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知己 你怎么这么多花样呀

福临其实早看见了。

太后哪会不知道他与皇后恩爱呢。

福临在前头听说了这里的事, 阿如娜不安分,吴克善心思也多,但太后既然出面了, 他的含含是绝不会吃亏的。

太后不会再任由科尔沁的人拿捏皇家的事了。这点信任, 福临现在是可以给到太后的。

可再听见说含璋月信来了, 阿如娜和吴克善走后发现的, 福临就坐不住了。

想起上一回,他的含含月信来了,叫折腾难受成那个样子,福临就心疼, 总想着要去瞧她一眼。

虽说后来这些时日总盯着小皇后不许贪凉,更不许吃什么生冷的东西。照孔氏的说法,应当是不会再那样了。可谁又能确定呢。

福临不瞧一眼不放心哪。

他今儿在内三院陪着这些人一整日了,趁着他们用晚膳的功夫来慈宁宫瞧含璋。

福临来时还揪着心呢,含璋被太后安置在慈宁宫暖阁内室里头,还不知道怎么的不舒服。

福临一进来, 就先去瞧含璋。只有触到了她的手,把她温热的指尖放到嘴边亲了亲,瞧着她依旧安然无恙, 福临才放心。

他知道的,小皇后性子害羞。他就捏了捏小皇后的指尖,压了压想要再亲亲她的心思,望着太后:“额娘。”

太后在旁边全瞧见了,这两个的眉目传情呢, 瞧的太后笑得合不拢嘴。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太后站起来,扶着苏茉尔的手就往外走:“我呢,就去歇着了。”

“皇上好好陪一陪含含吧。这会儿夜深了, 就别挪动了。皇上若安排好了前头的事,在这儿歇一夜也是成的。”

含璋想起来送送太后,让福临给摁住了。

福临瞧了她一眼:“你别动了。朕去送。”

含璋就乖乖坐着不动了。

等福临去送了太后回来,他撩起衣摆坐在榻边,含璋就去握福临的手,对着他笑了一下。

福临是换了衣裳过来的,身上这衣裳不曾沾染前头那些笔墨政气,带着的秋夜寒意也早就散尽了。

福临被小皇后的笑容所惑,干脆脱了靴子,直接到榻上,将小皇后整个人抱在怀里。

送上缠绵温柔的深深一吻:“含含,朕很想你。”

这些时日他忙,见得少。小皇后也忙得很,难得有亲近的时候,福临心里,着实想念小皇后身上甜润的馨香。

福临一贯在□□上都凶得很。

含璋倒是忘了,他是很会亲人的。唇齿交缠,她每每放他进来后,总会陷入他温柔的亲昵之中。

就像现在这样,她被福临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她的脸红着,在福临恋恋不舍的退出去后。

她热着一张脸,粉白指尖攥着他的衣袖:“现在…现在还不能。”

福临先时不解,再一瞧她脸红的模样,一下子就笑了,捏着她的小下巴,说她想到哪里去了。

“朕是说想你。你以为是什么呢。都这样了,要朕怎么碰你,怎么舍得碰你啊?”又惩罚似的亲她,“朕像是那种,满脑子只有这件事的人?”

含璋脸一热,误会他了。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她也主动亲了亲他的喉结,蜻蜓点水似的轻吻,带着一点点俏皮的可爱的讨好。

“我以为皇上是想要。”这些时日都没有。福临本来就贪嘛,他又那样说,含璋就以为他是想要了。

“现在我知道啦。皇上是真想我。”含璋跟福临小声说,请他不要生气哦。

福临怎么舍得跟她生气呢。

“朕陪你躺一会儿。”福临倒是想留在这儿的。只是今日事情实在是未完,他至多在这里待一会儿,等前头好了,他还是要回内院的。

但所幸这一段是忙完了。后头几日,倒是有很多的时候可以陪着含璋了。至少晚上的时光,可以都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肚子疼不疼呢?难受不难受?”福临轻车熟路的将大手抚在含璋的小肚子上,隔着一层小衣替她轻轻的揉着。

含璋放松下来,把自己整个人都放在福临的怀里,声音也软绵绵的:“不是很疼。这次没有吃凉的。就没有那样疼。就是没什么力气,好像是不难受吧。”

福临特别关心,也特别的担心。他问含璋问的细致,经过上一回,福临对这件事也算是了解的比较透彻了,连只有女孩子知道的事儿,都被他问的透透的了。

含璋几乎是把脸埋到他颈窝里了,声音小小的回答他,这回的量还是有点大的呀。

福临心疼她,爱怜地亲亲她:“今儿就在慈宁宫歇了。明儿朕接你到乾清宫去。这几日朕照顾你。晚上就歇在朕的乾清宫。不必回坤宁宫去了。再有什么事,就叫旁人去做吧。你这几日不能劳累的。”

含璋轻轻笑了:“什么旁人呢。过后几天宫外还有人要进宫觐见呢。我不露面,这怎么好呢?”

福临皱了皱眉:“穿着大衣裳坐在那儿一个多时辰,叫人拜来拜去的,朕怕你腰疼。这道就免了。等你过生日的时候,叫她们多磕几个头就是了。有太后坐镇,想来又不会出什么差错。”

“太后那么心疼你,必是同朕一样的想法,也叫你免了的。”

这些事情上,含璋乐得被人宠爱,也乐得听福临母子的安排。她也不是天生爱摆谱出风头的性子,能躺平的时候,自然就听命躺平了。

就是——

含璋凑近福临的耳边,小声说:“我若住过去,那皇上把龙榻里的镜子拿走,好不好?”

从宫外搬回来的那面穿衣镜被安置在了乾清宫里。

那镜面上的痕迹,含璋都没让孔嬷嬷帮忙,是她拽着福临两个人悄悄洗掉的。

洗的时候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含璋热着脸可没少被福临打趣。偏这个人在这事上不知哪里的那么多花样,穿衣镜洗干净了,福临却偏要将这穿衣镜搁在龙榻里头,就放在床榻里侧,对着他们两个人。

含璋同他说,镜子不能对着床的。这个人不信,偏要这么放。

他还说,那上头曾有他们两个人的东西,不能叫旁人看见。

含璋就是被他这个话给说服的。她这害羞的性子,算是被福临给拿捏稳了。

有时候挂了两个人的寝衣在上头,那镜子里也照不见什么,就是含璋不喜欢,始终是有些放不开。

趁着福临这会儿心疼她,又央求了一遍。

福临就笑了,亲亲她红透了的小耳朵:“朕搬到净室中去了。你与朕日后沐浴,有它也不错的。”

含璋脸红的不行,听着福临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声,含璋没忍住咬了他脸侧一口,劲儿也不大,纯粹就是泄愤:“你怎么这么多的花样呀。”

福临笑着亲亲小皇后:“朕就是喜欢含含呀。”他学着她说话。

“怎么,难道朕的含含不喜欢么?朕怎么觉得,含含是特别的喜欢呢?”

含璋哼了一声,不和他说话了。见含璋不理自己了,福临故意的,坏心在含璋小肚子上捏了一下,含璋下意识的一躲。

“哎呀。”哎哟一声,一大股‘水流’涌了出来。

含璋别扭的动了动腿,稍稍换了个姿势,她没什么力气的推了推福临:“皇上别闹我啦。”

知道她不舒坦,福临不闹了。还依旧规规矩矩的给她揉着小肚子。

时候不多了。就说点别的。

福临问:“吴克善和他女儿没欺负含含吧?”

含璋都有点困了,干脆半阖着眼睛说:“有太后在。欺负不着我。我都没有机会说话,太后就把他们父女给吓着了。”

具体的情形福临不知道,含璋就给福临说了一下。

福临听见了,面目沉了片刻,又不想叫含璋看见,眉目复又温柔下来,哄着他的小皇后说:“太后会处理好一切的。朕和太后都会解决这件事。往后,也不会许她们再这样胡闹了。有这一回,她们瞧见了朕和太后的态度,就不会再有第二回了。”

“含含放心吧。”

福临说,“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吧。”

瞧瞧,就是这么个疼爱她的模样。母子俩都生怕她受了一点委屈似的。都宠着她护着她,不想让她知道一丁点儿烦心的事情。

可福临那一瞬间的沉眉,含璋还是看见了呀。

她知道自己不是生活在金丝笼中的鸟雀。她知道太后与福临都是想保护她,呵护着她,不愿意让她受到哪怕一点点的伤害。

可有些事儿。她也想福临能明白她。

福临把心都送到她的手上了。她也想,叫福临透过她的眉眼,透过她的身体,看一看她真正的心是什么模样的。

他若知道了她的心,知道了真正的她,还会这样迷恋她,喜爱她,宠爱着她吗?

含璋想,穿越这个事情,大约永远也没有办法说清楚的。含璋格格的模样容貌,都和原本的含璋一个样。只是有些年岁上的差距。含璋总是有一种错觉,觉得她是在做她自己的。

不过在这儿做自己,和在原来的那个时代做自己,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谁会愿意对方心里喜爱的是一个虚幻的人呢?

含璋觉得自己在冒险。可是,她不是一直都是在冒险的吗?早在她嫁到宫中来,与贵太妃说出那样一番话的时候,她就不再是那个含璋格格了。

“困。但是不要睡。”

含璋握着福临的手,仰着头瞧他,轻声说,“我不在意的。”

暖阁里一点灯火光亮落在含璋的侧脸上,她的声音软软的,人也柔软的像个小猫咪。

福临微微低首:“什么?”

“我说,我不在意的呀。”

含璋小声说,“我知道外头有很多的闲言碎语。说我不好的话。我是想告诉皇上,我不在意的。本来也没什么可在意的。虽然他们说的有点太夸张了,倒是好像事实也确实是那样的。皇上只要我,他们怨怼之情无处抒发,便只能迁怒在我的身上了。”

含璋小时候上过好多兴趣班。好多都没有能够坚持下来。

唯独跳舞一项,硬是坚持了下来。她文化课也没有落后。不是靠着特长生艺术生考的大学,她是正常通过文化课正常高考上的大学。

主修是新闻传媒。后来选修舞蹈系。这个本来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因为她功底过硬,实力很强,因此特地给了她一个特例,让她可以去上舞蹈系的专业课。

两份专业,那就是双倍的辛苦与劳累。

含璋是很乐意的。就是这么坚持下来了。为什么能这样呢?她后来自个儿想了想,还是因为热爱吧。她就喜欢这个。

毕业以后,含璋自己创业。做舞蹈主播,也做风口上的直播。两个号,都让她做的风生水起的。

二十几岁,就拥有了两个团队。自己做老板开公司。

成功吗?当然是成功的。可声名鹊起的同时,也意味着面临更多的置疑与猜测,诋毁与谩骂。

她一开始也不是铜墙铁壁的心。总会有那么些时候是难受的。

可顾念着这么一份从小到大的韧劲儿,她走过来了。

耳朵里听见的声音,不一定非要去听那些不好的声音呀。好歹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被人议论,本身就是一种成功后带来的副作用。

这样的权利,似乎是注定要让渡出去的。

含璋心里其实也知道,容忍与视而不见,也是因为她无法控制。她无法控制别人,就只能宽容自己,做好自己该做的。

现在也是一样呢。她是皇后,还是个大清得宠的皇后,勾的皇上谁也不要,天天只想着她一个,外头那些人,宫里这些人,可不都对她不满么?

她的存在,可是切切实实的动了他们的蛋糕啊。

她能一个个去计较么?缝上每一个人的嘴巴,不叫他们说话?

犯不上。实在是犯不上的。

她只要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知道她自己要走的路就好了。

“所以皇上也不要为了瞒着我,也不要为了我生气,更不必担心我知道了会难受伤心。我不会的呀。谁人背后还没有几个人议论呢?何况我和皇上的身份还是这样的。天下万民,哪天不会念叨几句呢?”

她甚至还打趣,“说不定现在那南边山里头的百姓,还不知道皇上废后,不知道皇上又新娶了皇后呢。”

福临想起新近收到的降地奏章,倒是确有恭贺他新婚的语句。就被含璋这话给逗笑了。

小皇后不爱吃茶,却有点爱蒙古的奶条子。有时候还喜欢在她爱喝的果汁里头加一点,科尔沁带来的奶茶已经喝完了,她就爱这么吃。

福临每回亲她,总觉得她奶呼呼的透着甜香。

方才亲了,便觉得她似乎刚吃完,这会儿听见她说这些,又轻轻捏着她的小下巴,深深吻了上去。

嗯。还有一些些的奶香。真甜啊。

福临把含璋圈在怀里,低声道:“朕认你是个知己,果然你就是朕的知己。寰宇之内,后宫之中,怕是只有你,最懂朕的心了。”

含璋偷笑:“皇上这个话,会不会太夸张啦。”

“内三院的大学士们,难道还能不懂皇上的心么?”

福临淡淡一笑:“他们不敢和朕说这个。只有你,只有朕的含含,敢和朕说这些。”

福临是入关后的第一个大清皇帝。

他住进紫禁城的时候,这大清的天下还在征战之中,还尚未一统呢。

想要做皇帝,甚至称帝的人也有那么好几个。背地里怎么抹黑他,怎么诋毁他的,民间的声音简直是污七八糟的。

福临要真是一个个的去计较,那就都是要杀头的,还谈什么治理天下恭顺万民呢?

所以他压根不在意。也懒得去在意。尤其是在亲政之后,真正开始处理朝政了,面对太多庞杂的声音,福临只有一个人,他根本在意不过来的。也不能真的去计较。那不是开创的明君应该做的。

他只能做好这个皇帝。干了事,有了成效。所有人的日子都好过了,大清安享太平了,自然会有人说他的好。

说他这个皇帝比前明的好。那就成了。

在这一点上,他才要认含璋与他是个知己。对待自己的态度,都是如许的通透。

可他自己这么着成。却不许含璋这样。他的含含可是放在他心尖子上疼宠的人儿,他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半句的,凭什么要让别人说?

那些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他的皇后?

宫中,连他和太后,都舍不得说上一句呢。倒是叫人家说成什么样子了?

福临没动作,不代表他真的会听之任之。他的皇后被人如此言说,岂不说明他这个皇帝没本事,连枕边人都护不住。

他是预备着动手,一举击之。要有个法子,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说小皇后半句不好。要有一件事,让他们一要开口说小皇后就觉得疼,觉得彻骨的疼痛,他们就不敢说了。

这才是福临想要的。

可这话,就没必要和他的含含说了。

含含如今受不得劳累,也不必操心太过了。一切有他呢,他都会为含含料理妥当的。

福临心里,也心疼着他的含含。他太明白了,这样任由言论蔓延的不在意,其实是她知道,这是无法控制的结果。可福临是帝王,他可以不控制自己的,却不会不控制含璋的。

怎么舍得让小皇后伤心呢?小小年纪,也不知都经历了些什么,竟和他这个读过万册佛书的人似的成熟宽容。

福临想,含含还是个小姑娘呢。知己好,知己贴心。可这样的事,不舍得她去亲历。

他淋过雨,但要做含璋的一把伞。替她遮风挡雨。就像他一直所做的那样。

福临原本想陪着含璋睡着了他再走的。

但实在是不成了。前头还有几位老大人,不好叫人家等着的。老大人们年纪大了,这事儿抓紧议完了也好放人家回去睡觉。

福临也想把事儿了了,把空儿腾出来陪伴含璋。

含璋摸了摸额上,仿佛还能感受到福临走时留下的温柔亲吻。

她稍稍换了个姿势,闻着床榻上福临残留的一些些气息,把墨心给喊进来了。

高云那头是什么情况,她这时候才顾得上问一问。

按说这也有几个时辰了,高云那头应该有动静了。

墨心进来,在床榻跟前来,轻轻撩起床帐,坐在脚凳上,与含璋低声说:“主子,孔嬷嬷那头送消息进来了。福晋生了,是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母子平安。请主子放心。王府里也一切都好。”

墨心说,济度正好这会儿回府了,赶上了这个时候,去正院里瞧过了小阿哥和福晋,心里很是高兴。

王府上下,都因为福晋生了个小阿哥而得了赏赐。孔嬷嬷也有。甚至连宝日乐也有礼物。

“只不过,咱们格格到底年纪小呢。要不是孔嬷嬷照应着,咱们格格那个性子,怕就是要冲上去说简郡王的不是了。还好孔嬷嬷拦住了。福晋也说了几句,咱们格格守着也累了,就去歇着了。”

含璋忙问:“怎么回事?”

墨心笑道:“咱们格格是嫌简郡王没宿在正院,和福晋不亲近。说简郡王不宠着福晋。遇上这样的事儿,是皇上肯定会陪着主子的。怎么到了简郡王这儿,就独个去前院歇着了呢?”

“主子,格格年纪小,不知道这些事。嬷嬷教她了,说这时候王爷不在这里,福晋反而还自在些。可又不敢说的太深,怕吓着了格格。还是福晋哄着说了几句才好了。现下应当是睡熟了的。”

墨心只当个趣儿把这事讲给含璋听。

含璋却入了心,吩咐墨心:“宝日乐怕是要守到姐姐月子才会回宫。你叫人吩咐过去,悄悄告诉她,不许她掺和福晋和简郡王之间的事儿。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她一个未嫁的小丫头进去掺和像什么话呢。没得把关系弄坏了。叫她好好跟小侄子玩玩吧。刚出生的小孩子,也有趣儿呢。只叫她不许乱动乱碰就好了。”

若按这里的说法,嫡福晋产子,济度这样做,就是给福晋天大的颜面了。不去任何人那里,只去前院自己睡觉。又大赏府里,还能和福晋平和安宁的对话,已经是很尊重了。

想来姐姐如今放下了,与济度相处,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患得患失的。他们夫妻相敬如宾,这日子也是能过下去的。

宝日乐不知道这些事。但她有句话说对了,若换做是福临,她若是刚刚产子,福临必然是舍不得离开她,一定是要陪着她的。

这便是有心和无心的区别。

只是把自己代入进去,含璋不免发颤,她还是不能很好的说服自己。生孩子多疼啊。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几乎不能想象自己会愿意生孩子。

还好她月信不稳,不宜受孕。现在又年纪小,太后和福临不催她,她也乐得逍遥几年。

只是宝日乐,在宫里耳濡目染她和福临的相处,大约以为全天下的夫妻都该是他们这样的。绰尔济和福晋也是关系挺好的。

这孩子的姻缘,如今尚不着急。

高云的婚姻总有些不如意的地方。而她呢?和福临在一起的时候,福临就已经有过女人和孩子了,这当然是相逢太晚。

在宝日乐身上,含璋就想着替她找个好姻缘。

她如今是皇后了,宝日乐的婚事不会再被人干涉摆弄。含璋便想着,把宝日乐留到十八岁以后再出嫁。

要给她寻个好夫婿。婚前不许有别的女人,通房丫头一概都不许有。还得是宝日乐自己喜欢了,才能给他们赐婚,再好好的过日子。

先谈恋爱后结婚。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这多好呀。

含璋想着就笑了,过后又想,也不知道在这普遍十四五岁就成亲的大清,能不能找到符合她要求的男家呢?

这头一条,十八岁成婚,怕是就很难有人能接受吧。

可就是难,也不能放低标准呀。

这可是亲妹妹,她总是盼着,宝日乐得遇良人的。

如果实在不成,回头就去找福临商议,这还有几年呢,若是瞧准了一个人,人家若是也愿意的话,就把人留着,留到十八岁,两个人乐意的话,再成婚就是了嘛。

福临——

含璋在熄了灯的暖阁里轻轻勾唇,伸手摸了摸身侧尚还残留的余温,那是福临留下的温热,她心中笃定,福临总是会依着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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