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上的第一夜

坐了将近一上午的拖拉机,我们终于来到这所学校了,我从来也没见到过这么简陋的学校……

四面围墙包围着几栋房子,两间大房子里有桌子、黑板和板凳,应该就是这里的教室,我差点以为是废旧的仓库呢!旁边还有几间挨着的小屋,那应该是老师们的宿舍,因为我看到门口搭着衣服呢,有一间宿舍上锁了,我想那应该是仓库吧!篮球场还可以,是一大片水泥地,篮板是木头拼凑钉起来的。

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总算有一个可以入眼的地方了,有一根细长的木桩竖立在半空中,还有一面崭新的五星红旗,我想,这些孩子一定就像是这五星红旗一样,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只有有风就能随风飘扬,只不过孩子们是茁壮成长。

这时候,过来了一位中年大叔,他带来了一些饭菜,这对我而言可是一件好事。

“大叔这是给我们吃的吗?”我承认这时候的我的确没有多大的出息,因为我坐一上午的车早就饿了。

“对,你是这里新来的老师吧,给你就没错了。”

这时候思斯从他的宿舍里拿出了一包榨菜我看了看,哦!好吧,这是一些萝卜干,好吧,我很不想吃的。

思斯对我说:“小铭,这是九良村的汪村长,他来给我们送饭了,杨哥去还拖拉机了,我们先吃。”

思斯把村长手中的饭拿了过来,村长笑着说:“你好,你就是小高吧,我是这里的村长,汪建国,也是这学校的校长,欢迎你来到我们九良村。”

“谢谢校长,只是这学校也太......”

校长大概是看出我的意思了,急忙解释道:“不要嫌弃我们学校破旧,这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有人来扩建了,到时候你可以再看看的,你父亲是这次的最大投资人,他投资了三百多万,很快我们这所小学就可以像大城市的小学一样教学了。”

或许这就是我父亲的梦想,国家不可能照顾到各个贫困区,所以就需要我父亲这样的教育实业家奉献自己的力量了。

“我听思斯说,咱学校的学生有一百多号人,这些孩子会带上自己的弟弟妹妹上学吗?”

“这种情况我以前遇到过,近几年和别的学校协商了,因为我们学校地方小,所以支招收独生子女和没有弟弟妹妹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想,那些有弟弟妹妹的学生是不是被别人开车接走去上学?应该是吧!

“诶~校长,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情况,您能在我吃饭的时候给我详细讲讲吗?”

“好的,饭快凉了,你先吃,我慢慢给你讲……”

这顿饭可以说是我吃过最没有油水的的一顿饭,唯一有营养的就是这鸡蛋了和蒸玉米面,这不就是把玉米磨成粉蒸吗?不过还好,有几个馍,不巧的是我刚一捏就碎了,好吧,我看错了,这是土豆,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思斯拿出一些榨菜了,合着就是让我将就着吃啊!好吧,这里的生活条件比我预想的还要差。

就这样,我们从吃午饭一直聊到傍晚,我们从学生班级分布聊到学生家庭背景,从我们学的知识聊到人生理想……在汪村长口中,我们得知了他的心事,那就是这群孩子,这群孩子的未来。

晚饭我们是在村长家吃的,村长一家都是苗族人,儿女都长大去大城市了,只剩下他们老两口了。村长夫妇特能吃辣,一共五道菜,四道都有辣椒,他们也是挺厉害的,我想一定是这山里气候潮湿吧,这是他们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村长夫人姓吴,这里人都称呼她为“吴大娘”,吴大娘很亲切,也很重感情。这是王思斯告诉我的,本来我们应该自己动手做饭的,因为我来了,吴大娘就宴请我,这苗族人很好客,挺好!只不过就是我们山西人喜欢吃醋,这里没有太多的醋,没办法,只能忍着。

我把我忘记带被褥的事告诉了吴大娘,吴大娘表示没办法:“小高啊,这都半夜了我也没办法给你弄房间和被褥,要不然今晚你就和王老师挤挤将就一夜吧!”

这时候村长走了过来,他想了想说:“不是还有一间房子的吗?那间房子你天天打扫,让小铭住进去好了。”

不知道也什么,吴大娘心情突然糟糕了起来,她站起来说:“那是我干女儿于飞的房间,我不许任何人居住!”

“她已经去世五年了,不会再回来了!”村长也着急了起来,对着我说:“你愿意将就一晚吗?”

吴大娘伤心了起来:“不,你骗我,于飞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流出了眼泪,我走到吴大娘面前,说:“大娘,于飞不会回来了,但是她的未婚夫来了,她的未婚夫高铭来了,我想看看于飞住的房间,您就让我看看好不好啊!”

吴大娘摸摸我的脸,她擦擦眼泪仔细看了看,说:“你是高铭?”

“没错,我就是高铭,毫无非得未婚夫。”

“我想起了,我看过你们的照片你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有时候打感情牌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她把钥匙给我了,说:“等你走的时候我再把于飞放在我这的东西交给你,你好好的准备教课吧!”

告别过村长夫妇以后我俩就走了,杨哥不和我们一起住学校的老师宿舍,因为他在学校附近有意见单独的小屋。我家来到了于飞的房间,出了门口有灰意外,其他都干净的不正常,这里仿佛一直都有人住着……

这间屋子所有东西都被塑料袋蒙着,山区人害怕燃烧塑料袋引起火灾,就拿这塑料袋代替布蒙东西隔灰尘。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张照片……都保存完整,和新的一样。这是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至少是我的爱向往的地方。我打开了她的抽屉,里面有一部日记本和一份备忘录。

当我转过头来,我发现思斯已经走了,我关上了门,我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因为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她的床上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淡淡清香,就和她以前用的香水一样,或许这就是于飞灵魂来到的地方。

“于飞,我是高铭,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来看你了!”

我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我转身躺在于飞的床上,就好像于飞就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我打开了看着她的日记,全是在这山区的一些事情,这绝对是一个有收藏价值的日记本,这可是我未婚妻的。

我又打开了她的备忘录,发现里面几乎全是我俩的相片,还有一些“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情话,不得不说高于飞这个女朋友,我交往的值,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机会娶她。

我第一次在山上睡觉竟然不紧张,或许是我累一天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五年过去了,这被子竟然也有香味,好吧,不想了,很快,我就在熟悉香味的陪伴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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