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平静老宅暗流涌

陈觉自然不知福伯这边发现的情况,此时的他正被陈小玉亲密地挽着,一边到处走动,一双眼睛打量着这老宅内的情况。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这老宅内生活。肯定要多留几分心眼,观察一下这老宅的内外的地形布局。

毕竟这世道没有什么监控,大越国内虽然平静,少有灾祸,青湖乡也有几十年未出过什么强盗歹人。但是这陈村背靠横山老林,常有猛兽出入村中捕食家禽牲畜,偶有发生一些伤人事件,一些无法预测的危险必须防范于未然。

“少爷,书房那边小玉每天都有按时清理。”

“还有您的卧室,正巧入了秋,新换了床垫和枕背就等着您从京城回来呢。”陈小玉絮絮叨叨地描述着老宅的变化。

陈决则是将这二十几间房屋逛了一圈后,将目光放在了后院一片空地竖着的箭靶上。

这是原身练习射艺时用的木头靶子,上面布满了箭矢洞穿的小眼。

由于许久未使用,箭靶上已经沾满了灰尘和霉斑。

“小玉,去叫人把靶子洗刷一下,再雇几个村里的工匠把这后院弄平整一些,顺便打几个石锁、石担放在院子里。”陈决摸了摸箭靶,沉思了片刻道。

原身不重视身体锻炼,只顾着死读书,以至于病入膏肓只剩下四个多月寿命可活。

眼下既然有了面板和一门养元桩,陈觉自然要好好练下去,看看能否在这武学一道找到解决这肺病的办法。

陈小玉倒是听到陈觉的吩咐后,面露几分讶异之色。

她觉得自己这位少爷这趟去了京城后好像变化不小!

以往落榜回乡后,陈觉一回到这陈氏老宅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关进书房苦读经义,说是这样能温故知新,劝人上进。

但是这一趟回来,陈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对他这个亲如妹妹的通房丫鬟变得冷淡了不少,甚至对以往最厌恶的强身健体一事起了兴趣。

“怎么会如此?”

“这肺痨鬼难不成是转了性子?”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要不然礼哥那边……”

陈小玉眼神闪烁,虽然心中盘算,但是面上却是百般答应,当即就唤了个下人过来将事情当着陈觉的面吩咐了下去。

……

等将这陈氏老宅逛完,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陈觉在福伯和陈小玉的伺候下吃了顿家常饭菜。

乡村的生活比起潘龙镇而言清苦不少,一到了天黑,整个村中能点地起油灯、蜡烛的村民都没有多少户。

因此一到这个时候,大部分村民都会跑到村中的祠堂,借着祠堂内的长明灯洗地纳凉,聊些家长里短。

陈觉借着月光在老宅的院内散步了一圈,消了消食便来到了那间原身呆过时间最长的书房。

书房内面积不小,足有上百个平方,一张长长的实木桌案旁摆放中间,边上有老旧的太师椅。

四周的书架分门别类,摞满了各色各样的藏书。上到考取功名的四书五经,下到话本、、杂书,这些书册大多是陈觉祖上那位高中过举人的先辈留下的,也有一些原身去赶考路上采买的。

将那本《梦游大越》放回到了架上,陈觉的目光挪到了墙角挂着的一副弓箭上。

这是一张轻弓,弓身细软,弦身是由细柳抽出的丝藤编织而成,配的箭矢也是最轻的木矢,有个二、三十斤力便能拉开。

“拉弓能练力,可惜原身不懂锻炼的乐趣,白白浪费了这样的环境。”陈觉将弓箭拿下来试了试手,觉得这个力道自己能勉强接受。

把玩了几下后,陈觉便坐到了太师椅上,闭目沉思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有面板在,这恩科经义肯定是不能再继续读了,浪费时间。”

“接下来就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养元桩上。”

“还有属性点的来源也得彻底搞清楚才行。”

前世的陈觉是个极有规划的人,对于学习工作,还有每日的作息都会严格控制安排。

魂穿到了这异世界虽然没有了996的压力,但是那不断减少的寿命还是给了他几分压迫感。

想要破局,必须从这门养元桩上入手才行。

正思考着,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福伯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送了进来。

“少爷,该喝药了!”

“这是早上刚从刘春堂开的新药,药性最好。家中那些旧药放地太久,老奴已经把它们收了起来,等回头这新药服完了再取出来。”

由于自小遗传了这肺病,老宅中就没有一日断过这类汤药。

对于这服药的时辰,煎熬的火候,福伯拿捏地很好,几乎每天都是掐着时间给陈觉送药。

“麻烦你了福伯,你也赶了一天车,今晚就早点回去歇息吧!”被无微不至地伺候了几日,陈觉已经对这小老头产生了几分依赖。

接过汤药闻了闻,跟前世的中药气味没多大区别,吹了吹趁热一口蒙下,又接过福伯递来的一块方糖吃下,压了压口中的药味。

“少爷,老奴不累,从京城来回赶了几千里的马车都没事,这点距离算不得什么。”

见陈觉喝完药福伯笑眯眯地碗碟收好,又将桌子擦拭了一下,顺道还将书房内敞开的窗门全部合拢,随后画风一转,压低着声音说道:“不过有一事老奴却是想跟少爷您说一下,是跟小玉有关!”

“小玉?她能有什么事?”陈觉皱了皱眉头,他是第一次见福伯如此严肃。

“少爷你有所不知,今日回家第一眼,老奴就看出了小玉这丫头的不对劲!如果老奴没有看错,这丫头应该已经破了身子!”福伯沉声道。

“这能看出来?”陈觉愣了愣。

“自然!少爷你平日只顾读书,自然不懂这其中门道。”

“这未婚嫁的黄花大闺女,冰清玉洁,额间会有一撮从娘胎里带出的稚毛。等到嫁人行完房后,这稚毛便会自行消退。而且老奴观察了一下小玉一整晚,发现这丫头行走坐卧间多了几分妇人的媚态,铁定是已经破了身子。”福伯一脸笃定地说道。

“福伯你的意思是说,小玉她私通外人?”陈觉眼睛一瞪,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

因为陈小玉算是陈觉的同房丫鬟,日后是有很大的概率嫁给他,算是半个未过门的妾室。

与外人私通,相当于给陈觉这个主人戴了一顶绿油油的高帽。

按照大越的法律,一旦事发无论那个外人身份地位如何,陈小玉这个贱籍出身的丫鬟可都是要被拖去直接沉湖的。

“非是外人!是咱家的家事!”

“以小玉这丫头的性子,自不会看上家中和村里这些下等人泥腿子。若是早有苗头,少爷前几年离乡时也该有了。”

“为了此事,老奴特地找来几个老实点的下人问了一遭,发现三个月前分家的大少爷曾来家中下榻过几日。”

“那位礼大少爷可不是什么好货色,早年间在外沾花惹草闹出了不少风流荒唐事,恐怕这一回又是他干的!”福伯头头是道地分析了起来。

陈觉一听顿时感觉头大了几分,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牵扯到自己那位看着沉稳的堂兄:“那以福伯你来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老奴认为,此事最好不要对外声张。正所谓这家丑不易外扬,被外人知晓了这等龌龊,陈家日后难免受人耻笑,在外抬不起头。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小玉偷偷送入陈府,交给大老爷处理。”

“只要小玉到了陈府,无论是给大少爷做妾,还是继续当个同房丫鬟都与少爷您再无半点瓜葛。”福伯提了个较为中肯的意见。

“行吧!此事就按福伯你说的办法处理,不过最好再等上几日,免得被外人看出些破绽。”陈觉点了点头道。

“那老奴就等上几日后,去镇上走一趟给大老爷捎个口信,看看陈府的反应。若是连陈府都不要这丫头,就把她卖到郡城去,任由她自生自灭。”

“少爷您也别太伤心,看些书后就早点去休息,身体最重要。”

“这小玉毕竟是个外来的贱籍,没有做夫人的命。好在这丫头还未过门,算不得少爷您的妾室。”

“不过就算过了门也没事!老奴记得老爷在世时曾提到过,郡城里那些大户人家,听说会把娶进门的妾室当做礼物转送于他人,地位之低,甚至连一些管家马夫都不如。”福伯在旁安慰了几句,顺带给陈觉说了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

等到福伯将碗碟收好端出去,陈觉这才靠坐在太师椅上,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刚回这老宅不到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可真是……”

正当陈觉胡思乱想之际,一阵熟悉的热流突然从他的肠胃中蔓延开来,顺着脊柱直冲大脑。

紧接着就是叮的一声,面板跳动,原本剩下的2点属性再次增长了1点上去。

“这是……属性点居然又增加了!”

“等等,好像不止……肺里怎么感觉那么凉?吸气就像吃了冰块、薄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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