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此话一出,众人都十分震惊。

张家大姑娘急忙道,“太子殿下,您可知道外面都说秦家大姑娘什么吗?说她和别的男子光天化日之下亲昵搂抱,实在不堪。而且还共处一室,若是两人都是个不检点的,谁知道都做了什么?要臣女说,太子殿下您贵为天人,她实在配不上您!”

李沐言笑了,不检点的?

他看向张家大姑娘,“那如果救她的那个男子是我呢?”

当日从水里救起秦书宜的人是太子?

怎么可能!

众人再次一脸惊愕得看着李沐言。

张姑娘一听,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半天才慌忙跪下去,“太子殿下恕罪,臣女不是故意冒犯您的,臣女,臣女该死。”

秦书亭也整个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想起自己刚刚的话,也赶紧跪了下去,“太子殿下,恕,恕罪。”

秦书宜看向李沐言,整个人像是被冻住般,完全忘记了反应,那日救自己的人居然是李沐言?

其实,李沐言原本不愿将此事说出来,他之前已经让冯全去处理那些京城的谣言了。

可今日见了这情形,他忽然明白过来,谣言可以压下去,而人心不会,尤其在这些世家里,他们将名声看得更为重要。即使她们面上不说,但心里却是轻蔑的,鄙夷的。

所以,只有告诉别人,那日救下秦书宜的人是他,这谣言才会真正被压下去,她们对秦书宜才不会轻看。

只是如此一来,秦书宜恐怕也就没了退路,他若是不娶她,这京城怕是没有男子敢再娶她了。

不过,反正他也正有此意。

李沐言见秦书宜一脸的吃惊,低头看她,“怎么,吓到了?”

秦书宜脸上的表情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摆,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有没有可能他在胡说八道?

李沐言大约是瞧出她的心思,低头过去,在她耳旁小声地道,“你胸口处有一颗朱砂痣。”

秦书宜脸刷地一下就红了,那颗朱砂痣是打小就有的,因为位置比较低,除了她自己,只有春雨春竹知道。

若非他看见过,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真是他救了自己?

那日她衣衫轻薄,打湿之后自然更透,想来是自己扑棱挣扎之时不小心被他看见了?

上一世,两人也不是没有过男女之事,按理说也没什么害羞的。

可今日他这样在自己耳边说这样的话,她仍旧觉得难为情。

她抬眸看向他,见着他正盯着自己,慌忙看向别处。

他这个人哪儿哪儿都不好,可就唯独一双桃花眼长得格外好,像是总能将人看透似的。

秦书宜长长地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缓了缓心绪,跪下去冲着李沐言道,“臣女多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原本就想着若是有机会找到救臣女之人,一定重重酬谢。如今看来,太子殿下定然不缺金银,若是日后太子有需要用到臣女的,臣女一定尽心竭力替太子殿下办好。”

李沐言自然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这是给自己留了余地。

李沐言本只想逗一逗她,没想到她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来,忽然就没了兴致。

他直起身子,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都起来吧。所谓不知者无罪,本宫也没有道理继续追究,只是今日既然知道了,往后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言行才是。”

张姑娘和秦书亭一听这才缓了口气。

李沐言低头看向两人,话锋一转,“不过,所谓以儆效尤,张家大姑娘今日以下犯上,日后就别出门了吧,秦家三姑娘,跟风附势掌嘴十次。”

说完,他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看向大家,“今日皇后设了这茶会,本意是与大家同乐,别因为这事扫了这茶会的兴致,大家尽兴吧。”

说完,出了门。

因为这一出,这一下,许多别家的世家姑娘都围了上来,朝着秦书宜嘘寒问暖的。

“秦大姑娘,上回落水没留下什么积寒在体内吧?”

“就是就是,这落水可大可小,我家有副调理身子的秘方,明日我就送去秦府。”

“我家还有一颗仙品级的人参,明个儿我也差人给秦大姑娘送过去。”

秦书宜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人情冷暖,大抵如此吧。

她笑着应付着,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

而同几家世族老太太一起到外面来逛园子的秦老太太得知了此事也大为震惊,想起当日自己家法秦书宜的事情,哪还有心思逛园子。

自己那戒尺,不就是生生打在了太子的脸上吗?

回府后秦老太太就病了。

秦书亭被长了嘴,整个脸又红又肿,一回去也顾不得自己这张脸能不能见人,慌忙去找庄氏诉苦,“母亲,你看看,我这还如何进东宫啊?”

庄氏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安慰着道,“咱们生气有什么用?眼下要紧的是,先养好你的脸,再想想如何讨好着大姑娘,咱估计是做不了这主位了,不过凭你的姿色,能进东宫做个侧妃也行啊。只要能进这个门,往后的手段那还不是握在你手里。你母亲我当初不就是这样俘获你父亲的?你得沉得住。”

秦书亭脸一撇,“让我去讨好她?我可拉不下那脸。再说了,我哪里比不上她了?这太子也不知道眼睛长在哪里去了,怎么就偏偏看上她了?”

庄氏赶紧道,“又胡说什么呢?太子也是你能置喙的?要是给老太太听去,又要说道了。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做事要多想想。”

秦书亭这才收敛着道,“反正那老太太自己都病了,又听不到。”

说到秦老太太,庄氏脸色就不好看起来。

她算计得再精,也没料到那日太子会出现在那里,还好巧不巧得救了秦书宜,她原本想着秦书宜在老太太那里失了心,再这么推一把,老太太势必会再掂量掂量。

本来前两日,从奉安园还传出了些风声,说老太太似乎有接纳她为正室,以此抬举秦书亭为嫡女的事情。

如今看来,这风向只怕会斗转直下,自己是指望不上了。

想到这一层,庄氏恨得牙痒痒,坐下来就开始骂起秦书宜来。

可眼下这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按着性子慢慢筹谋了。

而自那日茶会之后,太子救了秦书宜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开了,更有消息说太子不日将迎娶永国公秦府家大姑娘。

速度比较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书宜听春雨说起外面的传言时,正在园子里吃沾花饼,昨日新摘了些月季花拿蜂蜜腌了一个晚上,今日特意让春竹做了满满一盘。

听闻了这事,就愣住了。

上次茶会上,李沐言是没听懂她那些话的意思吗?难不成李沐言把她的承诺当成了以身相许?怎么忽然间就成了要娶自己了?

她问了春雨好几遍,消息确定无疑。

虽然她还在尽力劝说自己只是流传又没真见着圣旨,但心里也知道,任凭谁都能被造谣,但是没几个人敢去造当今太子的谣。

她心情闷闷的,连着爱吃的沾花饼都没兴致了。

春雨春竹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自己姑娘这是不开心了。

春雨忙道,“姑娘,不然我去做你爱吃的杏子酥?这个时节的杏子又大又甜。”

春竹也跟着附和道,“对对,我见着厨房今日买了好些杏子回来,都有拳头那么大了。”

秦书宜苦笑一声,知道两人是在逗她开心,“杏子能有拳头那么大那怕是桃子吧?”

深宫夜凉凉如冰,她这辈子,难道还是会和上一世一样吗?

消息传得快,车凝和汴南晴得知了这消息也是有些吃惊,到秦府来看她,才知这事是真的。

汴南晴道,“那是不是宜姐姐就要嫁去东宫了?可宜姐姐你不是不想吗?”

秦书宜垂着脑袋,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忽而又抬起头来,“不过如今只是传言,那就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看向车凝,“凝姐姐,你不是要办个乔迁新居的宴会吗?太子不是说会去?”

车凝这两日确实在忙着搬新居的事情,不过就是将人挪过去而已。

只不过新的园子要改建一番,说是改建,其实也就是建个武场,这两日也倒腾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办个新居宴。

本来她是打算只请汴家兄妹和秦书宜几个人去的。

不过后来荷花提醒她,如今身在京城,有些场面总归是要的,借着这次宴会权当打个照面,不然别人会以为她以车家之功而骄,目中无人。

车凝觉得这样的功劳说到底都是鲜血淋漓,她并不想别人借着这些说事儿,这才有了这新居宴。

李沐言听说了此事,便发话下来说要去凑个热闹。

车凝疑惑地看着秦书宜,“太子的帖子确实已经送过去了。”

“如此就好办了。”

车凝看着她,“你要干什么?可别做傻事儿。”

秦书宜安抚着道,“凝姐姐放心,我只不过想让太子看清楚我是个什么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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