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忍痛

他们数十人,立于吴铭舞梓的对面。

瞧着像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一般。

朔风不停的左看右看,视线又从地面扫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吴铭舞梓神情淡漠的看着朔风以及跟随朔风而来的两极阁弟子。

两极阁的弟子被吴铭舞梓看得很不自在,纷纷低下头,避开吴铭舞梓的视线。

朔风也不是很舒服,向吴铭舞梓作揖道,“阁主,可是有异。”

吴铭舞梓勾唇一笑,视线便稳稳的落到朔风一人身上。

眼神带着审视。

笑容更是极冷。

朔风深知吴铭舞梓因两极阁禁地一事,对他有颇大的意见,但他再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

他低着头,咳了两声,道,“阁主,此事有缘故,我正在修复经脉,突然感觉到阁内法阵有波动,以为是有人闯了进来。”

吴铭舞梓扬起手,打断朔风之语,“无人。”

朔风哑然,见吴铭舞梓对他的态度不复从前热络,便换上一副受伤的神情,向吴铭舞梓作揖。

“阁主,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还是要小心为上。”他提醒过吴铭舞梓以后,便拼命的咳嗽起来。

吴铭舞梓单手扶住朔风的手臂,只说了一个“可”字,便看向那些两极阁弟子。

弟子们心领神会,便扶着朔风往回走着。

吴铭舞梓又站回瀑布之前,在朔风等人离开以后,她也不过是片刻后便离开。

有一名弟子见状,便弯着腰,用熟悉破阵步法,寻到朔风,作揖道,“长老。阁主回去休息了。”

朔风盘膝坐于屋内,又咳了几声,冷冷的说道,“阁主年纪,性子又冷,有许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却不愿意多谈一些。”

“我的年纪大了,受伤双双重,你们在这段时间对阁主多照看些。”

这话怎么听着都是在为吴铭舞梓着想。

实际上呢……

是不是很像要监视吴铭舞梓?

那弟子也不知是否听出朔风的意思,忙回道,“长老放心,弟子们必会全心全意扶持阁主,绝对不会叫阁主受半点伤害。”

朔风满意的点点头,叫那弟子先离开。

他要休养了。

可朔风与那弟子并不知道,那弟子前脚回去报信,吴铭舞梓便又折返而归。

吴铭舞梓看向那弟子离开的方向,双眼淬成了冰,不过转身便入了假山瀑布内。

穿过瀑布,落于杂草间。

她轻轻的抖动着衣衫,令衣衫尽干后,便脚尖轻点,快速的向前移动。

阵法是开启的。

但吴铭舞梓可以灵活的避让,速度极快。

前方,轩辕战和樱桃正在与杂草纠缠着。

吴铭舞梓闪身来到樱桃的身后,右手接过一个装满小樱桃的竹篮子,左手搂住樱桃的腰间,带着她用诡异的步法,避开杂草的纠缠。

轩辕战见状,忙紧跟在吴铭舞梓的身后。

比起轩辕战上一次独自前来,这一次则是很快就来到水潭前。

太阳尚未完全落下,月亮已经升了起来。

禁地内,一直回响着悦耳的铃声。

水潭上罩着一层金色的余晖,却叫那隐隐的黑气无处遁行。

毒水正在沸腾中,散发出一股股难闻的气味。

水中的小鱼时不时的就被水波弹起,不停的咬着两排锋利的牙齿,再落回到水间。

又有根白骨被水浪激起,在半空中转了转,又落了回去。

轩辕战早已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并不觉得意外。

樱桃却是第一次。

她震惊的半张着嘴巴,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避站于轩辕战的身后。

可她又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几眼,便从轩辕战的身后探出个脑袋。

“又有魔物正在突破封印吗?”轩辕战忽然一问。

吴铭舞梓侧过头,摇了摇。

那便是与巫支祁有关。

轩辕战将怀中的酒坛子抱紧,不再去看水潭内的情况,而是绕过了它,走向那块大石。

大石之后,巫之祁整个身体都趴在毒水之下,应该是在不停的抖动着,激起一层层的水浪。

它只露出半颗脑袋,传出低沉的“吼吼吼”的声音。

应该是很是痛苦,但又在忍耐。

轩辕战将酒坛子摆在一边,便想要扶起巫之祁。

可这水是毒水。

一沾上便会被腐蚀。

轩辕战慢慢的收回手,轻声的说道,“巫之祁前辈,晚辈带来了美酒,您可是要尝尝?”

樱桃站得极远,但还是一脸担忧的问向轩辕战,“它好像特别痛苦,怎么还能喝酒呢。”

“酒能醉仙。”轩辕战提醒樱桃道。

醉了以后,便能失去大部分的感知。

兴许就没有那么痛了。

巫之祁听到有人在说话,便先将脑袋从水中抬了起来。

好一个扭曲的白头青面。

赤金双瞳半边染了黑,渗出血来。

定坤金铃扣在它的鼻间,自行摇晃着,发现响声。

巫之祁的五官像是挪了位一般,不停的变来变去。

又丑又可怖。

轩辕战深吸口气,又将方才之语,重复了一遍,且要打开酒坛子。

他不过是将酒坛子掀开一条缝隙,这酒香就狠狠的盖过水潭内的腥臭腐烂之气。

巫之祁眼中的黑气顿时消了大半。

它努力的抬起粗壮的双臂,挥向岸边时,铁链便会随着它的动作而甩来甩去。

巫之祁扣住铺地的鹅卵石,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

它每动一下,身上的痛感便会加倍,也就会激起更大的水花。

轩辕战等三人也随着巫之祁的动作而后退,避免被毒水溅身。

巫之祁撑着上半身,爬到岸边,努力的伸手去碰触酒坛子。

轩辕战却发现巫之祁的毛发不似上一次见面时那么顺滑,而是缺毛少肉,凌乱的打起了结,鲜血淋淋。

巫之祁的身体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会让它受伤的,大有可能是它自己。

它还差一点点就碰到酒坛子时,忽然整个身体重重一震,随即就蜷缩起来。

不停的有毒水溅到岸上,令他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巫之祁。

樱桃推着轩辕战,“你不是来找它的吗?你不是要请它喝洒吗?快点想想办法呀。”

轩辕战紧紧的绷着脸,随即脱下衣衫抖了抖。

他在换衣时虽然是醉酒之态,但还是要以最好的形象出现在吴铭舞梓的面前。

结果又要变得狼狈了。

轩辕战的心头一阵懊恼,但将衣衫盖向巫之祁的动作特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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