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你这个混账到底是想干什么?!

玄清对时家人印象不错,往日关系也算是还好。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能做的也的确就是提醒一句了。

沈遇白疯起来可以不惜以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为代价只为了换糯宝的命,今日再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谁能说得准他会不会再发疯?

万一糯宝昏昏沉沉的不知何年何月会醒,结果好不容易醒了发现自己的家人都被沈遇白发疯宰了,那场面才真是想想就一个脑袋翻倍疼。

玄清的话宛如一个沉甸甸的秤砣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尖,等他们屏息放轻了脚步跟着玄清走到地方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也是沈遇白令人生畏的背影。

的确是大不一样了。

强势冷漠,凛然冰冷。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就已经能让人从中感受到万分的危险。

眼前的人跟众人记忆中话不多但性子还算和顺的沈遇白截然不同,以至于连最是镇定的时闻楮都控制不住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沈遇白面无表情地侧首看向他们,狭长的眼尾微微眯起。

“怎么,是来跟我抢人的?”

玄清出言打破僵局:“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儿别的?”

“除了打打杀杀的,你就不会说人话了是吗?”

折腾了一大圈玄清是真的很累了。

他脱力地坐在椅子上,闭上眼闷闷地说:“沈遇白,你要怎么发疯我的确是管不住你,不过你别忘了,荔儿醒了会很不高兴。”

“你想惹得她大发雷霆么?还是你想逼着她跟你反目成仇?”

见沈遇白阴沉着脸不说话,玄清不耐烦地摆手:“人必须留在我这里,想看的可以来看,但是谁也不能想把人带走。”

“但凡是有想闹事影响荔儿休养的,不管来的是谁,我都会一一打了扔出去,明白吗?”

这话看似是玄清在警告沈遇白,实际上更像是在提醒早就被怒火攻心的时家几人。

糯宝在他这里是安全的。

沈遇白对救人一窍不通,绝对不敢拿糯宝的安危冒险。

别人也休想把人带走。

在发疯的沈遇白恢复理智之前,国师府就是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不试图离开这里,暂时就不会出差错。

至于何时可以打破这个僵局……

玄清无奈地朝着昏睡的糯宝看了一眼。

只能是等到糯宝恢复的那一刻了。

第一个冷静下来的是时爻。

他不动声色的把早已怒得浑身发抖的时闻墨挡在了身后,皱眉看向小脸煞白的糯宝,竭力维持住了镇定说:“国师,糯宝是真的没有性命之忧对吗?”

玄清闭着眼说:“是。”

“她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怎么舍得让她就这么死了?”

时爻不露痕迹地松了一口气,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眼中仿佛除了糯宝再无任何人的沈遇白,不紧不慢地说:“那糯宝大约什么时候会醒?”

玄清答得非常实诚:“不知道。”

“她这个情况太特殊了,生生挨了四十多道天雷,没当场被劈成灰都是老天万幸,慢慢养着吧,具体养到什么时候得看情况。”

他都说不准的,不通此道的人就更是无法琢磨了。

险些被怒火席卷了理智的时闻楮勉强冷静下来,死死地掐住掌心说:“那照着您的意思,我们随时都可以来看糯宝?”

玄清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淡淡道:“想来就来,我无事拦你们作甚?”

“只是我刚才说的都记好了,荔儿醒来之前不得离开这方白玉床一寸,否则就有神魂俱散之忧,来看她可以,别一不小心害了她。”

得知了糯宝暂时无碍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得到了玄清的肯定答复,心急如焚的几人甚至觉得连看着沈遇白都没之前那么刺眼了。

糯宝不会有事儿就行。

就在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时,玄清突然转头看向挂了一头冷汗的时爻,挑眉道:“你要是愿意的话,每日放三滴指尖血送来倒是也可以。”

时爻猛地一猝,错愕道:“我的指尖血吗?”

玄清见糯宝和沈遇白与他一起,下意识地以为时爻已经知道了糯宝的身世,点头理所当然地说:“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你家亲缘不丰,父母早亡留你为长,你是荔儿血缘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翻遍时家族谱就你的指尖血有那么一丁点儿用。”

“怎么,你不愿?”

此话一出,除了早就知情的时闻楮外,听到这话的所有人的表情都瞬间陷入空白。

时爻难以置信地看着玄清,声音发颤:“国师,你是说……是说……”

“糯宝是我的亲妹妹?!”

“她是我妹妹?!”

玄清被他的剧烈反应震地猛地一颤,困惑皱眉:“你不知道?”

“荔儿和沈遇白没跟你说?”

时爻转头惊然看向沈遇白,沈遇白沉默着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玄清也终于在这时候意识到了不对。

他略调整了一下坐姿,想到糯宝之前做的事儿,忍不住嗐了一声说:“也是,她大约也是不想让你知道。”

赌天道留情赌一线生机,若不到最后,谁能知道自己到底是输是赢?

那种情况下,让时爻知道了也是糟心。

玄清说不清什么滋味地叹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是的,你没听错。”

“她的确就是你的亲妹妹。”

说着玄清的脸上多出了些许不满:“好好的孩子当年不知道你家到底是怎么弄丢的!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要不是荔儿自有庇护被时野捡了回去养着,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岔子!”

玄清越说越是来气,想到顶替了糯宝身份的时莹儿在京都各种作威作福娇生惯养,结果正主却被扔到了荒野乡村吃足了苦头,脸色都在逐渐变绿。

而这一切的走向已经彻底超乎了时爻能想象得到的范围,也很大程度地冲击了时闻素和时闻墨的心坎。

时闻墨错愕地看向面上无半点波动的时闻楮,声音发哑:“闻楮,你……”

“我偶然听到过沈遇白和糯宝的对话。”

时闻楮低头看着被掐出了血痕的掌心,沙哑地说:“糯宝的确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所以他拦住了没让自家三哥对时爻做什么。

糯宝在那种危急关头还把时爻护住了,可见糯宝的本心不想让时爻受损。

他不愿违背糯宝的意思。

场面一下陷入死寂,长久不动的沈遇白突然动了。

他眯眼看向瞳孔震颤的时爻,淡淡道:“他的血管用?”

玄清还没来得及说话,沈遇白就已经出手了。

时爻只觉得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眨眼间人就已经到了沈遇白的跟前。

眼前白光一闪,时爻的腕间传来一阵刺痛。

沈遇白看着滴落下去的鲜血,语调毫无起伏:“怎么用?”

玄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狠狠咬牙:“老子说的是指尖血!”

“你个混账到底是在干什么?!”

“啊?!”

“你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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