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光光的秦宥濯推门进来就看到了气场格外吓人的男人。
他脚步迟疑。
秦逸目光落下，程婉兮赶忙起身，“宥濯，过来，你爸爸回来了。”
说着就牵起秦宥濯往前走。
谁知秦宥濯依旧半分面子也不给她，直接挣脱开，然后一脸酷酷的表情回到自己座位。
程婉兮尴尬站在原地，想杀死秦宥濯的心都有了。
她只能笑着给自己打圆场，“秦爷，宥濯他就是近乡情怯，这些年太想您了，现在见到了反而不知所措了。”
“全军出击——”
游戏音效突兀响起。
秦宥濯双手握着手机，旁若无人玩起了游戏，哪里像是近乡情怯的样子。
“宥濯，餐桌上不准玩游戏！”她低声警告。
奈何秦宥濯不为所动。
就在她还想要说什么时，低磁冷冽的声音先一步蔓延开，“秦宥濯。”
仅仅只是三个字，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住了整个包间。
气氛降至冰点。
秦宥濯右手失误一滑，角色阵亡。
抬头，清澈又不屈的眼睛对上那双沉得发冷的黑眸，小小的身子轻抖了下，他不服气地关掉了手机，倔强撇过头。
“秦爷，都怪我，是我没有教好宥濯。”程婉兮咬着唇，自责垂眸，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了自己柔弱的一面。
秦逸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半秒，随即将自己面前未喝的红酒推过去，沉声道，“你辛苦了。”
程婉兮心头小鹿乱撞，红着脸，欲语还休般地睨着他，“秦爷，我不辛苦，宥濯是我们的孩子，都是我该做的。”
吃着牛排的秦宥濯见到这惺惺作态的场景，冷哼一声。
“秦爷，我给宥濯请了个新的钢琴老师，您明天要不要亲自看看？”程婉兮满眼期待。
秦逸切下一块牛排放到嘴里，简单的动作经由他手却优雅矜贵。
见他沉默，有眼力见的特助代替他开口，“程小姐，秦爷他刚回国，集团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所以这些天他会宿在集团附近的房子。”
程婉兮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那秦爷……”
她刚张嘴，特助再一次出声，“程小姐，不好意思，秦爷他吃饭时并不喜欢有人说话，食不言，寝不语。”
程婉兮悻悻闭嘴，桌子底下的手攥紧，长长的指甲划过掌心的肌肤，留下一道红痕。
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这个男人还在帝都，她有的是机会拿下他！
隔天。
程清扬照着主管发的定位来到了这次的试教地点——北城公馆。
北城公馆坐落于帝都市中心，周边聚集着国际级别教育资源和高端设施，有着华国不动产巅峰之称。
180幢独栋别墅，最便宜的一套也要上千万，而其中要属九号公馆最为奢华，占地将近四千平米，据说价格高达五亿不止。
坐上秦家派来的车，窗外风景飞速闪过，如跑马场般那么大的花园，皇家级别的别墅，以及一幢幢高级商业设施，让人眼花缭乱。
九号公馆。
程清扬由佣人领着，穿过外面花香四溢的花园，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客厅。
原本漫不经心的她在触及沙发上的人时，眉眼微冷。
没想到程婉兮成了秦家少夫人。
看来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的秦爷眼光也不怎么样。
程婉兮穿着一袭小香风套装，头发微卷，脸上妆容得体，手上做了法式风美甲，一如既往的精致。
她慢悠悠品着茶。
“少夫人，皇家培训中心的钢琴老师来了。”佣人毕恭毕敬。
程婉兮这才抬眼看去。
黄黑色的皮肤，脸上雀斑点点，嘴唇太厚，丑得很合她的心意。
满意点头，她这才开口，“老师，你好，我是宥濯的母亲。”
“你好，秦太太，我叫清扬。”程清扬语气淡淡，对于在这里见到程婉兮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清扬？！”熟悉的名字让程婉兮差点摔了手上的杯子，她保持镇定，警惕提问，“姓什么？”
“清。”
不是程清扬。
程婉兮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打量眼前相貌平平的钢琴老师，只觉得自己惊弓之鸟。
程清扬早就死了。
而且，对方是国际级别的钢琴大师，程清扬就算活着，拍须溜马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成就，是她多虑了。
“少夫人，汤好了。”佣人上前说道。
程婉兮扬起笑容，“那宥濯就麻烦清扬老师了，我先去集团给我老公送汤。”
“好。”
目送着一脸羞意的程婉兮离开，程清扬这才收回视线。
“清扬老师，我带您去少爷的钢琴房，请往这边走。”佣人伸手示意方向。
一路上，佣人都在和程清扬介绍秦家的规矩。
“二楼是多功能区，钢琴房就在这边，里面有洗手间，中途我们也会送茶点上去，秦爷禁忌多，向来不喜欢私人领地被侵犯，所以还请清扬老师不要乱走。”
“嗯。”程清扬应了声，目光自始至终都直视前方，对于周遭的环境没有丝毫兴趣。
佣人见状也很是放心，“对了，清扬老师，少爷他还小，也才五岁，难免贪玩些，所以过程中还请清扬老师多担待。”
五岁？
程清扬眸光微动。
光光也是五岁。
也就是说程婉兮和她一样，五年前就怀孕了？
这么巧。
“请问……”她唇瓣微启，“小少爷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老师问这个做什么？”佣人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有些警惕。
“送礼物。”程清扬不动声色。
佣人没有多想，“送礼物的话现在还太早，小少爷生日在12月，圣诞节呢。”
程清扬瞳孔微缩了下。
光光生日也是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