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谁？
谁是犯罪嫌疑人？
那个刚刚拿了整状元？
结婚的那个可怜孩子？
整个婚礼过程看上去唯唯诺诺, 只有脸少年？
大小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台子上一脸茫然的少年。
她了解警方，虽然他们废物了一点, 可是一旦牵扯到这些家族, 他们是绝对不会出太大的错漏的。
尤其是这么大的案子, 他们是绝对不会推一个普通的替罪羊出来。
因为这不是一只替罪羊就能解决的事情, 那些家族要的是真正的作案者。
可……
这真的可能吗？
‘白亦’？那个在学校还被校园霸凌的懦弱少年？是整个全球绑架案, 绑架了100多个人的作案者之一？
在场的其他人也同样不敢置信, 他们或是尖叫或是呆滞，但他们的视线全都聚集到了‘白亦’的身上。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下，站在台上的漂亮少年歪了歪脑袋, 异常困惑地说道。
“……我？”
漂亮少年像是不敢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 一旁司仪放在话筒架上的话筒，清晰地将他的声音传到了整个婚礼场地。
“我们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确认你涉及这一系列绑架案。现在你的最好选择是听从指示，保持冷静, 这样对你和我们都是最安全的方式。你有权利在合适的时间听取指控。”
老张走流程的说道：“你有权保持沉默, 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虽然他很紧张，并且他很想把那个在礼堂上的犯罪嫌疑人赶紧铐起来, 解救在场的所有人。
但这个流程还是需要走的，免得以后在法庭上凭借他们流程中的漏洞翻案。
虽然‘白亦’本身没有多少钱财, 而且在今天这件事情过后也并不会得到来自家族的支持。
可是老张可太清楚那些想要出名的律师以及追新闻热点的记者了，他们绝对会帮助‘白亦’请到律师的。
“……请快点转过身去将双手举起！”老张皱紧眉头，再一次重复道。
然而站在台上的漂亮少年还是有些茫然。
他再一次询问道：“我？是犯罪嫌疑人？”
“是的！”
老张不得不再一次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只不过最后再加上了一句。
“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确定还要再这样质疑下去吗？我们可能会将这些证据在现场公开。”
老张认真地询问道。
但站在台子上的漂亮少年像是再一次呆住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犯罪啊？”
老张看出来了, 这眼前的漂亮少年疑惑是十分真实的，他真的确认自己没有犯罪，并且坚信着。
这让老张不由的想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可能。
‘白亦’很有可能是被一个组织所欺骗的。
不过很快老张就摇了摇头，把自己从这股情绪当中抽离出来。
支援的那个小组已经给他发来了证据，他们已经闯进去了门面房，而里面的景象……
简直就是地狱。
老张是昨天晚上偷偷潜入进那个门面房旁边的，这里荒无人烟，并且因为之前有嗑了药的人在这里被杀，所以居民们基本上都不愿意往这边来。
而通往这个门面房的路正好还在修缮，这下就更没有多少人愿意往这里走了，每次往这里走还得爬坑。
如果不是那个拾荒的老人，根本抢不过其他的拾荒者，他也不乐意往这里来。
这里基本上都是穿堂风，而且因为建造这个商业门面的老板不知道怎么想的，地面上铺的全部都是很滑的大理石，导致即使是流浪汉，也不乐意住在这里。
这也导致这个商业街的灯在晚上都亮不起来。
老张还没到门面房呢，就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
而在缓缓靠近门面房之后，老张却没有听到门面房里面有什么声音，于是他带上了新的热成像仪，看向这个门面房内。
这个新的热成像仪完全可以隔着玻璃甚至隔着墙，探测到里面的热源，虽然很微弱，但至少可以判断里面究竟有多少热源。
老张一边想着就算只有一个，他也会呼叫支援过来。
但。
——老张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热源。
光是老张能分辨出来的就有十几个。
而老张分辨不出来，模糊成一团的那些热源则会有更多，遍布了整个2层的门面房。
老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从那个门面房里跑出来的。
老张在回到警车上后，第一时间便让开车的其他警员立刻发动车辆离开这里。
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打草惊蛇，所以在回到警局之后他立刻呼叫了支援包围了那里的居民区，并且让那里的居民疏散。
带上了重火力的警察们则是一点一点的包围了那个门面房。
虽然看上去很快，但一切完成之后已经是第2天早上了，而那时婚礼仪式都快要开始了。
www.youxs.org，带着调查好的那个门面房周围的监控记录，直接找到了上司，要求申请重火力。
能将这么多人全部困到门面房之内，抓捕‘白亦’的行动绝对会十分危险，必须要注意安全才行。
而且……
谁能保证在门面房里的那些人就已经是全部的人质了呢？
在老张的这个理由下，上头立刻给他批了申请。
不过老张也没有直接就带人抓捕，他在等着支援将那个门面房里的人控制住，获得关键性证据的时候，再去婚礼现场抓捕‘白亦’。
毕竟是能考到整个a国头一回全科满分的人，而且在全世界都在抓捕他的情况下，他还能悠哉游哉地考完了高考，他的智商绝对不能忽视。
事实证明，老张是对的，在面对‘白亦’的负隅顽抗下，老张直接将手机上的视频投影到了原本应该播放新人VCR的电视上。
在场的人跟随老张的动作，睁大双眼看向了银幕。
“啪——！”
视频一开场，便是警察暴力踹翻大门的场景。
他们直接闯入了那个门面房之内，而随着大门被踢开，里面的一切，全都映入到了他们的眼中。
这个门面房里全都是随地乱铺的衣物，鞋子，甚至还有金银首饰。
不过比这更吸引眼球的——则是里面满满当当的人。
是的，满满当当。
这个足足有几百平米的两层门面房被100多人塞了个满满当当。
而从楼上还有人下来看查看情况，也不难发现2楼居然也有人。
这100多人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便一直生活在这么一个几百平米的两层门面房内。
似乎是被关久了，一开始这些受害者还没有反应过来。
但在看到了这些警察身上的制服之后，这每一个被家族苦苦找寻并且悬赏了庞大金额的受害者们，跟见到了亲人一般就要往这些警察身上扑。
他们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你们是在救我的，对吗？”
“我们终于要获得自由了吗？”
“感谢上帝，感谢一切，我们终于要从这地狱一般的生活当中解脱了！”
这些人让警察们不由得手忙脚乱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明枪示意，才让这些受害者们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让警察们挨个点数。
不过这个过程很漫长，老张并没有全部放完，他只是将视频调回了那些受害者们在被询问究竟是谁把他们关进这里的时候。
上面的那些受害者们清晰地表示。
“是‘白亦’！”
“是白家的那个儿子，他还把他爸也关进来了！”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原本隐藏在人群中的白栎贵也立刻拼命点头说道：“是的，那就是个魔鬼，他根本不是我儿子！”
老张看着‘白亦’站在礼台上，眼神盯着那个电视，面上没有露出喜悦也没有露出害怕，
他就是站在那里，仿佛播放的只是一段平静的风景视频。
老张皱了皱眉头。
这孩子不太好击破心理防线。
这就是他为什么那么讨厌高智商犯罪人员，这些家伙在面对警方的询问时，都有极高的心理素质，给他们的判案以及找寻证据带来了极高的难度。
老张只能再一次将之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马上其他警察会带着那些证人过来现场指认，请您配合！”
老张再三重复发现，‘白亦’依旧没有什么动作时，挥了挥手，小心翼翼地示意身后的警察们缓慢向前。
他们要开始强行抓捕了。
警方在准备动手的时候，婚礼现场的其他宾客们虽然已经看到了那份录像，但依旧却不敢置信。
厉云栖坐在‘白亦’身旁，他也想要赶紧离开‘白亦’这个恐怖的绑架案作案者的身边。
可他的腿是软的，刚刚看完录像之后，想要逃跑的他，因为腿软一下子跌坐在了‘白亦’旁边，他甚至看到‘白亦’用看猎物的眼光瞄了他一眼，这让他僵硬在了原地，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厉云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他狼狈不堪，就算他的造型依旧光鲜亮丽，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厉云栖的精神气已经垮掉了。
他的脑海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他当初为什么想不开去招惹了‘白亦’？
‘www.youxs.org！’
厉云栖想道。
要不是他们想要提出联姻，他根本不会和‘白亦’有任何的交集，以他的眼光，他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任何一个私生子！
而正在被厉云栖在心里辱骂的白家人呢？
白老爷子在看到录像里出现自家儿子的时候，便已经有些喘不过来气了。
他说为什么就在其他家的纨绔子弟通通失踪的时候，他还能和自家儿子通话。
原来是绑匪的特殊优待啊。
但白老爷子宁愿不要这个优待。
白老爷子也开始后悔了，也许当初把他们母子接回来的时候稍微对‘白亦’好一点，或许‘白亦’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现在好了，整个a市的人都知道他们白家出了一个绑架犯，而且还是一做就做出了大案的那种。
而白南书他这个令他骄傲的大孙子也会被‘白亦’连累。
而白南书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想不开和‘白亦’对上了。
白南书越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对待‘白亦’的态度，越感到害怕。
他这段时间，究竟有多少次死里逃生？
白南书越想越害怕，而在场有两个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陈章和段铮颤抖地看着视频，视频里面他们的父亲虽然看上去面色红润，可精神状态明显不对劲。
陈章和段铮敢百分百肯定，他们俩父亲第一批失踪肯定有他们的原因在内。
望着爷爷/大哥投来的杀人一般的视线，陈章和段铮明白。
他们完了。
班主任已经没空注意自己身后的两个学生了，他看着‘白亦’那平静的样子不由得开始落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可能是因为‘白亦’走上了歧路，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老师终究还是救不了他。
可……
‘白亦’明明是那么懂礼貌那么正常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他会去犯罪呢？
但用脑子想了想班主任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的命运实在是过于残酷。
这个孩子也许求救过了，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办法。
班主任在落泪，大小姐一边给班主任递上餐巾纸，一边也有些不敢置信，但回想起自己之前建立的侧写，她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白亦’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也终究用他自己的方法反抗了这两个家族。
大小姐想着，顺手递给了‘白亦’的母亲，云绪一张纸巾。
这位母亲正泣不成声地看着被警察逐步包围的孩子。
云绪即使看到录像，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孩子居然会这样。
之前在撤离的时候允许原本想上前去，把自家孩子拽下来跟他一起逃走，但是他身旁的两个宾客直接把她夹带着，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等到云绪想要再上前的时候，老张便已经喊出来犯罪嫌疑人是谁了。
云绪震惊地停住了脚步。
而之后的证据一个一个砸向她砸了过来，砸得她根本站都站不稳，想要上前，腿却根本没有多少力气。
但云绪还是相信‘白亦’根本没有能力做出这么大的案子，他背后肯定有同伙病情有主谋，而她的孩子只是被蒙蔽的，是因为想要复仇而误入歧途的。
就在云绪想要不顾一切向她的孩子冲去，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一旁几个警察却突然按住了耳机，走出了婚礼现场，随后便带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来到了装甲车后。
“组长，发现几个记者。”警察们皱着眉头说道。
他们对于这些记者是真的喜欢不起来。
尤其是现场已经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这些警察发现这些记者的时候，他们却依旧想要翻墙到这个婚礼场地里。
而在被警察发现之后，这些人甚至加快了速度像是晚了一秒就会和宝藏擦肩而过似的。
老张现在没有时间管这些记者刚刚究竟干了什么。
他挥了挥手，让下属们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要影响他们。
他没有注意到，那些记者在被他们抓住之前，已经将镜头以及直播设备悬挂在了婚礼围墙的各个地方。
他们现在这么老实听话地离开，也只不过是因为要在设备上调试那些直播镜头罢了。
随后他接着皱着眉头瞧着礼仪台上的‘白亦’，刚刚因为小插曲而暂停下来的警察们，再一次开始了行动。
老张靠近着‘白亦’，嘴里还安抚似地说着。
“我们知道你是被人蒙骗的，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去全世界绑架那么多人。”
“你也得相信法律，相信我们，现在转过身去好吗？”
老张确认台上的‘白亦’已经听见了，但……
‘白亦’依旧油盐不进的站在台上，看上他们的神情带着空洞。
仿佛是走神似的。
而‘白亦’也确实在走神。
555瞧着系统面板里跟火箭似的飞速冲向顶端的情绪值，越发地心惊胆战。
看上去形势一片大好，可是555觉得，这恐怕是他的断头饭了。
555在之前其实已经感受到世界意识的针对。
尤其是在a市的警方将目标锁定在了环宇中学之后。
他可太清楚自家宿主的能力了，只要宿主愿意任何一个文明生物都不会发现他的养殖场，更别提察觉到他身上的不对劲了。
但……
555看向宿主对面正在缓慢朝他们靠近的老警察。
这个警察发现了，他甚至还发现了养殖场，也发现了宿主身上的诡异之处。
555长叹了一口气，突然心绪平和了起来。
被针对也就被针对了吧，他从第一个世界就已经准备好了。
毕竟以宿主的行为处事方式，要是不被世界意识针对才奇了怪了，尤其是宿主本身的种族，更是让这些法则忌惮。
就在555准备好束手就擒绪或者宿主反抗后，被法则丢进时空乱流里时。
那个老警察突然按了下耳机，随后面上露出了一瞬间的欣喜，随后严肃地说道。
“‘白亦’先生，指认你的证人即将到达现场，不过这些证人只是一两个，他们已经做好了全副武装的措施，所以请您不要想着伤害他们，这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一个安全的想法。”
老张再次重申道，而老样子，‘白亦’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老张也已经习惯了，他正面对着‘白亦’，自己则是缓慢地后退，退到了装甲车身后才转过身，向着场地的大门口走去。
而远方的道路上，如有一辆警车正在朝他们驶来。
老张挥了挥手向那辆警车示意，让他们先将车上的人质在这里放下。
‘奇怪，早上去支援的人员里有开车的这个警员吗？’
老张一边朝警车挥手，一边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等他意识到开车的人不对劲时，那辆警车已经速度不减地朝婚礼现场疾驰而来！
“散开散开！所有人都快散开！”
老张咆哮道。
所有人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快速地朝着两边散开。
然而还是有几个倒霉蛋被吓傻了，站在路中央动也不动。
眼看着那辆警车即将撞上他们，大部分人都闭上了双眼不忍看见那残忍的一幕。
但……
他们没有听到惨叫声，也没有听到车辆撞飞人员的声音，他们只听到了一声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们睁开眼睛，只看见那几个倒霉蛋依旧站在路中央，而那辆警车却已经驶入了婚礼现场。
宾客们一脸茫然地面面相觑，而目睹了一切的老张觉得要么是他疯了。
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一辆警车，突然像条狗一样平地跃起，做了一个完美的跳跃。
他还在越过了那几个人后平稳落地，再次朝着婚礼现场的草地开去。
老张正在怀疑人生，但他也没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眼看着那辆警车再开到靠近‘白亦’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老张赶紧招呼着所有人跟上快速包围那辆警车，不过比他们更快的则是那辆警车的车门。
还没等他们完全包围住那辆警车，那辆警车的车门便打了开来。
从里面滚出了好几个警员，以及失踪案的受害者们。
他们似乎被颠得不轻，刚刚那一个跃起更是给他们造成了一记暴击，让他们刚刚从车门里出来便开始疯狂地呕吐，一时之间现场的味道异常酸爽。
老张虽然也闻到了，但他手里的枪还是端得稳稳的对准了警车的驾驶座，而他带的那个小警员则稳稳的将□□对准了已经打开的车门。
宾客们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些胆子大的开始探头探脑地从警员之间的缝隙，向里面看去。
那黑洞洞的车门和根本看不清里面的驾驶座，成了在场几百人关注的焦点。
终于他们听到了声音，似乎有什么人要从这个车门里出来了。
但伴随着声音逐渐变大，老张却觉得这个声音有些不太对劲。
——没有脚步声！
老张甚至觉得这个即将从车门里发出的声音，像是一团脂肪在地毯上摩挲的声音。
他那调皮的小儿子前两天刚好把一团肥肉在地毯上揉来揉去。
所以老张以他那敏锐的耳朵发誓，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听错这个声音。
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产生这样的声音呢？难不成‘白亦’的同伙已经谋害了受害人？
老张眼神一凌就要让同伴们开枪。
但还没等他们扣下扳机，终于，那个东西挪到了车门处。
老张的下巴逐渐不受控制地张大，眼神也开始发直。
如果不是警察的本能，让他依旧紧紧握着他手里的枪，他恐怕会让他的枪跌落在地。
老张听到的声音并没有错误，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正确。
发出那道声音的。
——就是一团庞大到，把整个车门都快塞满的脂肪团。
伴随着那个庞大的脂肪团挤出车门，车子里剩下的成员也陆陆续续地下了车。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发出任何一道声音，包括在后面的宾客以及那些记者们。
他们都目瞪口呆地瞧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以及看着那些怪异的生物。
血红色的皮肤，仿佛被人剥了皮的侏儒一般的小怪物和同伴们一起下了车。
他们张大着满嘴的尖牙，口水不停的滴落在草地上，冒起了阵阵白烟，那每平方价值几千块的草地，就这样被融出了一串儿小洞。
全身都是眼睛和耳朵的树枝，则是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像风滚草一般和同伴们从车门上滚了下来。
如果不看他们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眼睛耳朵，恐怕还会有人觉得这样子还挺可爱的。
由机械组成的小怪物举着锋利的小刀从车上密密麻麻地跑了下来。
眼神不好的或许还以为是银白色的大蜘蛛，但从他们咔咔的声音来看，这些孩子那酷似节肢类的脚，就是从大蜘蛛身上获得的灵感。
老张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
这些是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的怪物，他们应该只存在于人们的幻想或者绘画抑或者是电影当中，而不是真的出现在现实世界。
但现在……
他们真的出现了。
他们活生生地在他们面前行走着，他们甚至会知道避开呕吐物。
老张甚至看见了一个红皮小怪物，面上露出了恶心的神情。
这代表这些怪物是有情感的。
老张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他僵住的手一直举着枪，对准警车驾驶员的位置。
而这个举动引起了不满。
还在愣神的老张只觉得眼前一花，便看见那辆警车像是发脾气一般朝旁边扭了好几步。
躲开了他的射击范围。
老张还没有运作的脑子，暂时无法判断这个行为，并且做出应对方案，他只能凭借本能行动，将手里的□□再一次对准了那辆警车的驾驶室。
很明显，这直接激怒了警车的驾驶员。
警车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再一次证明了这一次A国给他们配的警车发动机相当优秀。
老张的瞳孔猛地缩小。
他觉得他这一次恐怕要因公殉职了。
然而这时候放下□□已经来不及，正当老张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出现在天上时。
接下来出现的一幕，让老张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一辆警车在向一个绑架案的犯罪嫌疑人撒娇呢？
一辆，警车，在，撒娇。
这种说出去都会被怀疑是不是去了云南的话，在现实里真的发生了。
老张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警车，在发现他依旧没有挪开□□之后，发出了极为响亮的一声咆哮声。
——然后直接冲到了理礼台旁边，对着礼台上的‘白亦’发出了小声的轰鸣声。
它的车身还在扭来扭去，明明闪烁着金属光芒的车身，却在这样的扭动之下并没有任何变形。
仿佛柔软的布料一般跟着一起扭动。
“好了好了，乖孩子，受委屈了？警察叔叔在执行任务，并不是特别针对你，这只是他们必要的流程，不委屈了啊。”
听着‘白亦’那温和的声音，老张终于放下了一只手，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是他今天起床姿势不对，还是这个世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不然他为什么能看见a国首个全科状元，全球绑架案的作案者之一，现在正在抚摸一个警车的前盖。
——而且还不停地喊着乖孩子？
宾客们更是满脸茫然地瞧着面前的一切。
他们可不像老张那样坚强的心智。
他们现在能站在这里而不是倒了下去，已经说明他们的心态相当坚强了。
但让他们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在场的一切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包括那些怪物，以及那个正在挨个抚摸怪物们的头顶，终于笑了起来的绑架犯。
不由得，有人开始羡慕起了厉云栖。
作为最靠近怪物的人，厉云栖亲眼目睹了那个红皮小怪物过来讨摸摸的时候，口中滴落的口水直接将礼台灼烧出一个大洞。
那个大洞距离厉云栖也就一米的距离。
在这样的惊吓下，厉云栖幸福地昏厥了过去。
厉云栖昏厥过去没关系，但老张可不行，他扶了扶自己有些眩晕的脑袋，被‘白亦’的喊着好孩子的话惊醒。
老张捡回了自己的理智，虽然不知道现在面对这些怪物应该如何处理，总之按照流程走下来，肯定没多少错。
于是乎，老张再一次捡起了自己的喇叭，想要对着礼台上的‘白亦’喊道。
然而刚张嘴，老张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让‘白亦’带着他那些孩子们投降？
让‘白亦’带着他的那些孩子们背过身去？不说那个红皮小怪物，光是那个脂肪团，他哪边是背老张也不知道啊。
最终老张只是苍白无力地说道：“……请‘白亦’先生配合我们的工作，不然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老张话一说完，一挥手便示意上方已经有些呆愣的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将枪械对准着下面的礼台，并且打开了保险栓，就等着老张的一声令下，开始朝着礼台上疯狂射击。
不过还没有等飞行员听到老张的命令。
他就听见了另外一道的螺旋桨的声音。
和他们螺旋桨的声音明显频率不同。
飞行员根据本能，下意识地做出了避让的动作。
事实证明，他的本能是对的。
因为下一秒有一架直升飞机险之又险地擦过了他的安全范围。
要是晚上那么一秒，恐怕他们两架直升机就只有一起坠毁的份了。
但还没有等飞行员松口气，便看见这架直升飞机直接强行降落到了一旁的草坪上。
在场的宾客们大脑再一次宕机，老张则是示意一旁的同伴将枪械对准那辆直升机，而自己依旧稳稳地将□□对准着‘白亦’。
不过他的余光却一直瞄着那辆直升机。
从型号来看，坐着这么一架一个多亿直升机的人绝对非富即贵，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闯入这个场地呢？
而躲在宾客身后的白南书却在继老张之后觉得这个世界疯了。
不然他为什么会看见他们费尽心思扒上的利尔街神童一脸焦急的出现在这里？
而他的身后为什么又跟着一连串人？
里面至少有5个石油国的王子！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那位神童在看清现场情况后，厉声喊道。
“——你怎敢用枪对着教皇冕下！”
只是在履行职责的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