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半开玩笑地回答了蜘蛛侠的疑问，夏威夷度假这部分是假的，老爹教的是真的。
虽然我不当罗宾好多年，但是身手可一点没退步，只不过纽约的的确确要比哥谭安全许多，很少会需要我用上把敌人的脑袋卸下来的干架本事。
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有点镇定得过了头，按理说，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生物专业大学生遭遇长着四只钢爪的疯狂科学家，那么他或者她应该是尖叫着以每分钟八百米的速度逃跑，或是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而不是能够大气不喘地甚至还能抡起消防斧追着章鱼博士跑八百米。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久没有体会过拥有双重身份的生活了，一时忽略了我得表现得恐慌一点，或者找个靠谱的理由来解释我过于稳定的精神状态。
我是不是应该演一演？
现在假装成柔弱大学生还来得及么？
“你确定你还好么？”蜘蛛侠忽然问我。
嗯？为什么这么问？我的头脑风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看起来有什么不好么？
我正打算反问回去，突然眼前一黑，随后一阵眩晕感突兀地涌上，我不由得恍惚了几秒，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地上。幸好蜘蛛侠伸手扶住我，我也免于了与满是玻璃渣的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的惨痛结果。
我顿了一下，脑子才重新转动起来，开始思考这眩晕感从何而来。
“啊。”我知道了！
蜘蛛侠看起来比我更担心我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他扶住我的手紧了紧，似乎很担忧我下一秒就会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问题不大，我只是忘了吃晚餐。”我平淡地说。
蜘蛛侠：“……。”
身为生物专业的学生，废寝忘食地做实验不是正常？
能够使用学校实验室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而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忘记吃晚饭了，不过一口晚饭没吃就被迫进行剧烈运动还是第一次，甩出那把消防斧耗费了我不少气力呢。
这下好了，不用刻意装柔弱了。
低头确认了下脚下没有碎玻璃，我后背靠着墙，顺着墙面一点一点地往下蹭着，缓缓坐在了地上，我直视前方，两眼放空，已然进入了待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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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蜘蛛侠可能是看见我呆滞的目光，感受到了我在心中喊着好饿的呐喊，他又看了眼被固定在墙上的章鱼博士，确定对方再起不能后，顺着蛛丝从窗户荡了出去。
看方向蜘蛛侠应该是去了体育馆，不知道体育馆现在情况怎么样，不知道那个新生学弟今天晚上去了体育馆没，希望他不要那么倒霉，我还等着他进实验室来给我帮忙呢，我的思绪和我如同饿狼一样的目光一同飘向了体育馆。
大约两分钟后，我以为已经离开了的蜘蛛侠又荡了回来，还带着一个纸包，我似乎闻到了一丝香甜的气息。
他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打开纸包，里面躺着一个洒满糖霜的甜甜圈、一个巴掌大的草莓奶油杯子蛋糕和一块巧克力曲奇。
“这是我能找到的仅有的干净的食物了。”蜘蛛侠面罩上的眼睛向下撇成了一个八字，生动地表现出了他的三分失落两分自责和一分委屈。
蜘蛛侠的面罩是什么二次元产物么？
我一边陷入某种迷思，一边伸手隔着纸包将唯一能占肚子的甜甜圈掰成两半。
“你一半我一半。”我拿起半个甜甜圈，另一半朝蜘蛛侠推了推。
面罩上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
“刚刚的战斗应该消耗了不少能量吧，”我啃了一口甜甜圈，又将粘在嘴上的糖霜粉舔了下来，“甜食可以快速补充体力。”
蜘蛛侠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将纸包放在我们之间，接着他将面罩掀到鼻梁的位置，拿起甜甜圈三两口便吃完了。
吃完甜甜圈，他的手自然地伸向纸包里的草莓杯子蛋糕，红色的指尖碰到纸杯的边缘又收回，他迅速地将手背到身后，假装无事发生。
果然还是饿了。我抿嘴压住翘起的嘴角，将巧克力饼干也掰成两半，然后拿走了杯子蛋糕上裹了一圈奶油的草莓。
“这样就算平分啦。”我咽下草莓和半块巧克力饼干。
嗝，有点干巴。
可惜实验楼里的液体只有蒸馏水和化学药剂，蒸馏水倒不是不能喝，只是好像没有全新的容器了，至于化学药剂……如果不担心会变异成奇怪的蜥蜴人，倒也可以试试。
下次让布鲁斯再给学校每栋楼每层都赞助两台自动贩卖机好了。
我和蜘蛛侠在这一片残破瓦砾中的“野餐”草草结束，正当我在心里盘算这次会是哪波人来处理这次的事件时，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一架直升机悬停在了破碎的玻璃窗外，我看着机身上的黑色老鹰标志，挑了挑眉毛。
然后我就看着一群带着武器身穿黑衣的人从直升机跳进实验楼，他们落地后便向两边有序站开，中间留下了一条一人宽的过道。
一个深棕色的卤蛋，啊不，光头独眼的男人最走在最后，顺着过道走向我和蜘蛛侠。
出场还要搞这么大阵仗，下次再专门请个人给他铺上红毯好了。我手撑着地站了起来，一边拍着外套上新沾上的灰尘，一边在心里吐槽。旁边的蜘蛛侠也站了起来，还偷偷地把纸包往旁边踢了踢。
男人朝着两边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他们便再次行动起来，一部分人从直升机里搬出一个貌似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拘束装置，另一部分人则快步移动到章鱼博士身边，给他注射下了大量的药剂，合理推测，应该是镇定类的药物。
至于那个光头独眼男人，他应该就是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了。他的样貌特征过于明显，不需要在脑内翻蝙蝠电脑上的资料就能认出来。
尼克在我的大约两人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蜘蛛侠抢先一步挡在了我身前。
“我只是要询问德维尔小姐几个问题。”尼克的语气没什么起伏。
蜘蛛侠似乎是很介意尼克这种不给“受害人”缓冲就直接进行“询问”的行为，他像是只护崽的老母鸡挤在我和弗瑞之间，将我挡了个严严实实。
但显然我也不是需要躲在鸡翅底下的小崽子，“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别耽误时间。”我从蜘蛛侠身后走出来，又重新挤进他和尼克之间，扭头对他做了个“不用担心”的嘴型。
“希尔达·德维尔？”尼克从一旁的特工手中接过一台半透明的高科技平板，蓝色的面板上显示着我的学生证上的照片。
从我的视角看，平板上只显示了谷歌上就能搜索到的基础信息，但是我十分确信这位全能特工大概早就以我的名字为词条，建立了一个至少十页的资料文档。
我倒是不怎么介意这种事，毕竟蝙蝠电脑里装着至少一百页关于这位神盾局局长的生平信息，我那个多疑的老爹估计早就把对方每周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裤这种事都挖出来了。
事先声明布鲁斯让我背诵的资料里不包括内裤颜色这一部分。
“章鱼博士有和你说什么么？”尼克问我。
“他说要问我一个问题，”我将视线从平板上移开，看向弗瑞，“但是我不清楚他要问什么，后半句他没说。”
尼克沉吟片刻，“可以告诉我你在休息日晚上一个人待在实验室的实验内容么？”他的表情和眼神只是探究，倒是没有压迫的感觉。看来确实他只是来询问，态度还不错，但是……
“不可以。”我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他，“我在帮助康纳斯教授进行项目实验，目前这部分还属于未发表的部分，如果局长想了解的话，可以向康纳斯教授提出申请，我无权向其他人透露实验内容。”
其实我在这里做的实验并不是教授的项目，我只是暂时还不想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实验内容。
尼克：“……。”
“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德维尔小姐，”尼克没有继续纠结于我的实验内容，大概他也不认为一个天才科学家超级反派会对一个学生的生物实验产生兴趣，章鱼博士来这里可能其他的目的，“我强烈建议你暂时暂停你的夜间实验活动。”
“在我们搞清楚章鱼博士的目的前。”
“很抱歉，我得再次拒绝你了。”我嘴上说着抱歉，嘴角却噙着笑，态度上丝毫不退让。
让我现在停止我的实验，那我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这可使不得。
就算是外星人入侵地球，我也得把我的实验进行下去。
半途而废可不符合我的性子。
尼克：“……。”
尼克总觉得这股劲头让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就比如刚刚抓走的那位“疯狂科学家”，搞研究的都这样吗？
看着尼克陷入沉思的表情，我也不说话，我们两人便这么僵持着，尼克的那颗卤蛋头上似乎飘出了“这群不听话的难搞的固执的年轻人”的气泡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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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不赞同的眼神没有蝙蝠侠的不赞同的眼神杀伤力大，所以我没有感到丝毫的压力。
我和尼克的眼神噼里啪啦地打着架，周围的空气逐渐凝固，忙于转移章鱼博士和善后的神盾局特工们都很有默契地埋头做事，拿出了早点处理完早点下班的气势，至于局长，就留着他和我进行眼神对决不管就是了。
“呃……”但蜘蛛侠似乎是不太受得了这种氛围，他主动打破了沉默，“或许我可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我和尼克同时转头，向蜘蛛侠投去询问的目光。
怎么解决？把章鱼博士的机械臂做成炭烤章鱼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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