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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完，就差把碗也舔一遍的众人互相倚靠着瘫作一团，这种吃饱喝足还能有个地方安心休息的时光过于美妙，美妙到他们愿意在这个地方停留一晚。
小楼早就断了水和电，入夜后也没人嚷嚷着要点蜡烛，好在姜泽还记着舒妙妙身上发生的变化，拍拍手示意众人向他看来。
“妙妙。”姜泽先这么叫了一声。
“诶——我？”难得有一次吃撑体验的舒妙妙愣了一下才坐起来，“怎么了姜哥？”她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好像没什么值得姜泽单独拎出来说的。
“恭喜你。作为第一个拥有换戒指资格的人，晶核给你打八折。”
姜泽带着笑意说，说完了第一个鼓起了掌，根本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等到有人傻乎乎地跟着他开始鼓掌时，大家才意识到姜泽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舒妙妙本人都惊呆了，“我？我吗？真的吗？真的是我？”
她短时间内爆出数个简短问句，接着就是把自己从头摸到脚，试图找出到底哪里出现了变化——姜泽和他们说过，戒指得有能力才能用，他们平时也私下讨论过所谓能力，觉得应该能和里面的异能划上等号。
“……可我没什么特别感觉呀。”
半晌，舒妙妙有些委屈地说道：“要说异能，还是姜哥你那个能装东西的包更像。”
姜泽：“……”
他从包里拿了盏灯出来扭亮，又把舒妙妙之前租的指环递过去，“集中精神，想象自己能够看清指环里面。”
舒妙妙半信半疑地捏着指环，用力地往里面看。其他人则是屏息看着她，一个个心脏跳得飞快，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舒妙妙突然“哎呀”了一声，“我看清了！姜哥你没骗我！”
“再去想你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姜泽继续提示。
舒妙妙又努力半天，下午打包好的睡袋凭空落下，砸在了她面前。其他人一看这还了得，纷纷让她再表演一次，或许是成功一次有了经验，这次只用了上次一半的时间，她叠好的帐篷落在了同一位置。
众人：“哇！！！”
这可比魔术精彩多了！大家鼓掌加喝彩，让舒妙妙多来几次！
“不行，我有点头疼，不来了不来了。”
舒妙妙摆手拒绝，她垂眸去看掌心里那枚贴着写了她名字的标签的指环，快乐从心里开始向外蔓延，催得嘴角扬起，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太好了。”
实在是太好了。她由衷感慨。
休息一阵，舒妙妙把晚上要用的东西取出，指环则是原路返回到姜泽手里，她拜托对方像之前那样收着就行。
“我还没攒够晶核呢。”女孩调皮地眨眨眼，“况且它看起来那么小那么精致，我可是天天都要出去打丧尸的，万一不小心丢到哪儿或者弄坏了怎么办，到时候哭都没用，还是先放姜哥你这吧。
对了，谢谢姜哥给我打折！我会努力打怪的！”
舒妙妙握拳为自己加油，然后和柳夏两个人凑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姜泽笑着点点头，“好。”他把戒指收进了包里。
其他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姜哥没有恭喜他们，说明那所谓的能力还没觉醒——那他们啥时候能觉醒，这个要怎么觉醒，难不成他们也要掌勺做一次炖鸡腿？炖鸡腿莫非是什么能够增加成功率的奇妙仪式？
“要不下周的同一时间，咱们再吃一次炖鸡腿？”
李铭的提议难得被一票通过。
清晨，收拾好睡袋在姜泽身边排队放东西的众人，注视着舒妙妙握着属于她的那枚指环，用稍慢一些的速度把东西收了进去。
——这谁看了不羡慕不眼馋啊！
舒妙妙把指环还给姜泽，说了声谢谢踩着小跳步离开，情绪是肉眼可见的高涨；其他人眼巴巴地瞅着，看完舒妙妙看姜泽，摆出了小可怜的模样。
姜泽哭笑不得，“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得靠你们自己努力。”
“这不是不知道朝哪个方向努力嘛。”高建晨立刻搭腔，“考试前老师都画重点范围呢，姜哥你也和我们说说呗，行行好吧求求您了！”
穆志安跟着其他人一起用眼神恳求。
他的焦急和别人比起来稍有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对提升个人能力的迫切，在这种秩序混乱的世界里，只有拳头大才能护住自己——他的戒指明显是更珍贵的那种，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
可让穆志安放弃戒指所有权，他做不到。
“行了，好好打怪好好吃饭，没准睡一觉起来就有了。”姜泽糊弄地摆摆手，“东西收拾好了就出发，我可不想陪着你们睡路边。”
众人悻悻地散开，比起抓不到看不着的“能力”，还是今晚睡哪儿的眼前问题更值得关注，不过在出门前，他们还是格外郑重地与舒妙妙握了手，试图沾染上一点欧气，让他们能够更快觉醒。
舒妙妙能够理解同伴的急迫心情，双手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摇了好几下，“愿觉醒与你同在，舒门。”
“舒门。”
姜泽快要被他们这一套套的给笑死。
够十六个人住的地方不算难找，可要想找一个地理位置如废弃大楼般优越的，那是难度陡增，不是怪太多就是位置太小，偶尔还会被藏在暗处的骷髅大眼吓一大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活人，可这活人带来的惊悚度比丧尸还高。
要是和这样的人做邻居，总觉得命不久矣。
甚至都有人想着要不回废弃大楼算了，不就是尸体吗，他们这些天里见得还少了？就是末世前，不也有好多学校建在坟场上的吗，也没见出什么事。
但这一次否决提议的人变成了姜泽。
“动植物开始变异了。其实就算没昨天的事，我也会建议大家往城市外撤，因为比起变异老鼠这些玩意儿，还是植物更可爱点，哪怕变异了也是把自己往香喷喷漂亮亮的方向走，生怕引不来猎物。”
他说得轻巧，其他人听得头皮发麻。
“就，一定要走吗？”李铭做着最后的挣扎。
在城市里生活惯了的人，对野外生存的兴趣仅仅停留在观赏别人过这种生活的程度，要让他们自己去过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生活，那就是钝刀子割肉，只能感受到漫长的痛苦。
“反正我是要走的，你们如果不想走的话……”
姜泽贴心地给出了两个选项。
众人崩溃了表情，这选项是写作否定读作确认是吧，他们哪里有的选。
不和姜泽一起，那就意味着他们需要自己背负着上百斤的物资和丧尸搏斗，同时还要警惕来自同类的偷袭，别说过得像现在这般滋润，估计连最基础的生活条件都无法保证。
“要是我们去了野外……野外估计没多少丧尸，没有丧尸就没有晶核，没有晶核，我们就租不起戒指也不能从姜哥你那里换东西……”
这是个恶性循环，心情是愁云惨淡。
姜泽无奈，“我是那种眼睁睁看你们去死的那种人吗？放心吧，人体里能产生晶核，动植物体内怎么可能什么都没，不过是换个地方打怪而已。”
众人眼前一亮。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没准还能找到能吃的野菜，而且打到的动物应该也能吃的吧——我举双手赞成出城，谁拦着我出城我就咬死他。”
穆志安想起了他那本躺在戒指里的《中草药学》，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姜哥万岁！姜哥万岁！”
被哄好的学生仔又开始为姜泽欢呼了。
决定好了接下来要去哪儿，所有人开始为接下来的行程做计划，第一要保证的就是住，他们手里的帐篷和睡袋，是无法提供城市里钢筋水泥般的安全感，天气不太冷时还能凑活着过，等温度降下来，他们可不想靠着抖来取暖。
“燃料也记上，这个重要度往前提提。”
“谁还记得种子店在哪儿，救命，谁会种地啊，我只会吃。”
“既然都准备种田了，那小动物也得来几只吧，要不就养兔子好了，兔子繁殖快，养上两三对就有无穷兔肉吃了。”
“你们冷静一点，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去装这些东西。”
穆志安心里一动，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有个超大空间的事说出来，以讨论最为激烈的住哪儿为例，他的空间里随便就能塞下几百个集装箱，一人一个箱子都还有大堆空余。
就是这话实在太难开口，到底是敞开心胸信任他人，还是守住秘密留张底牌——对于穆志安来说，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难以抉择。
‘……要不，还是说了吧。’穆志安迟疑许久。
“话说，咱们为什么不问问神奇姜哥呢。”舒妙妙和同学们聊得火热，一回头就看到了倚在旁边的姜泽，灵光一闪决定把问题抛给靠谱的大人。
“姜哥，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