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昕气势霸道,声音却很软,如丝竹入耳,让人非常舒服。
陈天轻轻握住其纤纤玉指,一触即发,很有分寸感。
“陈先生…谢谢您…陪爷爷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唐若昕礼貌微笑,左颊有着淡淡梨涡。
“不用谢,对了,唐老爷子还留下一封信!”
陈天忙拿出信,递了过去。
唐老头绝笔,太过重要,他一直贴身收藏。
看着爷爷熟悉的字迹,唐若昕眼圈微微一红。
因为特殊原因,爷爷最后一面,她都没见到。
“爷爷…走的时候…没受苦吧?”
唐若昕收敛情绪,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很悲伤,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老唐走得很安详,没有受苦。”
老唐头的最后时光,就跟他一起度过的,没有受苦,在欢笑中离开这个世界。
“那就好!”
唐若昕点点头,看向陈昊,眼中有着一抹感激之色。
“节哀。”
陈昊也不知如何安慰。
“谢谢。”
唐若昕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情绪。
她想哭,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因为爷爷曾经说过,行伍中人,宁流血,不流泪!
“你们两个叽叽歪歪什么呢?妈的!把老子当空气了?”
李勇破口大骂。
“掌嘴!”
唐若昕冷冷命令。
数个黑衣保镖,抓住李勇肩膀,让他一动不能动。
为首一个保镖,抡圆了胳膊,重重一巴掌。
啪啪啪!
一巴掌接一巴掌。
抽得李勇口鼻冒血,牙齿一颗接一颗掉下来。
几乎每一巴掌,都能溅起血雾。
李勇耷拉着脑袋,如同死狗一般。
“杀人了!你这个家里死了人的黑衣贱人,敢欺负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赵桂莲张牙舞爪,想要故技重施。
挠脸、揪头发、吐口水!
可,还没碰到唐若昕,只听冷冷一句:掌嘴!
数个保镖就制服了赵桂莲,又是一顿大逼斗伺候。
她是真触犯到了唐若昕的逆鳞。
唐若昕爷爷死了,她特意一身黑,来取爷爷的信,以示尊重。
结果,却成了赵桂莲咒骂对象,如何不怒?
赵桂莲母子被抽得七荤八素,差点没归西。
要不是黄毛们,还算有义气,送母子二人回医院,两人不死也残。
“陈先生送信,乃天大恩情,请府上一叙。”
唐若昕亲自打开车门,极为尊重。
“也好。”
陈昊没有拒绝,反正他也要给唐若昕看病的。
老唐头临终之际,除了送信,就是治病。
陈昊坐在东风猛士后排,跟唐若昕并排而坐。
一阵阵香风袭来,让陈昊心中有些荡漾。
如此美人在侧,但凡是个男人都难以淡定。
更何况蹲了四年苦窑的陈昊?
“唐小姐座驾,属实有些另类。”
一般富豪都是宝马奔驰,更厉害一点宾利大劳。
这位唐小姐倒好,坐装甲车,如都市坦克。
每一个门上,还站着全副武装的保镖,令人望而生畏。
“陈先生见笑,行伍多年,坐习惯了。”
唐若昕从军多年,功勋卓著,是军中高级指挥官。
因为家族原因,才转业回家,执掌家族生意。
“怪不得,巾帼不让须眉。”
陈昊恍然。
这才明白,为何老唐头天天把孙女挂在嘴边。
原来孙女跟他一样,都在行伍之中效力多年。
“对了,唐小姐,您的顽疾……”
陈昊看向唐若昕,斟酌着词句。
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对于身上隐疾,还是要忌讳一些的。
“嗯?”唐若昕微微一呆,很是意外,没想到,爷爷竟然把这件事都说了。
“已经无碍了。”
“这……怎么可能?”
陈昊大感诧异。
开什么玩笑。
唐若昕的顽疾,不可能轻易治好的,更不可能自行痊愈。
“陈先生也懂医术?”唐若昕微笑,抬起白皙皓腕,意思很明显,让陈昊自行把脉。
若是懂医术,自然一摸便知。
陈昊三根手指,轻轻按在白皙皓腕之上。
只是片刻功夫,就知大概。
唐若昕的顽疾不仅没好,明显加重了。
老唐头所言,他孙女只是轻微火寒中毒。
可现在却是毒入肺腑,病已膏肓。
“唐小姐病症,不仅没好,反而危在旦夕。”
陈昊收回手,一脸严肃。
唐若昕微笑道:“陈先生说笑了。”
她现在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怎么可能危在旦夕?
神医王扁鹊亲自诊治,开了药方,一副汤药,药到病除。
“没有说笑,你应该服用过汤药,药方还在吗?”
陈昊脸色有些难看,很严肃地问道。
见此,唐若昕也收敛笑容,拿出一张药方道:“陈先生请看!”
陈昊接过药方,只是一眼,就看出其中问题。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圆珠笔,涂涂改改。
可能是圆珠笔太过老旧,时不时字迹不显示。
陈昊狠狠甩了几下,方才恢复正常。
“这样的药方才对。”陈昊满意地把药方递给对方。
唐若昕看了一眼,显然是有所怀疑。
毕竟药方,可是神医王扁鹊所书,很是权威。
只是碍于面子,她并没有说,只是默默收起来,道谢一声。
……
医院内。
经过抢救,赵桂莲母子已经醒过来。
“陈昊真不是东西,把我们打成这副模样。”
“他打就算了,还让狐狸精打。”
“瞧瞧把你弟弟打成什么样子了?”
“牙都打没了,以后只能用假牙了。”
“这算什么?无耻之徒吗?你弟弟这么帅,成小老头了!呜呜!”
赵桂莲声泪俱下,对着女儿哭诉。
李勇也情绪激动,只是因为牙都掉了,嘴上伤势严重,裹着绷带,发不出声音。
就算用力说话,也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噪音。
“陈昊为什么打人?还下这么重的手?”
李茜微微蹙眉,不太相信。
陈昊她很了解,一向脾气很好,从不动手打人。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泄愤啊!”
“离婚了,心里憋着一股气,在街上碰到我们,就是一顿暴打,不分青红皂白。”
赵桂莲颠倒是非,胡说八道诬陷起来。
“是,他以前脾气好,可蹲苦窑三年,好人也蹲坏了。”
“跟着一群强奸犯,杀人犯,能学什么好?”
这话像一根针,钉在李茜心头。
难不成三年苦窑,真让陈昊变成魔鬼了?
“妈,您别着急,这件事我会处理,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被打成这么一副模样,作为女儿,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