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定了定，脸上不动声色，仿佛相当坦然地将她扶稳了才松开手。
“你可别跌倒了。”他说。
她懵懵地接过他给挤好牙膏的牙刷，含在嘴里慢吞吞地刷。
在他的协助下，青瑶洗漱完，连脚也用热水泡了一下，然后昏昏欲睡地跟着他回房。
“要换衣服睡吗？”他给她拿了套他的睡衣。
青瑶接过抱在怀里，忽然唤了声：“哥，怀安哥。”
声音软糯。
楚怀安一怔，与她四目相对。
她一双水眸如有轻雾，柔柔弱弱，委委屈屈。
他的手指蜷了蜷，伸过去轻轻抚在她线条美好的下颔，眸色很深。
好半晌才低声说：“已经很晚了，睡吧。”
青瑶嗯了声，抱着睡衣爬到床上，转身过来看他。
楚怀安给她调好夜灯，然后离开。
夜深人静。
楚怀安站在阳台一角点了支烟，用力吸几口，一支烟基本就到了底。
莫名其妙地失眠，喝酒也没用，干脆满足一下烟瘾，同时清醒清醒。
过了会儿，肺里最后一缕烟在唇边留恋缠绕了片刻也消失殆尽，他将指间剩下的烟屁股塞进花盆的土里。
走进卫生间刷牙漱口完，对着智能马桶刚要动作，卫生间的门砰地打开，青瑶冲过来把他往旁边一推，哇地吐在马桶里。
楚怀安的表情裂了一瞬，眼疾手快地把衣服整理好。
青瑶昏天暗地地吐了一通，喘息着终于站起来。
“怀，怀安哥？”她迟疑地，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楚怀安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袖子太长，将她的两只手完全藏在里面，剩下一大截折着，简直可以当水袖甩。
还是他有先见之明，没给她配套的长裤，而是另外找的他穿的短裤，不然她得拖到地板上。
“房间里也有卫生间。”他提醒。
“哦。”她茫然地看着他。
“怀安哥你在做什么？”她醉意未消，说话特别糯。
楚怀安看了她几秒，“你进来之前我在嘘嘘。”
她：“哦！”
他问：“你吐完好点没有？”
她：“嗯。”
“那你到外面等我一下。”
她：“嗯。”
青瑶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楚怀安把门重新关上。
脚伸到智能马桶的感应区，在一片水声中，他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回感觉……
打开门出去，看到青瑶还乖乖地等在那。
楚怀安带她过去给她倒了杯水，刚才她吐得凶，他觉得应该补点水。
她勉强地掀开一点眼缝喝了水，水杯还在手里，脑袋已经开始鸡啄米。
楚怀安把手伸过去，她头一啄，小巧的下巴搁到他的掌心。
他不禁眸色幽暗了几分，视线停留在她粉红的唇许久。
到底还是替她取了水杯放到一边，将人打横抱起，向房间走去。
……
第二天青瑶是一在片明媚的日光下醒来的。
卧室很大，而睡前窗帘没拉上，一室满满的日光。
青瑶躺在温软的带着成年男人气息的床上，表情怔怔。
然后心脏开始加速，脸也热起来。
昨晚的一切她都还记得，通过回想，越来越清晰。
啊啊！她拉被子蒙上头，想要无声尖叫，却又猛地被子中留下的楚怀安气息呛得一滞。
许久，她才磨磨蹭蹭出到客厅，身上换回了她昨天的衣服。
楚怀安正靠坐在阳台落地窗那边，茶几上摆着他的笔记本电脑。
她一走过来，他就将投在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转向她。
盯着她看了眼，问：“起来了？头痛不？”
她不自在地抬手想摸摸头，强作镇定说：“还好。”
这时楚怀安已经起身向她走来，仔细观察她，嘴角含了点笑，“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吗，只能去喝下午茶了。”
她目光躲闪，“哦。”
但想了想，她说：“我差不多回学校了。”
“吃完再送你回去。”他替她做了决定，伸手过来拢她的肩膀，“走吧。”
她不觉身体有点绷紧。
昨晚喝醉了，迟钝又放纵，但现在清醒得很，突然就很敏感。
楚怀安不易察觉地看她一眼。
去吃饭的路上，青瑶突然发现手机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