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赏罚分明

“严明军纪与此并不冲突!”张辽苦劝道:“那日与主公长谈,将军重燃斗志,矢志建功,言犹在耳,岂能忘却?”

吕布浑身一震,目光恢复明澈,转身传令将抢来的物资全部交给张辽,不许私留,众人虽不情愿,但也不敢违令。

张辽欣慰笑道:“以将军之勇,若能整肃人马,必将所向披靡,可与霍卫比肩。”

吕布叹道:“主公有句话说得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后你有空多给我讲讲读书心得。”

张辽笑道:“我把那些兵书借于你便是。”

“不不不,俺翻书就头疼,看书就打瞌睡,不看不看。”吕布连连摆手,牵着马大步而去。

刘和在帐中看到吕布命人交公,终于松了一口气,此事他不好出面相劝,回营后找张辽、高顺商议,原来二人早就劝过多次,但吕布都当做耳旁风。

这支人马只有高顺的陷阵营军纪最严,高顺为人清白威严,不好饮酒,部下将士也都十分精锐,但为吕布所不喜,不受重用。

只能让张辽出面劝说,先看吕布反应,再做对策,这次总算有所改变。

不多时夏侯兰带着阎柔、鲜于辅来复命,刘和亲自迎出大营,与二人相见,深表谢意,请到帐中叙话。

二人路上听了刘和之事,啧啧称奇,尤其良乡一战,足见智谋之深,此战以少胜多已成定局,他们的到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鲜于辅见良乡已化作一片焦土,城外俘虏被分成十几队看守,马群簇拥,兵器物资堆积如山,一切布置有序,暗自点头。

阎柔看刘和有刘虞谦逊宽仁之风,又有运筹帷幄用兵之能,暗赞此人将来大有可为。

傍晚时分众将会面,摆宴庆功,鲜于辅问道:“公子火烧良乡,此计精妙,却为何不将四门堵死,烧死公孙瓒,岂非一劳永逸?”

刘和叹道:“这些兵将皆幽州百姓,大多为公孙瓒胁迫,身不由己,数万人葬身火海,于心何忍?更何况困兽犹斗,若将城堵住,敌军必以死相拼,放其出城,便只顾逃命,全无斗志,可尽数俘虏,为我所用。公孙瓒遭此重创,威望大跌,士气不振,再破之不难矣!”

鲜于辅恍然,抱拳道:“公子仁厚爱民,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主公高见!”吕布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想起他在长安除董卓后,对其余党穷追猛打,结果被西凉军反噬,若有今日刘和这番见地,大将军之位不是稳稳的?

夏侯兰推了推身旁的赵云,叹道:“主公真是深不可测!”

赵云抿着嘴,默默点头。

刘和听众人夸赞,嘴上谦虚,心中暗爽。

此计来源于诸葛亮火烧新野,但现在卧龙还只是一条虫,妙计只好先用了。

后面的事,谁还管得了那么多,没有吕布搅乱中原,刘备都不一定会去荆州。

酒过三巡,鲜于辅抱拳道:“公孙瓒逆而犯上,残害使君,幽州上下无不痛恨。公子兴兵报仇,当继先君之志,救幽州百姓于水火之中,今蓟县已取,无人作主,请公子前往主持大事。”

刘和一直不曾向二人下令去蓟城,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叹道:“吾比之家父,犹萤火比于皓月,恐难以当此大任。”

鲜于辅跪地言道:“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公子乃汉室苗裔,理当匡扶朝廷,区区不才,愿助公子讨平篡逆,振兴王室。”

刘和忙扶起鲜于辅,顺势拉着阎柔手臂,郑重言道:“贼臣作乱,朝纲不振,我虽责无旁贷,然自知德薄而位尊,力小而任重,还需诸位鼎力相助。”

阎柔见刘和诚意相请,也拜倒在地:“在下虽处边疆,但多受刘使君厚恩,若非先君抚慰四方,在下此时还流落大漠,恩同再造,愿以死相报。”

阎柔年少时为乌丸俘虏,那里有许多汉人做奴隶,得知竟是护乌桓校尉邢举买卖人口获利。

隐忍数年取得胡人信任,联合鲜卑人杀邢举报仇,刘虞得知此事,命阎柔代之,彻查此事,肃清边境。

刘和收了二将,再次斟酒,对众人朗声道:“虽只有蓟城,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诸位皆汉室忠良,今后我等勠力同心,共安社稷。”

次日一早,刘和传下将令:公孙瓒穷兵黩武,强征民夫,只除首恶,与胁从者无关。众人家中皆有父母妻儿,愿降者编入军中,共同讨逆,不愿从军者各回家中,伤者可到蓟城救治。

谕令传到各部,顿时广场上一片欢腾,再加上刘虞的威望、公孙瓒的狠辣,有两万多人情愿归顺。

广场上的物资、器械也随之发下,各营论功行赏,重新装备铠甲兵器,分配战马,欢声雷动。

张辽如愿得到公孙瓒坐骑,取名“骕骦驹”,喜不自禁,就要拉着赵云的白马来比试。

吕布带着众将喜滋滋到来,大笑道:“文远,你昨日之言果然不差,这帮兔崽子,得了赏赐都来谢俺,要换做以往,早去赌钱了。”

宋宪笑道:“赏赐越多,荣誉越高,赏下来的可比抢来的贵重,用着也舒心。”

这次缴获的战马极多,几乎人手一匹,同样是更换坐骑,但自己抢来私自更换,比起各营赏赐分配,感觉大不相同。

张辽点头道:“赏罚分明,将士归心,知荣辱则士气盛……”

“得得得,今日庆功,不讲兵法!”吕布拦住张辽,拍着白马催促道:“得此良驹,还不快去试乘,若不认主,公孙瓒迟早要来讨还的。”

张辽也心痒难耐,正要翻身上马,那白马换了主人,不听使唤,竟往旁边跳开,张辽扑了个空,众人大笑不已。

张辽大喝一声,挽住丝缰,一手按住马背,便飞跃而上,白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差点将他摔下来。

张辽死死夹住马腹,挽住丝缰,任其狂奔跳跃,撕咬折腾,却始终稳坐马背之上,纹丝不动。

吕布等人都拍手叫好,虽然训练坐骑军中常见,但这匹白马极为暴躁,场面热烈,引得周围士兵都来观看,欢呼阵阵。

刘和在远处静静观望,听夏侯兰说起昨日冲突,笑道:“越烈的马,越难驯服,一旦将其征服,便可随心驾驭,纵横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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