同于曹操、刘备、袁绍等人,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
不多时。
张辽返回,面色有些沉重。
“温侯,李牧昨夜感染了风寒,如今卧病在床,不能来赴宴了。”
什么?
吕布大惊失色,连忙策马赶往清泉小筑。
在听了李牧的谋划后,吕布的格局,已经跟以往不同的。
想到李牧那首荡气回肠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吕布心中就燃起了霸王之志。
在吕布的设想中,李牧是不可或缺的!
没了李牧,谁能替他吕布出谋划策?
“显谋!”
吕布焦急的来到清泉小筑,见到病榻上憔悴的李牧,连忙询问病情。
李牧挣扎起身,行了一礼:“温侯不必如此,都是老毛病了。”
“喝些汤药,将养一个月,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只是,短时间内,我无法跟着温侯去徐州了。”
吕布不甘心:“显谋,我可以在濮阳待一个月!待你病愈,然后一起去徐州。”
“温侯,还记得我跟你说吗?”李牧咳嗽两声,语气渐渐变得激动:“上策虽然不需要如下策那般急躁,但兵贵神速,越早抵达小沛,越不容易出现变故。”
“糜竺少谋,但陈登却是个奇才,倘若陈登见曹操退兵,劝陶谦让徐州给刘备,我替温侯谋划的王霸之业,就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刘备此人,善于养名,陶谦第一次让徐州,他肯定不会答应。”
“但如果三让徐州,刘备就不会推辞了,三让徐州,养了名,又得了实惠,何乐而不为?”
“所以,温侯不能因为我的病情,而耽误整个战略部署。”
“需谨记,一步差,步步差,咳咳——”
李牧因为说得太急,忍不住又是一阵阵的咳嗽。
“显谋,你别激动!”吕布有些慌,同时又是一阵感动:“显谋拖着病躯,还在替我着想,让我惭愧啊!”
“但显谋不在,我一介武夫,如何能斗得过糜竺、陈登等人?”
李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睛似闭似睁:“温侯不必担心,我让你屯兵小沛,是因为小沛有一隐士,此人姓陈名群,字长文,有王佐之才!温侯可以许诺別驾之位,征辟陈群。”
“临淮郡东城县,同样有一隐士,行鲁名肃,字子敬,有谋主之姿!”
“温侯切记,亲贤臣,远小人,霸业可兴;亲小人,远贤臣,霸业难成。乌江之上再添孤魂啊!”
说完,李牧眼一闭,再次昏睡过去。
蔡文姬心疼李牧,忍不住呵斥道:“温侯,我郎昨日因为替你谋策,本就犯病,如今感染了风寒,你还让他谋策,你是跟我郎有深仇大恨吗?”
“不,不,不敢!”吕布连忙道歉,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李牧,吕布叹了一声:“待得显谋醒来,请夫人转告,他日病愈,若来徐州,吕布必定十里相迎!”
蔡文姬一边擦拭李牧额头的虚汗,一边回应道:“行了!我郎醒来,会转告的。温侯,我郎本就身体不好,没事就不要来清泉小筑了。”
吕布再次长叹,转身策马离开。
蔡文姬目睹吕布策马远去,驻足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放心的返回内院。
“郎,吕布应该不会折返了。”蔡文姬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再来一次,妾身真不知道该怎么伪装了。”
李牧跳下床榻,神采奕奕,哪里还有半点犯病的模样:“没有下次!倘若吕布还要继续在濮阳逗留,这濮阳,我不待了!”
连陈群和鲁肃都推荐给吕布了,吕布还要在濮阳逗留,那李牧肯定得跑路。
否则陈宫回到濮阳,给吕布一阵分析,吕布去徐州的气一泄,这三日的谋划,就成泡影了。
“通知韩将军,密切关注吕布军动向,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折扇一甩,李牧潇洒转身,睿智的双眸中,是对整个兖州局势的掌控。
..
正午。
吕布集结八健将和三军将士,准备好粮草车马,前往泰山道口。
同时,吕布又分别遣人去东武阳和定陶,告诉陈宫和张邈,接下来的作战部署。
濮阳城,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祥和。
日暮。
韩浩返回濮阳,汇报吕布军动向。
“吕布自濮阳出发,沿河道而行,往济阴郡而去了。”
“短短三日时间,玩弄吕布、陈宫于股掌之间,濮阳城失而复得,先生真乃神人也!”
韩浩语气激动!
二百精兵守濮阳!
先生真的办到了,我韩浩,吹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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