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热血上涌，忙迎了上去。
却见秦可卿伸着手儿，小心翼翼挪着步伐，旁边宝珠轻轻扶着她。
“姐姐这是怎么了？”
秦可卿幽幽白他一眼。
刚刚要不是被他的鲁莽乱了心神，怎么会在藏起来的时候撞到了脚趾。
那若隐若现的疼痛，导致每走一步都要翘着脚指头，慎之又慎。
房里的丫鬟们倒也机敏，见了小姐这般模样，急忙忙找药去了。
秦可卿轻蹙起眉头，“扶我回西厢房罢！”
西厢房离得不远。
秦可卿自从当家以来，便从后院搬回了西厢。
西厢房属于前院里，到底方便许多
年底亲戚来往也不少，总要有人接待女眷。可卿若每日来往西厢与后院之间，也麻烦。
所以，这些天秦可卿一直住在秦钟对面的厢房里。
秦钟心头却猛然急跳，根本没去想。
他只想起以前也撞到过脚趾头，那种痛真的钻心入骨。
“姐姐之前怎也不说一声，也好让瑞珠她们给你在卧室里上药。”
秦钟扶着可卿便往炕上送，满心焦急着，便要给可卿脱鞋子。
秦可卿见他这样，紧紧收着脚。
她又羞又急，红着小脸轻喝：“莫动！我回西边去，鲸卿快起来。”
秦可卿自然不会愿意在东厢房上药的。
不仅担心外边来人。
还觉得这事不成体统。
女人的脚岂是能随便让人看的，裸脚等同于裸身，便是面对鲸卿也不给看。
她实在经不住那羞。
除非……等到那天。
秦可卿比秦钟长几岁，到了这个年纪，该懂的东西也有嬷嬷婆子教过了。
她晓得秦钟现在正是好奇的年龄，但也绝不让秦钟得逞。
那样实在不成体统。
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明朗了。
秦可卿之前才会特意安排，让瑞珠到秦钟的房里伺候。
主子和丫鬟到底是不同的。
秦钟见了姐姐脸上羞意，这时也反应过来。
“我一紧张，便忘了。”
秦可卿回他的只有白眼。“给我擦嘴，也是忘了？”
“那个……”
秦钟回想起那一幕，心里又痒痒了。
见得姐姐脸上半羞半愠，也不往那话接去，尴尬笑两声道：“我扶姐姐过去罢。”
“外头有人来往，被下人瞧见也不像话。”
秦可卿当场拒绝，只叫了瑞珠宝珠搀扶，微微红着脸便出了东厢房暖阁。
她脑子却也想着之前受袭情景，仿佛嘴上这会儿还在隐隐发麻。
真是……
又记起唇逢齿间闪过的柔软，她双耳红的可怕。
秦可卿让瑞珠等人扶着进了西厢，丫鬟们送来温水，又端进药。
西厢的房门并紧闭起来。
里面，这次轮到了瑞珠脸红。
秦可卿款款说着：“妹妹与我一并长大，家里也当妹妹是亲女儿看待。鲸卿说小也不小，要放在几十年前，他都能定亲嫁娶了。”
瑞珠低着头听着，已经猜到小姐要说什么，到回应时便如蚊子般轻嗯一声。
可卿又道：“他那般年纪心里少不了稀奇，妹妹在那边除了看着他，偶尔也多些引导。打小一处长大的，家里都知根知底，只要不闹出太出格的事儿便可了。”
瑞珠听这一言，脸色羞臊如血，又嗯一声。
才听得小姐语气严肃地道：
“家里其他的丫鬟便多瞧紧些，别作弄出乱糟糟的事来。好好的哥儿若是毁了，我谁也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