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个暑假里要打这么多场比赛,可没多少时间给大家休整的。练不了几天,罗璿就和球队里的大家一起离开了b市。黎梓菲当然也离开了c市,不过黎梓菲的心情可与罗璿一个天一个地了。

罗璿一身的轻松,本来k大就是一支基本上默默无闻的球队,而且她才大一,要拿全国冠军,她还有大把的机会。而黎梓菲却是不同——在篮球上,这基本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没有多少机会再耗在这上面了。

罗璿的成长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强,而她的生活重心,必不可违地要从学校篮球中转到职业赛场上,然后慢慢退役,找个工作,好好生活。

更何况,美国那边传来了消息,陈思明和他的孩子,都没能和陈程的骨髓配上型。

这几乎是宣告了陈程的死刑,这让罗天和程晓月都陷入了绝望——现在陈思明为了自己的女儿,正在四处奔走,为她寻找哪怕那一丝的希望。

黎梓菲这里也是心中纷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如果现在告诉了罗璿,罗璿非得去美国不可,可那样的话,k大篮球队铁定止步东南赛区复赛了。但要是不告诉她,万一陈程出了什么事,这不仅是罗璿的终生遗憾,也将会是黎梓菲所不能原谅自己的。

所以明知陈程的病不是那种急切间就能要人性命的,黎梓菲仍然不能淡定。

罗璿乐呵呵地到了s市,参加东南赛区的复赛,一点心事也没有,对于陈程长时间地滞留于美国,也是丝毫没有怀疑。直到第一阶段的比赛结束,k大和g大都出线了以后,罗璿才忽然间觉得少了些什么。

沉下心来一想,才发觉是因为身边少了陈程太久了!

最近几个月以来,其实陈程一直陪在她的身旁,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那种以前每周才能相聚一两天的日子,早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原来,是思念啊!

先前因为十二强赛的事,心情紧张,倒还暂时没有想起陈程来,结果现在闲了这么久,又要面临东南赛区复赛的第二阶段了,许久未动的心事,这才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发现自己对陈程的思念渐渐无法抑止。

“橙子,你什么时候回来?”每晚必通的电话里,罗璿终于说出了让陈程最害怕的话来。

陈程在那边停了半晌,才悠悠地说:“回来了,又怎么样呢?我不在,你和梨子不是更快乐吗?我回来了,扰得你们心烦,连比赛也打不好。”

罗璿一时无语——陈程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这样的女人,比黎梓菲更难说服啊!

——橙子啊橙子,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快乐!

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比赛也一场场地打,罗璿越来越郁闷,黎梓菲更是越来越焦躁!

复赛的十二强,同样分成六支队一个组,也同样是前两名出线。因为是重新抽签,所以不存在同城回避的问题,k大和g大又分在了一个组里。

比赛又是很快进行了三轮,g大一往无前,连胜三场,其中的第三场就是面对面k大。这一回g大可没有手下留情,再度击败了k大,使得k大一胜两负,苦苦挣扎。

现在的形势是,a组里六支队,三轮战罢,除了g大外,没有全胜的队伍,大家混战成一团,出线形势扑朔迷离,其中k大的形势不是最差,但也绝对谈不上好。

“明天g大的对手是r大学吧?”鞠秀琴在更衣室里,对着罗璿说。

鞠秀琴不是主力,但却是角色球员,胶着状态下,她上去搅和一下还是可以的,所以这场比赛以后,她也一样气喘吁吁。

罗璿点了点头:“嗯,就是r大学。”

“还好还好,r大学两胜一败,要是明天r大遇上个弱队,取得三胜的话,基本上就提前出线了!”鞠秀琴半开玩笑地说。

r大也是支强队,最后一轮对的是个弱队,之前还击几了k大,如果明天胜了g大,基本上就是四胜一负的战绩了,k大就算两连胜也追不上了。

罗璿笑了一下:“嗯,r大比g大还是要弱一些的。”

k大和这两支队都交过手,谁强谁弱,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可是世事难料,第二天,r大爆冷击败了g大,虽然只赢了三分。

k大这下等于提前出局了,哪怕她们已经两胜两败,最后一场过后也无法达到四胜!

罗璿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比谁都痛苦——因为她是现场看的g大对r大的比赛。别人看不出,她不可能看不出——黎梓菲根本就没有出全力,甚至连半力都没有出。

之前的情况,和a省十二强赛很相似,但是结果却完全相反,k大提前出局了。

但是罗璿不明白,为什么黎梓菲会故意放水!

“你是打假球打上瘾了吗?”罗璿把黎梓菲叫到旅馆外的一个酒吧里,对她冷冷地说。

黎梓菲要了一杯普通的红酒,没有看罗璿的脸,似乎是有点心虚:“我们已经三胜了,与其和实力不俗的r大拼一场,不如养精蓄锐,拿下最后一场。”

“可你们最后一场是对实力最弱的t大啊!”罗璿怒了!

黎梓菲仍然目不斜视:“h大就是和你们拼得太厉害,虽然胜了你们,最后一场却输给了实力不济的j大,前车之鉴啊!”

罗璿一时气结,黎梓菲却轻描淡写地说:“早点淘汰也好,去美国找橙子吧,她们要回国且还得有一阵子呢!”

罗璿一怔,但很快又怒道:“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再想橙子,也不会故意输球的!你这算是好心,还是选择放弃了?我是什么?是一件你可以放弃的东西吗?!你问过我的选择了吗?”

黎梓菲叹了口气:“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只能说,你现在不去,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具体的情况,你去了那时就会明白了。”

罗璿心里怒火中烧,大声斥道:“我明白什么?我现在只明白你故意把我们挤出局了!”

黎梓菲仍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我们把你挤出局?你这话说错了吧,是你们自己实力不济才对吧?你们少输一场,不就行了?”

罗璿被黎梓菲说得一口气憋住,恨恨地转身就要离去——她都不想理黎梓菲了。

——好吧,你让我去美国,我就去!看你到时候会不会后悔!

罗璿本来还怕自己一直打越洋长途惹得黎梓菲不高兴,现在反而特意要去美国,刺激刺激黎梓菲了。

黎梓菲看着罗璿远去的背影,心里也是百感交集——陈程,到底怎么样了?

黎梓菲知道陈程不会把什么都告诉自己,所以罗天和程晓月也都会听她的而向自己隐瞒病情。所以罗天虽然现在只是说没找到配型的骨髓,但实际情况,可能比现在坏了几倍还不止。

所以,如果自己没有勇气亲口告诉罗璿这一切,那就把她送到陈程的身边,让她明白这一切吧!

——始终,自己都是个没勇气的人吧!

罗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黎梓菲握紧了拳头——还有一场,g大就可以参加全国比赛了!

就在黎梓菲打败了东南赛区最后一个对手以后,罗璿已经买好了飞机票,第二天,她就飞往了美国。

黎梓菲的心里,反而放松了。哪怕在几天后接到罗璿的电话,被罗璿的电话里大骂一通,说她怎么会连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她。黎梓菲的心里都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如果上天注定陈程要和罗璿在一起,她黎梓菲也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罗璿是她黎梓菲的,哪怕陈程过了这一劫,她也飞不走。

——或许,真的可以尝试一下,三个人在一起?

在黎梓菲到了北京,全国大赛正式开打的时候,程晓月回了国,把她的父母都接去了美国——这是最后的希望了,陈思明的父母也已经配过型,只剩下陈程的外祖父母这最后的希望了。

——橙子,祝你好运!

——小萝卜头,也祝你好运,还有,幸福!

踏上赛场,第一场比赛开始前,黎梓菲在心里默默地祝祷着!

不知是哀兵必胜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抑或是情场失意,赛场得意,反正这一次的比赛,黎梓菲是顺风顺水,一路凯歌高奏,杀到了决赛。而在此期间,美国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陈程的外祖母,骨髓居然配上了型!

不过,年过八旬的外祖母,能不能做手术,手术会不会成功,都很难说。

手术的日期,正是决赛的日子——黎梓菲,时隔数年,再次杀进了全国大赛的决赛!

——可惜,你不能来啊!

——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橙子啊!

看着赛场,听着观众席上的喧嚣,黎梓菲知道罗璿现在肯定在美国等着陈程手术的结果,虽然也明白罗璿现在跟谁在一起,与她选择了谁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心中仍然不禁感到有些惆怅和遗憾。

“加油,梨子!”

忽然在看台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让黎梓菲猛然回过头去,只见罗璿正在那里对着她笑……

“我这么急着千里迢迢回来,可不是想看你输球的!”

罗璿的声音继续往黎梓菲的耳中传着,让黎梓菲的脸上出现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嗯,我会让你看到冠军的奖杯在我手中的!”

黎梓菲没有问,甚至根本没有想,罗璿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着她选择了自己,但是这一刻,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就已经无所求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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