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四个世界01

尤瑟跟燕十七过了圆满的一生,燕十七临终前握住尤瑟的手,感慨他这一生的幸福,感谢尤瑟给了他美好的一辈子,他这一生无比满足,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说完便安详地闭上眼睛。

将燕十七送走之后,系统这才姗姗来迟,屁颠屁颠地把尤瑟接走,临走前还不忘关心询问尤瑟这次度假怎么样,有没有被谁欺负了去。

【可恶,要不是统统要去兼职,不得不离开宿主,怎么会让人欺负了宿主去?如果有的话,宿主可一定要告诉统统哦~】

【不过宿主是天底下最最最美好的女子了,统统都舍不得宿主掉一滴眼泪,统统敢说,就是天界的……】它突然卡顿了一下,心虚地改了口,【总……总之,这世上就不存在有舍得让宿主伤心的,有的话,那肯定不是人。】

当然,非人也未必躲得过自家宿主的魅力。

系统说得义愤填膺,如果它是一个小团子的话,此刻的脸已然涨成了粉红色。

尤瑟被系统成功逗笑,她噗嗤一声道:“没人欺负我,正如你所说的,这世上啊……哪有人舍得让你家宿主伤心呢?”

【可是……】系统望着略带悲伤的尤瑟,小心问道:【宿主可是在难过那个人的离去?】

它顿了顿说道:【如果宿主舍不得他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滞留一世,寻找他的转世再续前缘,统统别的本事没有,但兼职赚到的能量还是可以再支撑一世的。】

“不必了,”尤瑟摇了摇头,“我这一世生活得确实宁静祥和,不否认这一切都是十七带给我的,他给予了我许多美好,抚慰了我整颗心灵,纵然他已离去,但他所带给我的一切会一直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他是我生命中一个美好的回忆,我不会忘记他,这就够了,至于他的转世。”

她想了想道:“我没想过寻找他的转世,我们这一辈子够幸福了,已经很足够了。”

尤瑟的语气中只有怀念,没有留恋,系统确认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遗憾了,这才将尤瑟投放到新的世界。

……

“老夫人,七姑奶奶的脸毁了,便再难恢复,即便有幸恢复,怕也是无法恢复到原本容貌了,您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什么?女儿啊,我可怜的幺女,怎么就被蹉跎成这样了?”

“这该死的商筵,该死的!我以前就说过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你怎么就不听……非是不听,非是要跟他走,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你……你……,如果不是咱慕家走商的在外头发现了你,你就成一具枯骨了。”

“你走是走了,一了百了,家中这些生你养你的,你可还记得?你又何曾心疼过半分?还有你那珠胎暗结生下的麒麟儿,你也舍得一并割舍了去?”

“你这不孝女,非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可怜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送走了你父亲,送走了你兄长,送走了你长姐,你莫非还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孝女,不孝女啊!”

还在昏迷状态的尤瑟听着耳边絮絮叨叨传来的一道苍老的女性说话声,想睁眼却睁不开,想张嘴说话也张不开,只能静静听着对方恨铁不成钢中,却又饱含心疼的声音,后头能听见的,就是呜呜的啜泣声。

尤瑟心中不由感慨,随即才让系统调出了这个世界的故事背景。

慕清辞,慕家第七女,慕家是整个盛国赫赫有名的富商,其家族从上代都在苏州一代发展经商,祖上曾支援过盛高祖起业,在盛高祖夺得江山后,慕家也曾为助筑都城出了不少力,慕家为此成为了盛朝的皇商,把着盛朝不小的经济命脉。

外人说起慕家,无不艳羡,更曾有人说慕家是极富极贵,珍珠如土金如铁。

照理说慕清辞出生在如此巨富人家,未出世前就注定了她这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是断断不可能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场,奈何偏偏这个慕清辞跟王宝钏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她自出生起就顺风顺水,加上又是慕老太爷、薛老夫人的老来得女,更是极为受宠,从小就被保护得极为单纯,不知人心险恶,更是在情窦初开,一次偶然出游之际遇上了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商筵,商筵长着一副极好的皮囊,很会花言巧语,人又温和有礼,慕清辞自小被养在深闺后宅,又娇养着长大,哪里是商筵的对手?

很快就被哄得心花怒放,坠入爱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慕家知道府中七小姐与外男私定终身自然是怒不可遏,又打听得男子不过一介布衣,衣着寒酸,落魄得很,又是个外乡来的破落户,来此不过是寻求谋生机会,慕家如此家大业大,又怎看得上商筵的贫寒?哪舍得自家百般娇宠的娇娇女嫁给这样的男人?自然百般不允。

可已然陷入爱河的慕清辞又哪里能舍得下情郎?尤其她性格又软得很,被情郎轻易哄上两句,便将礼义廉耻抛之脑后,不顾一切跟他私奔了。

她以为从此以后的日子只有郎情妾意,恩爱幸福,日子再艰辛她也乐得其所,甚至心中只有无限甜蜜。

但一切不过是她的自相情愿,如果商筵真是个穷酸的布衣,如果商筵真有他口中浓情蜜意时说的那般真诚,那后来的慕清辞也不至于被他抛弃,落得珠胎暗结,自己产子,独自拉扯孩子长大,最后差点曝尸荒野的下场。

只因这个商筵并不真的是一介平民,他来自雍京,是雍京城内盛名远扬的永嘉侯嫡长子,年纪轻轻便被当今圣上授予户部侍郎之职,人又长得儒雅英俊,如此出身显赫、才貌双全、能力出众的男子自然深受雍京女子的青睐。

按理来说商筵与慕清辞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交集的,偏生苏杭一带被捅出有官员贪污受贿、逼良为娼,底下官员官官相护,极力掩饰,传回雍京的消息全剩下了风平浪静,他奉命微服出巡前往调查,本意并没打算去往苏州,途经平江河时被一路过的粉衣女子所吸引。

彼时的慕清辞不过二八年华,正值花季,身穿一袭粉色衣裙显得娇嫩无比,人比花娇,一派天真之色,是商筵从未接触过的类型,瞬间就吸引了这位雍京贵公子的注意。

商筵图她美色,便拐道进了苏州,在苏州稍作停留,身边下属知他图一时新鲜,想尝尝地方上的女子,便为他排兵布阵,略作安排,制造了两次英雄救美的机会,成功牵线了他与慕清辞的机缘。

加之商筵的皮相不俗,手段老练,他又刻意引诱,轻易就引诱了这名不谙世事的少女,成为他下乡出巡时一个消遣的玩意儿,等他回京之后很快就忘得个一干二净。

对商筵来说,雍京的女子都是千篇一律的大家闺秀,他从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早就腻了味,但再腻味,他一样会选这些女子娶进家门,为他守住后宅,成为他巩固权利、拉拢权臣的工具。

至于慕清辞?路边的野花固然美好,终究一朵野花罢了。

她便成了商筵众多艳遇里最不值得一提的一段,是商筵的露水姻缘,也是他酒后深夜都未必想得起来的一朵被他摘过的小娇花。

殊不知他想不起来的人,却独自一人苦守他们的屋子,独自一人艰难产子,就怕他哪一天回来找不到她们母子,她一直坚信商筵并没有抛弃她,他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处理完总有一天还会回来接她们母子一家团聚。

一直到她日子过得太苦,生生把自己熬死。

死后她才知道,原来她以为的良人并非良人,她以为的真心是对方的虚情假意,她至死都在坚守的所谓爱情,不过是对方的一场春·梦,醒来就化为子虚乌有了。

这一切对她冲击太大,说不恨商筵是不可能的,但她更恨自己,恨自己傻,恨自己蠢,恨自己轻易上了商筵的当,陷入了对方用甜言蜜语编织的美梦当中,为他抛弃一切,生生耗费了自己七年的光阴,亏空了身体,还连累了自己的孩子,让他跟着自己过了七年的苦日子,变得骨瘦嶙峋,不似正常六七岁孩童那般健壮。

这一切皆源于她的不清醒。

从前的美梦被现实击打得支离破碎,梦碎了,人也该清醒了。

清醒之后,她便希望有人能代替她过好她的人生,替她照顾好她的儿子,至于男人?惟愿存活下来之人一生潇洒,让负心之人后悔莫及,何故执着于臭男人尔?

尤瑟便应邀,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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