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日本姑娘被糟蹋
黑老鸹的肺都要气炸了。这真是阴损至极的一招！这个卑鄙无耻的山口！以他黑老鸹从前当惯匪的脾气，他非带人杀进县城不可。他要救他的父亲，他要同他们拼了。就是最后救不出父亲，他也要把那里搅得乌烟瘴气。可现在，他不能这样做。他要打的是日本人。他不能拿黑虎队员的性命去冒险。那么老父亲呢，怎么办？
一想起老父亲，黑老鸹的心就象刀剜地一样。这些年来，老父亲一直为他日夜担惊，也因为他受尽了乡邻们的辱骂。可他黑老鸹呢？都干了些什么？多少年尘封的往事，止不住地又让他回想了起来：
黑老鸹少年时，家境还算殷实。父亲种着几垧地，母亲织布做衣服。父母含辛茹苦地供他在附近的镇上读书。一天，有人捎来口信，说他家遭了胡子的抢劫。他急急地跑回家。到家一看，母亲都已经不行了。她在掩护父亲的时候被砍成重伤，血流得太多了。父亲也在搏斗中被砍断了一只手。小妹妹莹秀才七八岁，一见他回来，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黑老鸹——当时的段铁虎怒火中烧。他安排好家里的后事，一气之下，也上山当了胡子。他要以毒攻毒，去找那几个胡子报仇。后来，他纠集一些江湖弟兄，终于杀了那几个仇人，可他自己却再也没能收手，还当了胡子头儿。那些年里，父亲没少告诫他：“别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小妹妹也在人前抬不起头来。然而，黑老鸹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干，就是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辱没了父亲和自己的家族。他正苦于无法报偿的时候，父亲又因为他落在了日本人的手中。黑老鸹现在是救又不能救，忍又忍不得。真是肝肠寸断，心如油煎。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黑老鸹跺着脚，在屋子里直转磨磨儿。
“报告，大掌柜的……”
他的部下还习惯于老称呼：“山下又出事了。有两个日本姑娘在县城外被人糟蹋了。日本人正在邻近的村子里到处抓人！”
黑老鸹一听，犹如火上浇油。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日本人的眼皮底下做这等事？他想了想，想起两个人来。这两个人，前两天正好被他派往县城外去探听情况。他吩咐一声：
“把赵钢钉和魏茄子给我叫来！”
赵钢钉和魏茄子是黑老鸹手下的两个惯匪。这两个人遇到事头上倒也敢杀敢拼，心眼儿也活，就是在那一种事上最缺德性——糟蹋女人。据说，赵钢钉的那件东西硬得出奇，一铆劲儿，能把墙捅个窟窿。魏茄子一碰见女人，无论长幼都不放过，人们说他半夜偷茄子——不分老嫩。时间一长，两个人在土匪堆里都混了个“雅号”，他们的本名倒被人给忘了。
他俩一见黑老鸹，还想嘴硬，什么都不承认。黑老鸹正在气头上，大喝一声：
“给我拉下去！”
赵钢钉和魏茄子吓得一哆嗦。他俩久跟黑老鸹，知道他的秉性。他若是动了真火，可什么事都敢做！不然，他怎么能压得住这些野性的红胡子？他俩不得不竹筒倒豆子，哗啦一声——全抖落出来了。
原来，那一天，赵钢钉和魏茄子在县城附近打听完情况往回走，刚到孙家沟村外的那条小河沟，就见前面有两个日本少女在河沟边玩水。他俩就躲在树丛后面想看个“稀奇”。那两个姑娘或许因为这里离县城很近，这一带又一直很安定，或许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中国人不敢惹她们。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她俩好象没意识到会有什么危险。这个季节，天已经见热了。两个姑娘索性撩起裙子，想下到水里。这一撩，可就撩出事来了，将赵钢钉和魏茄子的眼睛都撩直了。他俩本打算过过“眼瘾”就走。黑虎队成立以后，黑老鸹要求严了，不许再象以前那样什么事都干。可那两个姑娘一撩起裙子，露出了白嫩嫩的大腿，还引得赵钢钉和魏茄子隐隐约约地想到了那个什么什么的地方。他俩淫火焚心，口水直流，黑虎队的禁令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条饿狼扑了过去。恶习难改的赵钢钉和魏茄子……
赵钢钉和魏茄子交待完，还辩解了一句：
“我们这也是抗日！”
“什么？”黑老鸹大吃一惊，接着怒目圆睁。
“小日本儿糟践我们的女人，我们也糟践他们的女人。这叫以牙还牙！”
“混蛋！”
啪！啪！黑老鸹没等骂完，一人一个大嘴巴。赵钢钉和魏茄子的半边脸立刻鼓了起来。
黑老鸹又骂道：
“日本人是禽兽，是强盗。你们这么做，和日本人有什么两样？我们不是胡子了！”
黑老鸹越骂越气，可能还就着点儿老爷子被日本人抓去的火。他大喊一声：
“拉下去，给我砍了！”
“大哥……”
“大……”
随着赵钢钉和魏茄子的求情，上来四个黑虎队员。每两个人一个，迟迟疑疑地拉起了赵钢钉和魏茄子。
还没等赵钢钉和魏茄子把求情的话说完，有人替他们求情了：
“大哥，先等等。听兄弟说句话！”
说话的是六神仙。他和二君子早就进来了，已经听完了这一切。他劝道：
“大哥，先消消气儿。我看就让他们戴罪立功！”
黑老鸹看了看六神仙，又看了看二君子，心中的火气稍消了消。他怎忍心杀了自己多年的弟兄？但不震慑震慑，又无法约束手下的这帮“兵”。他巴不得能有个两全之策。他借着六神仙的话，说了声：“先下去吧！”待赵钢钉和魏茄子出了房门，他又看着六神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有个想法……”
六神仙刚说了这么半句话，忽然顿住了，他看了一眼二君子，接着就捂着肚子，哎哟起来：“不行了。我得先去解个手！”说完，他急匆匆地出去了。
六神仙可没去茅房。他着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确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很好，可就是忘了《孙子兵法》上是怎么说的了。他赶紧翻开了那本泛黄了的线装书。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几句话，同他的想法相吻合。他心满意足地回到了黑老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