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木头是怎么回事儿?

玄清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半晌后才淡淡地说:“何不入朝?”

时野错愕道:“入朝?”

“你家中藏有将星,一门不可出两悍将,与其踌躇不定,倒不如向南而行。”

玄清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袖口,轻描淡写地说:“蜀安郡兹事体大,平反一事也要由朝中下旨为要,皆是入京述职时向南而往,自有另一番天地可为。”

他既然是开口指点了,倒也不介意再多说几句。

视线转而落在时闻宣的身上,笑笑就说:“稚子长成,若心中另有抱负,大可放手让其一搏,保不齐你未能做到的事儿,他就可成呢?”

人生来命数既定,可挣扎之下也可另见繁星。

时闻宣是生来的悍将,也会是边关沙土上闪闪升起的将星。

把他放出去,那才是有所为。

时野脑中一清陡然无言,玄清却闭上眼说:“我能说的言尽于此,剩下的你去慢慢想吧。”

反正时间还早,也不着急。

戴鸿云全程听着他们的对话,出了屋子就对着时野小声说:“姐夫,大师的意思是想让闻宣入伍为军?”

“可二老反复说了,不想让孩子们再去卖命遭罪,与其让他们去吃这样的苦,倒不如跟着家里做些买卖,如此既是可得安稳,又是……”

“小舅舅。”

时闻宣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不大但神色坚定:“我想去。”

戴鸿云气急道:“你才多大你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战场上有多凶险?知不知道那些风云诡谲是能时时刻刻要你小命的?”

时野当年被迫入伍,最后在战场上能侥幸挣出一条命来纯属万幸。

可最后不还是隐忍憋屈了这么多年?

他们来的时候就盘算过了,不求飞黄腾达,只盼一家的和睦安宁。

有戴家打拼下的路子在,这些个外甥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就在家里躺着也能吃喝不愁,安安稳稳的不好吗?怎么就非要去上赶着卖命?

他还想说什么,时闻宣却坚决地说:“可这是我从小就想做的事儿啊!”

不是子承父志,而是一心所向。

他无意去当侵略者,却想成为可以守护无辜百姓的人。

就算是大师不提点,他最后也会朝着边关的方向义无反顾地走过去。

那是他的志向。

戴鸿云还想说什么,却看到时野无奈地摇了摇头。

“闻宣也大了,自该是人各有志的。”

想开饭馆想做买卖,或是想读书入仕想入营为伍,只要是孩子们心头想的,身为父母就不可因自身的意志横加阻拦。

他不想成为孩子们的绊脚石。

戴鸿云的脸色属实不佳,时闻宣左右看看勾肩搭背地搂着他说:“小舅舅,你信不过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还能信不过我呢?”

“你只管安心等着,没几年等我挣出个名头来了,到时候风光回家,保准记得给你带上我的战利品,怎么样?”

戴鸿云被他气得冷笑:“我倒是不稀罕你说的战利品,不过你自己琢磨着怎么跟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说吧。”

“你但凡有点儿什么闪失,等着看你大舅舅能不能抽断你的腿!”

时闻宣想到威武霸道的大舅舅也有些心虚,可随之听到的就是戴红柳柔柔的声音:“既是他想做的,一味地拦着做什么?”

“难不成我们当长辈的,还能把孩子的翅膀折了把他们都关在家里?”

她看向戴鸿云非常不赞成的双眼,轻叹道:“鸿云,人各有志。”

拦不住的。

戴鸿云的不满未能得到任何人的支持,气得嗐了一声又蹲在门口叹气。

临时被叫回来的时大哥见他实在愁闷,忍着笑蹲过去劝解:“小舅舅如此发愁做什么?闻宣不跟着,那不还有我和闻墨吗?”

戴鸿云满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叹道:“闻墨是打算开饭馆做酒楼,此道我又不通多少,至于你……”

“闻素啊,你之前出发之前我跟你其余两个舅舅打了一架吗?”

准确的说,也不是打架。

是他单方面地挨了一顿暴揍。

老爷子手中传下来的买卖在他们兄弟三人手中拓展极多,偏生家中可指望得上的晚辈少得可怜,从小就展露出经商天赋的大外甥自然成了他们预想中可争抢的香饽饽。

不光是戴鸿云惦记,另外两个大的也惦记。

戴鸿云苦大仇深地说:“你大舅舅只是暂时脱不得身没跟着过来,等他到了,第一件事儿肯定就是要把你卷走。”

他本来还心存侥幸,想着大外甥拐不走还有另外四个,可如今看来人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儿,他想的为舅分担分明就是痴心妄想。

一个大外甥压根就不够分!

时闻素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如此抢手,乐不可支地说:“那你要不再去忽悠忽悠糯宝?”

“拉倒吧。”

戴鸿云苦着脸说:“糯宝倒腾的那些我更不懂。”

而且绝对不是他的错觉,事关糯宝的事儿除了得听自家姐姐和姐夫的,那位看不出深浅的玄清大师也占据了极大的分量。

他但凡敢说要把糯宝拐走去做买卖,玄清大师头一个就得跟他急眼。

戴鸿云愁得长吁短叹,时闻素露出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忍着笑去帮戴红柳做饭。

晚饭还没做好,乐呵呵出去转亲戚的二老也跟着小夫妻俩回来了。

除了在书院中暂时不可耽搁学业的时闻楮,就连时小五也都回来了。

得知戴鸿云发愁的原因,老爷子意味不明地嗐了一声。

“儿孙自有儿孙福,多的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

“糯宝呢?还睡着吗?”

戴鸿云努努嘴说:“刚醒没多久,跟她师父和木头在一处说悄悄话呢。”

他刚才不死心又去试了一遍,事实证明,玄清关上的门跟力气的大小无关,就连天上神力的时闻宣都推不开。

老爷子听完露出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既然是糯宝的师父,难得来一次咱们也不能失了待客的礼数,去把带来的陈酿拿出来,等他们说完出来了再摆饭。”

回来聚齐的大人们里里外外地张罗起来。

屋子里,糯宝摸着自己的小下巴说:“所以说,我在荒山和蜀安郡看到的黑色雾气真的是有人蓄意弄出来的,对吗?”

玄清辨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

“具体内幕是怎么回事儿,暂时还不便跟你说清,不过你只要记住,见一处毁一处,类似的腌臜东西绝不可忽视纵容便可。”

糯宝现在护身的本事硬,底气也足。

寻常的邪阵对她造成不了威胁,所以他也不担心。

糯宝唔了一声,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木头说:“那他呢?”

“师父,木头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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