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猪走了进来，“老板你不用客气，我是来取钱的，取了钱我就走。”老猪笑着回了一句。
陈凡认真的看了老猪一眼，觉得这家伙真是可以，笑眯眯的，哪里有个讨债的样子。
“讨债的人，一般不都是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你这笑眯眯的样子，有人怕你么？”
老猪很随和，找个位置坐下之后，就翘起了二郎腿。
然后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之后，抽了起来。
“我姐夫呢？”陈凡端着茶杯，不时看向手机。
“一会儿就到，老板要是放心的话，这是借据，你付了钱，我就走。老板要是信不过，我就在这坐会儿。”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吧。”陈凡显然是信不过这个壮汉。
又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楼下来了三辆车。
陈凡坐在窗户边，看见车内的人下来，七八个人，其中被夹在最中间的人，就是王开林了。
看他那破落的样子，陈凡还真有点心疼。
几个月前还是高高在上的，现在就沦为了阶下囚。
估计若不是自己帮他，他这次就没有命了。
最后从车上下来的，是两个拿着公文包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正经人。
陈凡猜测，十有八九是会计。
王开林刚走进中医堂，陈凡接就到了他的电话。
“喂，妹夫，我到了。”
这一声“妹夫”，比陈凡的母亲喊“儿子”都亲。
“上来吧。”
陈凡说的则很生硬，那意思是没事别跟老子套近乎。
王开林上了搂，看到陈凡板着脸，心里有点难受，这陈凡成气候了。
几个月之前，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一个有点手艺，会给人看点病的江湖郎中。
如今，他居然成了高高在上的人，自己却要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的求着他。
陈凡笑着坐在椅子里，姐夫来了，都不说站起来迎接一下，“坐吧，到我这里随便一点，不用客气。”
王开林扭头看了看陈凡，然后沉着脸坐了下去。
跟在王开林身后的两个男人，连忙也坐了下来。
大家坐好之后，王开林抬头对他说道：“妹夫，今天他们都来了，他们说今天必须把钱拿走，不然他们绝不会放过我的。”
陈凡点头笑道：“没问题。”
王开林回头朝身旁的老猪，使了个眼色。
老猪点头，然后又对那两个斯文人递了个眼色，斯文人就从公文里取出来一张借据，然后递到陈凡的面前，给他看了一眼。
陈凡没看，直接说道：“把卡号给我，转给你就是了。”
斯文人把事先准备好的卡号，交给了陈凡之后，陈凡按照上面的号码，把钱转了过去。
王开林看了陈凡一眼，然后就紧紧的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的缝隙里流了出来。
这一次，他真的体验到了死亡的感觉。
在赌场里，那些人并没有太过的虐待他，给他吃，给他喝。
王开林清楚，只有对待要死的人，他们才会这么做。
他们也想给自己留点德，对于一个要死的人，他们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
此刻，他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了。
王开林见借据已经到了陈凡的手里，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妹夫。”
赌场的人，在老猪的带头下，站了起来，对着陈凡客气的点点头，“陈老板办事雷厉风行，佩服。”
陈凡才懒得搭理他们，这些人除了会打架之外，毫无用处。
王开林这时候也站了起来，他是想给陈凡鞠躬道谢。
可是陈凡以为他要走，急忙开口说道：“等一下姐夫，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