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农民裴姨

“高铭哥,走,咱们上车吧,我要在路上把我家的情况给你讲清楚了!”杨懿健说完就上车了,我紧跟着上了车,我看着杨懿健现在的样子,终于知道了,只身在外遇见贵人的幸事了!

“你家几口人?我指的是一个大家庭!”我想,这杨懿健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们这个杨氏的大家庭人口一定很多,真不敢想象。万一等到了之后他们家族就像春秋战国时期,分裂到不能再分裂了,那就真的没主意了。

“我们家,别的我不知道,和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是我高祖父那一代开始的,然后是我曾祖父、再就是我爷爷辈、再就是我爸爸辈分,在我们村子里整个家族的人有二三百人,但是这么多人,勾心斗角!”杨懿健叹了一口气,说:“我听说,在我妈嫁到我家之前,我爷爷和我曾祖父他们只有被自己自家亲人欺负的份,等我妈嫁到这里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没人敢欺负我们家了,即使我家当时是最穷的,但是也没人敢看不起我们家,我妈妈告诉我们,人穷志不穷!但是没有改变的就是,我爸爸和我叔叔的关系,因为他们兄弟的关系,我们家几乎成了整个家族的笑柄,因为分土地的事情!”

“等一下,信息量太大了!”我笑了笑,说:“我的天,你们家族人好多啊!二三百人,有族谱吗?”

“族谱嘛,听家族有威望的长辈说过,在文革时期被拿到山上和遭禁的书一起被烧了!”杨懿健叹了一口气,说:“哥呀,你是不知道,和这帮自家亲戚在一起居住,有多么的悲剧,表面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争争吵吵没完没了,更可气的是我的爷爷是个烂到骨子里的偏心眼、叔叔又是个爱财如命的妻管严、父亲是个没有主见的笨蛋、我妈有主见比较公正点但是身体不太好……家丑不可外扬,哥,你拿我当亲弟弟,所以我就那你当自家人了!”

“好,老弟,哥哥今天给你个吐槽你自家里人的机会,你都可以说的!”我越来越对他的家庭感起了兴趣,说:“甚至你妈妈有什么好朋友你也可以告诉我的,我要先了解一下你的家里人的习惯!”

杨懿健想了好一会儿,说:“我自家的人,我不是特别想说的,因为都是一些小人伪君子,我给你讲一个和我妈关系特别好特别对脾气同时家境也很好的人吧,她是一位女农民!”

“女农民?”我愣住了,说:“我只在书中有看到过女农民干活的样子,你一定很清楚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可以,我只能告诉你她的一点信息,她姓裴,四十多岁,看样子和我妈年龄相差不多!但是,身世都一样,一样令人心疼和心酸!”杨懿健拿出了纸巾,擦了擦眼睛,说:“我有时候听我妈给我唠叨,她经常说的就是那个老裴,她婆婆如何对她不好偏向她那个小叔子、她怎么和他的丈夫闹别扭、甚至夫妻之间打架,我觉得我妈比她最幸运的就是我爸从来不舍得打她!”

杨懿健拿出纸巾,擦擦我的眼角,说:“哥,你好好开车,我就继续给你讲那个女农民和我妈妈的故事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流眼泪?我开始反复地追问我的内心,我希望它可以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的结果。那个老裴,那个中年女人,我到时很想认识一下的。如果说农民是最辛苦的职业的话,那么女农民一定是在悲痛中的职业!一般地里需要女农民的时候,不是女性丈夫受伤甚至去世;就是女性的丈夫不务正业,家里没有那个女人挑起来大梁就会倒塌,我想,那个老裴就是第二种吧!“那个老裴,我叫她裴姨,有一次我搭夜班车回家,早上回家的时候会遇到农田,那时候地里还没有人,只有她一个人在田地里打农药!”杨懿健哭了,说:“当时,我回到家以后,我妈她准备好东西,准备去打农药,因为当时我爸正在外省干活,家里只有我妈一人,然后我心疼,我代我妈背了药壶打农药!”

杨懿健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说:“我妈妈他给我背的药壶灌水,我问我妈妈说‘妈妈,您受累了,儿子我从外面回来了,这些农活就让我来干吧!’我记得我当时打了个哈欠,因为我坐了一夜的车,所以我困极了,但是我清楚地记着我妈妈和旁边不远的裴姨的对话……”

裴姨:“老王,你儿子从外面回来了?咿呀呀,你看看,你儿子长大了,身体多结实啊!”

杨懿健妈妈:“你看看可以不,如果可以的话给我儿子说个媳妇,到时候彩礼钱要多少给你多少?”(杨懿健小的时候在农村长大,农村结婚比较早!)

裴姨:“你儿子阿,长了一付俊俏模样,估计在外面有对象,彩礼钱嘛,你如果想给我就给吧,反正我会拿来用作给你儿子当礼金的!”

杨懿健妈妈:“怎么是你下地干活呀,你家那口子人呢?”

裴姨:“别提了,越说越来气,我家那口子人干活去了,本来说好今天一起给地里打农药的,因为昨晚上我和他妈吵起来了,然后我俩就生气了,差点打起来!”

杨懿健妈妈:“你那个婆婆和我家的老掌柜都是一个德行,都是冲老二,像咱们两个这做老大媳妇儿的,就只能被他们和小的欺负,咱俩都是同病相怜啊”(我们家的户口簿第一页是我爷爷的,所以他是我家的老掌柜!)

裴姨:“你家的老掌柜还算好的了,前几天晚上我不就是在你家和你一起绣十字绣吗?我回家晚,家里就我婆婆在家,我怎么叫门她都不开门;后来没法了,我跳墙头进去,我刚下去她才开灯,我在外面叫了大半天她装作不知道。第二条我问她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她说她不知道,我当时我就想打她,然后因为这事,我忍到昨天晚上,我和她吵起来了,就这样,地里交给我一个人了!”

杨懿健妈妈:“自古咱们女人都不好当啊,嫁人后如果有个好婆婆还好,如果没有好婆婆那就是悲剧。我呢,我没有婆婆,我刚嫁过来不到一星期我婆婆就病犯了去世了,我婆婆心向着我孩他爸,我那个老掌柜向着他的儿子因为他的儿子,我们两家没少生气!”

裴姨:“农民是最辛苦的,女农民更是辛苦,你还有你儿子帮忙,我呢?我儿子上学去了,地里活只能我自己干,只能怪我们没赶上好的光景没有办法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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