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怎么?不愿意?要是不愿意的话, 那就说出你的梦想。”

卫瑾幼一言难尽,总觉得自家老祖在给她找难题。

可是一时之间让她找到梦想,找到未来的目标是不可能的, 卫瑾幼只好捏着鼻子认栽。

或者是这么蛮不讲理的打闹, 卫瑾幼终于减少了对老祖宗将要离开的悲伤。

小花农就小花农吧,反正也不过是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

然而卫瑾幼并不知道,她这一答应却真的成了她一生的目标。也因为这项技能, 让她以后获得不少成就, 也帮到了很多人。

当然,以上都是后话。

卫瑾幼发泄完,又跟老祖宗聊了好一会儿, 定下以后学习时间,便出了空间。

宋建民还在外面坐着, 跟她离开前一样, 并没有挪动。

卫瑾幼不想宋建民找到那批丢失的文物, 便让老祖宗制造一些幻境, 让他以为文物没有了。等宋建民离开后,卫瑾幼连忙跑去县城找容承和唐季。

或许老天都在帮他们,就在卫瑾幼来到县城时, 容承他们刚好查到宋大河背后之人的信息。这个信息还是在宋欣欣身上查到的。

宋欣欣自从流产后就一直过得不好,她本以为她重生后, 就能力挽狂澜,改变一切。谁知道变是变了,却变得什么都没有了。亲爹没了大队长做,家里的钱也因为家人大手大脚,很快就花完。

明明她还在坐月子,家里人却因为没钱, 还想商量着把她给卖了。

宋欣欣不想落得跟上一辈子一样的下场,她自以为聪明的能掌握宋大河留给她的资源,擅自动用了宋大河的关系,寻找背后的人帮忙。

她这么一动,就露出了破绽,刚好被容承和唐季布下的天罗地网给捉住。

这一次有了确切的证据,加上遗失文物找回,宋大河逃不过一个死刑。

卫瑾幼再次听到宋大河定罪,已经是十二月了。那时她已经说服了村里的几个干部,让另一边的山地种上了中草药。

这个是卫瑾幼想了很久,不想浪费那一片土地资源所想出来的。

反正怎么样都要当小花农,种什么不是种?

加上龙湖县这一带的山地适合中草药生长,而前山恢复后,水资源带着蓬勃的灵力,最适合不过了。

恰巧十一月底的时候,村里下放了一批人,其中就有两个国宝级别的中医和中药师。卫瑾幼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尊敬情怀和偷师心态作祟,她又去找了新大队长罗烈大叔一趟,让几个下放的大佬一起劳作,于是就有了前山不一样的变化。

听到宋大河一家判刑之前,卫瑾幼和几个大佬刚好在进行中草药种植的最后收尾工作。因为时间关系,这一次他们种植的是西红花和白术。

西红花是最早种下的,赶在11月底左右。白术是最后才种,因为是种子种植,十二月初落下种子刚刚好。忙完这一切,又给中草药浇完了水,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回去村庄。

他们才出小树林,就撞上了兴奋得脸部扭曲的罗庄。

罗庄看到她,大喊:“卫知青,宋大河被判死刑了!!!!!”

几个大叹号,幸灾乐祸,展现无疑。

卫瑾幼又是惊讶又觉得丢脸不想认识这人,卫瑾幼给了他一大白眼,快步向前:“小声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放鞭炮庆祝宋大河要死呢。”

“对哦,那我明天去买鞭炮回来。”

卫瑾幼:“.......”

还能不能聊天,虽然她也想。

“宋家其他人呢?”卫瑾幼不想跟他探讨这些,转移话题。

罗庄嘴角的弧度几乎要拉上耳根,“宋家三兄弟因为知情不报,还涉嫌收藏国家文物,并想倒卖等等罪名,判了二十年。还有宋欣欣也判了十年。”

卫瑾幼:“不少了!”

“对啊,要是当时他们把文物买了就更多了。”罗庄遗憾道。

卫瑾幼觉得这天没法聊,直接把今天登记公分的本子扔过去。

水头村经过更换村干部有了不一样的变化,现在卫瑾幼所属的工作分队是一大队,归罗庄所管。而前山因为距离过远,罗庄有时候看管不了,公分是卫瑾幼所登记的。

罗庄没理会卫瑾幼的暴力,笑嘻嘻的接过。他从来没想过宋大河和宋家有这样的报应,这都是卫知青的功劳。当然,也有宋大河一家作死的原因在就是了。

“报喜完毕,我先回去了。”罗庄是真的当这个是喜讯,卫瑾幼无力的挥手让他走。

罗庄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来道:“对了,刚才我碰到了元忠,他让我跟你说,容知青今晚不回来吃完,让你不用煮他的份。”

李元忠自从拿回用他父亲的命换来的工作后,就一直往返县城和水头村。容承今天是去县城,卫瑾幼没想太多,点头表示知道了。

送走了罗庄,卫瑾幼就要跟四位大佬告别,她才转身,便发现大佬的眼神不对。

倒不是什么厌恶惊讶害怕,就是那种本以为对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幼崽,却在某一天发现对方扮猪吃老虎的荒谬。

卫瑾幼被盯得不自在,又怕大佬误会,卫瑾幼尝试解释:“那个......我没干坏事。就是,你们刚来,可能不知道.......”

卫瑾幼大概把自己下乡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还十分真诚的道:“我这是自保,加上他们真的动了国家的利益,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下场的。我是个好人。”

就差发誓了。

四位大佬中的女性大佬,也就是王文慧女士噗呲的笑出声,“小姑娘家家不害臊,我还是第一次听人夸奖自己是好人的。”

其他大佬虽没说话,但眼神却表示:你咋脸皮这么厚的呢。

卫瑾幼:“.......”

“崽子不亏是我卫家仔仔,够自恋。”

卫瑾幼:“......老祖,您能别添乱吗?”

卫瑾幼再怎么脸皮厚也经受不住这么多大佬调侃,最后落荒而逃。

小姑娘跑得快,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王文慧看着她小小的身子,活蹦乱跳的样子,十分的好笑,笑意更浓了。

一旁的丈夫宁朋义,难得见自己‘高冷’的老伴这么喜欢一个人,好奇感慨:“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喜欢一个小姑娘啊。”

“小姑娘好玩。再说了,难道你们不喜欢?”

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而后笑了笑。

谁说不是呢。

几人下*放前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好在他们运气好,遇到了卫瑾幼,赶上了水头村最好的时候。不用像其他下*放者那样遭受毒打不说,还要承担繁重肮脏的活儿。

“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哈哈哈,她现在虽然幼嫩,种植药材的手法也糟糕,但贵在肯学。而且这丫头,似乎天生能看懂植物习性,是个种植草药的好苗子。”宁朋义见老伴喜欢,也适当的夸奖。

王文慧撇了眼露出尾巴的丈夫一眼,别看他现在嫌弃多过夸奖,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能在国宝级别中药师宁朋义嘴里得到夸奖,可不容易。

著名国手徐学文,显然也知道好友的性子,冷哼了声。不就是得到一个有天赋的好苗子嘛,有什么好得意的。再说了,卫瑾幼这丫头虽然在植物属性上有天赋,但不代表她在医学上没天赋啊。

徐学文暗搓搓的想,找个机会试试看。

唯一的武将申邢没有说话,他年纪最大,头发发白。但即使肃穆着一张脸,也可以看出他眼神温和,是真的喜欢卫瑾幼这个小辈的。

懂尊老,会计谋,敢反抗,是个打仗的好苗子。

.......

卫瑾幼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四位大佬口中的各种好苗子,她回去知青院就开始做饭。唐季在文物找回之后,就调回了首都。现在卫瑾幼只跟容承一起做饭吃饭,也没跟其他知青一起。

容承没回来,卫瑾幼也不搞繁琐的了,给自己做了一碗肉汤面,吃饱了就洗漱回房。

卫瑾幼回房后并没有睡,她想等容承回来问问他明天的行程,想再从他哪里了解一下宋大河那边的具体情况。虽然罗庄说宋大河判了死刑,但具体怎么个判法,还待考究。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十一点多,也没见他回来,有些不安。她开门来到知青院大门口,站在了门前的大树往村里看。

夜深了,村里漆黑一片。

水头村靠近大山,通行不便,并没有通电。

今晚月色浅淡,夜空上只挂了稀疏几个星辰,卫瑾幼看不清村里的路,更看不清路上有没有人。

她又等了半个多钟,眼见还没等到人,便想着要不要去找罗庄帮个忙。容承并不是这么没交代的人,他连不回来吃饭都会找人通知她,不回来不会说的。

想便做,她刚转身要回房穿件外套,脚才动,耳边突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谁?”卫瑾幼紧张问。

“幼幼?”容承也被卫瑾幼吓了一跳,快步向前,“你怎么出来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卫瑾幼松了一口气,她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充满担忧。但容承发现了,黑夜里的薄唇勾起了喜悦的弧度。

“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没事了。”容承在距离卫瑾幼一米五远,站定。

卫瑾幼下意识皱眉,“什么意外?还有,你站这么远做什么?”

容承脸色苍白,不自在,“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上工再跟你说。你先进去吧,我怕挡你路了。”

挡她路?

知青院大门并排四人都可以走,说她是胖子,还是胖子呢?

卫瑾幼越发觉得古怪,心里的不安并没有随着容承回来而减少。她狐疑的靠近容承,容承似乎被吓到,倒退了两步。

卫瑾幼眉头紧锁,“你怕我?”

又觉得不对,要是以前的容承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射性动作。但现在,自认为两人和解了,容承这段时间对她十分亲近,不应该有这样的举动才是。

突然,鼻尖闻到一股腥甜。

卫瑾幼一开始以为自己嗅觉出了问题,可是她跟容承较劲,容承退,她便近。距离缩短后,腥甜的味道就越浓。

卫瑾幼顿时脸色难看,“你受伤了?”

容承:“........”

白躲了。

容承叹了一口气,不再后退,更不敢看她。

卫瑾幼冷哼了一声,盯着他的侧脸,随着靠近她才发现容家阿承的脸色白得恐怖。心被揪扯了下,有些疼,连忙问他:“伤哪里了?怎么伤的?看医生没?”

又想到他这么晚才回来,忍不住的埋怨,“你都受伤了,回来做什么?嫌命长吗?”

巴拉巴拉一大堆话,在这寂静得过分的夜晚,尤为的动人。

容承忍不住想笑,嘴角的弧度怎么也拉不下来。

卫瑾幼觉得这人有病,都受伤了,还笑。忍不住,戳了戳某人的手臂,“问你话呢。”

“就伤了一下腰,划伤了皮而已。你别担心,我看医生了。外面凉,要不我们回房.......回去再详细说?”

卫瑾幼没发现他奇怪的停顿,想着现在十二月,天气确实越来越冷了。她对着不要命的容家阿承重重的哼了声,先往里走。又怕人不跟上来,还回头撇了他一眼。

容承摸了摸鼻尖,不敢再拉开距离了。

知青院里的知青早已深睡,不过好在唐季走后,容承跟卫瑾幼一样,都是住单间。卫瑾幼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她等容承开了门,打开手电筒才跟着进去。

手电筒的灯光昏黄,用了几个月电量变少的缘故,并不明亮。不过足够看清容承的脸色,比在门口看到的还要苍白。

卫瑾幼真的是信了他说的划伤了皮。她把手电筒抢过来,对着容承变得壮实的身子一通的照。

容承难为情,故意偏了偏身子。

卫瑾幼难得跟他心有灵犀,容承身子一偏,她就看出受伤的地方。

她过去把他身子搬直,然后压他坐在床上。

卫瑾幼气势强悍,动作迅速,容承哪里想到她会这般......勇猛亲密。等反应过来时,他的衣服已经被撩起来了。

容承:“........”

虽然这场面梦里难免出现,但没想到这么快实现的啊。

还有,梦里不是这样的。

“.......幼幼。”

“亲娘都没有用,这就是你说的划破一点点皮?”衣服被撩起,就露出了少年肌理分明的肉体。他肌肤白,一块块的肌肉因为坐着显得爆发力十足,两相对比,尤为的诱人。

要是他的腰没有包裹着一圈圈的白纱布,白纱布没有露出点点血迹的话,卫瑾幼绝对会欣赏他那美好的性感肉体。

卫瑾幼眉间聚满了怒意,她眼眶生红,也不知道是生气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

她见伤口包扎完好,似乎才刚刚包裹上,卫瑾幼猛地甩下他的衣服。退后,抱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吧,怎么回事!”

她没发现,她这个样子像闹脾气的恋人。

容承心软得一塌糊涂,不敢隐瞒。

原来今天是宋大河及其三子一女定罪的日子,容承一直跟唐季都有跟踪调查,牛大志便让容承过去听审。

宋大河在得知自己判了死刑,自己三个原本拥有大好前途的儿子,也被收监坐牢二十年后,彻底疯了。不顾生死的枪了监守人员的木仓,对着听审人员一通乱扫。容承为了救人,子弹擦腰而过。没伤到器官,就是破了一个洞而已。

“其实,我伤得不严重,就是........”眼见卫瑾幼的眼神不对,容承难得机灵的捂住伤口,“嘶!有点痛!”

卫瑾幼:“.......”

“你就作吧。”话是这么说,但卫瑾幼真的怕容承伤势加重,担忧道:“是不是真的疼?要不我回去给你拿药?”

说就往自己房间跑,可容承哪里需要,他连忙拉着卫瑾幼的手。他拉得用力,跑的人也急,两人都没注意,卫瑾幼一时不查被拉得往后倒,倒在了容承的怀里。

卫瑾幼睁开眼,便看见少年深邃得有些灼热的双眼。

容承的眼型是弧度很好的凤眼,内勾外翘,瞳孔漆黑。眼尾天然的往外延伸,像翩然飞翔的凤凰尾巴。

平视的时候,卫瑾幼并不觉得他眼尾弧度的惊心动魄。此时少年低垂着眼睑,带着一股灼人心的热意扑面而来,卫瑾幼突然觉得躁的不敢看人。尤其是他眼尾低垂带起的妖红,卫瑾幼只觉得眼前的容承就是下凡勾人的妖精。

太特么诱人了。

眼见脸蛋冒烟,心跳加快。

卫瑾幼怕丢尽卫家几千几百代祖宗的脸面,立马把容承推开,然后一溜烟的溜回来自己的房间。

她‘嘭’的把房门紧锁,然后沿着房门,滑倒在地。

“吓,吓死人了。”

看戏看上瘾,却没迎来大结局的卫家老祖:“.......”

“崽子,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胆量不过关?”

“谁,谁说的。我都能达到恶势力了,怎么不过关?”

恶势力是指宋大河等人。

可是卫家老祖说的又不是这个。

头疼。

小崽子没救了。

.......

知道容承没大事,卫瑾幼就睡觉了。然而,却做了一晚的梦。

梦里光怪陆离,总有一只大妖怪追着她跑,她跑不过,被抓到了,最后眼见要被大妖怪吃掉,她就醒来了。

醒来后的卫瑾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颓靡得很。

她醒来的时候不过五点,卫瑾幼打着哈欠,没在睡了。她开门洗漱,提前做了早餐。

因为容承受伤的缘故,她还特地给他煮了鸡蛋红糖水。

起来就看到比他脸还要大碗红糖水的容承:“........”

喝不动啊!

“太多了幼幼。”

“幼幼不多,只有一个。哼,受伤的人没的选择。”卫瑾幼双手抱胸,“你喝不喝。”

“要是不喝呢?”容承小心翼翼的问。

容承以为卫瑾幼会生气,起码会瞪人。然而卫瑾幼别说瞪人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露出笑脸。

她笑道:“不喝是吧?”

“没问题,我现在就请假去找容爷爷容奶奶他们,顺便问问他们,不听话的容家子孙是怎么教导的。我挺好奇的,你好奇不?”

一点也不好奇!

容承什么都不说了,抓起比脸还大的碗,就往嘴凑。咕咚咕咚的,不过两分钟的事,就把能撑破肚子的鸡蛋糖水给喝光。

卫瑾幼趁着容承喝糖水看不见,捂嘴偷笑。

哼,让你不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还晚点有一大更。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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