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流浃背的伤痕累累

“高铭哥,高铭哥,你快醒醒,快醒醒……”

这是谁的声音?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上半身冷下半身热呢?我这是怎么了?

我的嗓子又干又痛、我的胳膊也有剧烈的疼痛、我怎么感觉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我怎么会成了这熊样?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我看到有五个人在我附近,他们分别是汪校长、杨哥、齐君、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医生和正在哭泣的阿布!

这时候的我躺在病床上打吊针,完了腋下还有一根体温计,我看到不远处我的衣服堆积在水盆里。穿白大褂的老医生正在看书、齐君在洗着毛巾、杨哥在一旁烧着药罐子、校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只有阿布一个坐在我的身旁看着我。

“你们快看啊,高铭哥醒了!”阿布停止了哭泣,笑着说:“高铭哥,你还好吧,都怪我不好……”

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不怪你!”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扯着嗓子说的,我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嗓子痛死了。

“你先不要说话,不得不说你是我见到过最顽强的一个,”那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说:“在暴风雨中坚持这么久竟然只是发烧和擦伤,你跟强壮,也很幸运。”

校长看着我说:“小高啊,大致情况我已经清楚了,这几天你好好养病,你的工作先放下分给杨老师他们,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这一次我没有说话,并不是我不懂礼貌,只是我现在处于发烧状态。

“医生,他现在的体温多少?”别人都在想着别的事,只有齐君在想到这个:“他昏迷了三天了,体温应该降到三十八度左右了吧!”

医生从我的腋下拿出一根体温计,说:“体温是三十八度六,比昨天的体温下了一度半,和前天相比好的太多了。”

这时候杨哥端来了一碗汤,说:“小铭啊,你不知道,你这几天体温最高烧到四十度了,来,把药喝了。”杨哥把我扶起来,因为他准备为我喝药。

“啊……”我一声惨叫,杨哥刚把我扶起来听到我的惨叫声就松开了手,我躺在床上打滚着,浑身上下都是伤痛。

“你别乱动,你身上大部分皮肤都已经损伤了,再乱动的话你只会更疼痛。”医生焦急地说:“你上肢损伤最多了,胸口有两道刮伤,背部一大片淤青,没有十天半个月,很难康复。”

我缓缓地坐了起来,我看着我的胸口,有两道非常明显的创伤,衣服已经破解了,上面还有碘酒的痕迹。

“来,小铭,把药喝了,山里条件不怎么好,这是治疗你的体外伤的,有点苦。”杨哥把药碗递给了我。

我用鼻子闻了闻,便一口气喝了,虽然药很苦,但是这并不碍事,因为再苦的我也扛了过来。

校长看到我无大碍,说:“小高啊,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们也该准备一下回去上课了,今天天气不错,额外加时补课,阿布就在这里照顾你。”

“三位慢走!”我再一次张口,这一次我还是和刚才一样,嗓子异常的疼痛。我躺着挺起胸口,露出那两道伤痕,说:“医生,来,往我胸口上包扎一下。”

这时候,那老医生戴了个眼睛走了过来,说:“现在还不行,你还在发烧,一出汗就白费了。”我躺在病床上,看着我的吊瓶,旁边有好几个空瓶子,这都是我用的?也难怪,我发着高烧体内水分流失很快,不多打几针吊瓶我一定会被烧坏的。我现在需要想想于飞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就是我怎么会看到她并且听到她的声音?好奇怪呀,难道是梦?可是这梦也太恐怖了。

“哥哥,你梦到了于飞姐了吗?她对你说什么呀?”阿布看着我,问我说:“于飞姐有提到我吗?你快说呀!”

“有,她提到你了。”我看着阿布那充满希望的眼神,我决定撒一个谎:“我梦见你于飞姐,她说她三年以后就回来了。”

“好诶!”阿布高兴的不得了,说:“三年以后,到那时候我可能就在念初中。”

“你现在回去上课,等下课以后再过来给我送饭。”我下了逐客令。

“好的,哥哥你要乖呦,拿我就走了。”阿布就这样走了,临走前开了个回眸一笑,很有意思。

“他还不知道小高老师已经去世了吗?”医生突然开口说到。

“小高老师?”我很好奇,他说的小高老师会不会也是于飞,我总是想要了解很多未知的事物,这个是我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高于飞老师,五年前离开了这里,我听说是一场车祸。”医生做到我身边,他拿起卫生钳夹起一块沾满碘伏的棉球在我胸口上擦拭,嘴里念叨着:“你梦到了小高老师,幸好你没有跟去,要不然你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这医生说的话我听不懂,求翻译。我压抑着嗓子说:“您能详细讲讲吗?”

“在这大山里,有这样一个说法,横死的人死后会有一股怨气,然后就有了野鬼这个说法,他们会找活人附体,然后就是找机会索命把怨气转给附体的人,就希望永无休止地轮回着。”

他说这话很邪乎,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人死了变成鬼?这一定是封建迷信。

“可是这又和于飞有什么关系?”比起打击封建迷信,我更在乎这个说法。

他停止了擦拭,笑着说:“小高老师,虽然我和她见的次数不多,但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你做梦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你一定就是她的未婚夫了。”

我去……于飞怎么什么都说,连一位我第一次见的老中医都知道,我想这方圆几里的人只要认识于飞都知道了。

这封建迷信我也不想太多了,这会儿没人,我拔掉了我右手上的吊针,我穿上内裤在这室内走动走动了。

医生又给我端来了一碗姜汤,我喝了下去,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我看到了一面镜子,走了过去看镜子。

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些红色的擦伤,最严重的也就是我胸口的这两道了。虽然没有伤的太深,但是也算得上是皮开肉绽。

即使我伤痕累累我也不带后悔的,不忘初心,我的初心就是为了高于飞,所以就算我死在了这里我也无所谓,只是可怜了那些关心我爱护我的人(包括任君雅)。

虽然我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我的声音还没有恢复,身上仍然是汗流浃背,胸口上的伤痕遇到了汗水还是蛰得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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