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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赶上这一幕的舒妙妙:“……”

她说得有些艰难,“高建晨他打丧尸的时候,也没这样呀……”手脚并用还要用上头,情况再险峻点,是不是就要直接上牙咬了。

“我去帮他。”

柳夏毫不犹豫地拎着她的撬棍下了车,她边跑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估算着一会儿挥出去时用多大的力——平时都是奔着一棍子掀翻丧尸的天灵盖去,对着活人当然不能这么狠。

此时拦路的八人已经躺倒了一半,其中一个被高建晨撞晕了头,这会儿还被缠着爬不起来;剩下四个凑做一堆,挥拳蹬腿是什么章法,但架不住他们舞得密,手上还有武器,锋利的刃口和带锈的刃身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要是被来上一下……流血也就罢了,来个破伤风他们可就彻底抓瞎。

穆志安见无法突破,连忙跑去车里拿来了绳子,把姜泽打倒的两人先捆起来;柳夏路过小腿骨折那人时,先是朝着对方低声说了句抱歉,接着一棍挥到这人右臂上,直接将骨头打断。

“很痛吗?不好意思,第一次打活人还不太熟练。”

柳夏的歉意是真,挥出去的撬棍也是真,从后面跑来的舒妙妙被好友的这一通操作秀得头皮发麻,她大脑宕机,说出来的话却成了别都打断了,她还没打过呢。

一时间抱着腿在地上哀嚎的人不敢嚎了,挣扎着不想被绑的人也不敢动了。

姜泽:“噗!”

“听到了没。”他朝着仍旧伺机逃跑的四人扬扬下巴,“再跑两条腿都给你们打断,你们加起来才八条腿,还不够我们分呢。”

穆志安拍拍手上的灰站到了姜泽身边,“姜哥,他们快没劲了,镰刀都快握不住了。”

言下之意是让他们继续奏乐继续舞,看能舞到什么时候。

其他人是又紧张又惭愧,只能把绑人的绳子拉得更紧,他们好歹也是尸山血海里走过来回的猛人,结果却被这几个撑死就是混混级别的人吓飞了半条魂。

——姜哥也不是次次都要人命的,他们干啥都做好了要杀人的心理准备啊?

这话还不能说,说出来就是丢大人。

找回平日里对付丧尸心态的众人重新支棱了起来,盯着对面那几个外强中干的混混,笑得比他们更加阴狠残忍。对于杀人他们仍有心里抵触,可像柳夏那样只是把人揍到不能行动的程度,他们恨不得高呼一声“我可以”!

“姜哥!让我来!”

“我的撬棍已然饥渴难耐!”

“右边那个归我,他大腿最粗一定很耐打。”

学生仔们叫嚣着要给对面一个好看。

于是局势瞬间逆转,姜泽干脆让他们随便来,自己则是走到了己方唯一负了伤的高建晨身边,从包里拿出酒精纱布给这傻孩子消毒止血。

“谢谢姜哥。”高建晨傻笑,“没用多大劲,不疼的,我妈从小就说我脑门硬,小时候玻璃撞烂了我头都没事。”

但等姜泽的纱布擦到他的鼻子时,他还是没能忍住掉了眼泪,“不是我娇气啊,是真的控制不了。”

“知道了,去吧。”

姜泽往高建晨肩膀上一拍,示意他快去参加集体活动。

三辆小车缓慢地往李家村开,车后拴着七个人在走,骨折那人横着放在了后备箱上,让他自己找个地方扒拉着,反正掉下去不管司机事。

“咱们就这么进去,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李铭依旧紧张,哪怕他亲手绑了一个人都止不住,“万一这是个陷阱,他们其实在村里埋伏了成百上千人呢?那我们不就是羊入虎口,给人送温暖去了。”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吗?”

舒妙妙没好气地白了李铭一眼,“要是真被你说中了,我就先把你嘴巴缝上再去揍别人。”

“真是一村恶霸也挺好。”柳夏正用抹布擦拭着她的撬棍,“那四个人跪得太快,我都没打上第二个——稍微控制一下力道就好,别打脑袋打四肢,就算力气大了点也打不死人。”

“原来如此。”舒妙妙若有所思。

车上另外两位乘客跟着点头,似乎在脑海中演练起了一会儿该怎么动手。

李铭:“……你们不要这么认真啊!万一只有来拦路的那八个是异端呢!”为什么除我之外全员武德充沛,这世界还能不能行了。

他好想抱头痛哭。

好在,逐渐露出全貌的村子让李铭放下了心,不知是村子里的人是末世前就进城打工,还是大部分人家受到了丧尸的冲击产生了减员,偌大的村子里见不到一个走在路上的人,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好消息,没有丧尸;坏消息;没有人。”

这好与坏互换位置也成立。

舒妙妙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放晶核的小口袋,这两天里基本只有出没有入,别说攒够数量从姜泽那儿换戒指了,再这么下去,她换食物的晶核都得厚着脸皮问姜哥赊。

“前面车停了。”柳夏拍拍舒妙妙的脑袋,她花晶核不算过分,省着点还能用挺长一段时间,“先下车吧。李铭。”

“诶,行。”李铭麻溜的把车一停,看了眼后视镜,被拴在车后的人还算老实,到了他们的地盘也没乱跑,“我就先不过去了,得留点人看着他们——遇到什么好东西记得给我留一份啊,或者叫我一声,我闪现。”

“哪次的好东西少了你的。”

舒妙妙轻哼一声,和柳夏一起朝着姜泽他们走去。

到了新地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查看周围情况,众人分成三人小组,一户一户看了过去,好些屋子的房门都被强行撬开,里面能吃的能用的都被搜刮了个干净,就剩点过时的衣物和被褥还在。

还想着能翻些粮食出来的大家很是失望,但失望过后还是把干净的被子挑了出来,准备一会儿全部堆放到那无敌巨大的戒指里,丧尸在前,动植物变异再后,没准这两灾扛过,就会迎来气温大幅变化。

戒指里放着轻薄的蚕丝被,而厚实的棉被可以当褥子铺。

“这里也被刮得太干净了,盐都不留一粒啊。”

高建晨的希望破灭,不甘心地去柴房把木柴和煤块拖了出来,“我就不信找不到点吃的了,那几个人之前还住村里,我就不信他们天天喝西北风活!”

姜泽这次没和他们一起。

他先是在村子中间的广场上溜达了一圈,这里应该是村民们平时活动最多的地方,水泥抹得很是平整;广场周围的几户起了二层小楼,房子建得是相当漂亮,姜泽看了,院子里面还搭了鸡鸭棚,旁边还停了辆三轮车。

家家户户都是类似布局,同样类似的,还有搬空了的厨房和翻找过的卧室。

“姜哥,没人,也没吃的。”

跑得满头大汗的众人来到中间集合,他们嘟囔着白跑半天,什么都没捞到,有人还摩拳擦掌地想要去审问一下车上拴着的俘虏,看看他们是不是把吃的都藏了起来,米面没有就算了,酱油醋瓶都不见,这也太离谱了。

结果俘虏们的回答让他们更加失望——要是家里有吃有喝,他们干嘛还跑大马路上拦别人。

“我们可没把他们怎么样啊,东西只要一半就把人放走了,要是车子撞出问题,我们还帮忙修呢。”

被捆得结实、只能小步挪动的几个人又气又累,说这话的时候还一副委屈的样儿,看得高建晨牙痒,很想再把他们揍一顿——听听,人还觉得自己做得挺对,别人拦路是要财又要命,他们只要财,还显得高尚了起来。

“你们听也不听就动手,把我兄弟打得这么惨,他要是之后有个三长两短,都是你们害的!”

“我们什么都没捞着还被你们打了一顿,你们看上去也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孩子,怎么这么坏,下手这么狠!”

这些人是越说越起劲,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大力抨击,唾沫星子都要飞到姜泽他们的脸上。

众人齐声“噫”了一嗓子,嫌弃地后退三米。

“真恶心。”舒妙妙哕了一下,“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抢了别人的东西还是这副嘴脸,干脆就把他们挂树上饿死算了。”

“直接饿死太浪费了,捆起来当诱饵,找个丧尸多的地方来上一刀,保证丧尸来得又快又猛!”

“谁赞成谁反对?好,大家都赞成,那你们内部投个票,第一个先刀谁。”

他们笑眯眯地看过去,眼里是期待着对方快点推出来个幸运儿的鼓励,“快选啊,不选的话就那个腿骨折的吧,反正都受伤了,不如废物利用一下。”

姜泽看着学生们表演。

只要不是杀人,他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是分分钟就爆棚,就是他听了一会儿,发现拿这几个人当诱饵的想法,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姜泽:“……”这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吗?

“姜哥,咱们吃过午饭就出发吧,他们说是从另一个村子跑过来的,那个村子有丧尸,数量还挺多。”

“对了,他们还说自己藏了熏肠和火腿,高建晨已经过去翻了,要是翻不到,就把他们的胳膊打断——你们说对不对,都末世了还骗人,没把你们头卸掉都很仁慈了。”

问到了消息的学生们笑得亲切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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