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

有心人?

会是谁?

卫瑾幼也怕红烛秘密被发现, 实在是红烛的药效太强了,要是被坏分子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卫瑾幼神色顿时凝重, 连后面工作, 吃饭都没有恢复。

容承看出她的异样,吃饭去洗手时,躲开了谭定二人, 他问她:“幼幼, 怎么了?”

卫瑾幼不假思索,把宁朋义跟她说的,还有自己的担忧都告诉容承。

陌生脚印的事, 其实容承也有发现,只是他不想卫瑾幼担心, 打算调查清楚再告诉她。没想到......

“你不用担心, 晚点我去跟大队长说, 让他调几个民兵团的人过来。”想了想只是巡逻不一定能抓到人, 压低声音跟卫瑾幼说:“今晚我跟谭定、庄宁留在这里,晚上你跟宁爷爷他们回去。”

“不要!”卫瑾幼下意识拒绝,怀疑的看着容承:“你想做什么坏事?”

容承的手还沾着水, 直接敲了卫瑾幼的脑门,“想什么呢, 只是做些小陷阱而已。”

“那我晚上给你们带饭。”眼见容承就要拒绝,卫瑾幼立马板起小脸,“拒绝也没用,脚长在我身上呢。”

她威胁他的时候总是聚满娇憨。尤其是一挑眉,娇娇悄悄的对着他笑时,那得意的小模样, 让他再心狠都拒绝不了。

容承想了想,今晚还是让大队长加多两个人吧。

“行了。”视线不经意看到她额头的印记,有些心虚,刚想帮她抹掉,两人身后徒然传来一声怒吼。

“容承,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给老子放开你的猪蹄!!!!”

卫瑾幼并没有觉得两人之间又什么不妥,可被谭定这么一吼,又见容承快要触碰到自己额头的手.......

这手节骨分明,修长好看。

卫瑾幼:“.........”

轰得一声,脸颊生红,而后猛地站起身,不顾有些发晕的身子,连忙跑走。

谭定把安抚小妹妹的工作交给身后的庄宁,也不管庄宁是否处于清醒状态。

他满脸怒火的跑到容承面前,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容承,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容承呼吸有些困难,想拿开谭定的手,可谭定虽然没有干农活,但他练过。他的力道很强,容承根本掰不开。

见摆脱不了,容承也不挣扎了,他的脸悄悄往后,避开除了卫瑾幼以外的人的臭味。

他这一躲,落在谭定眼里就是挑衅,更怒了。

“你还敢躲?你凭什么躲?你这个卑鄙小人,言而无信。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我何时对你言而有信过了?”

谭定:“........????”

不是,正常人是这样回答别人的问题的吗?

挑衅,绝对的挑衅!

“你别打乱我的思路。”谭定炸毛,面部表情更凶狠了,“我问你,你以前不是说打死都不会喜欢幼幼的吗?你现在是打算不遵守诺言了?”

“嗯,不遵守了。”

谭定:“.......”

妈的,臭不要脸。

“你,你,你的脸呢?你的尊严呢?是谁当初对着我们发誓,绝对不会喜欢幼幼的?你他妈耍我们呢?”

这事要说回当初下乡的前一晚。

那时卫瑾幼下乡太突然,又料所未及的遇到算计。他们好不容易处理了杨丁兰,又给卫瑾幼践行。可他们还是不放心,怕卫瑾幼下乡又被容承哄骗去了。

于是他和睡包庄宁,还有死对头蒋孝男,在卫家瑾幼下乡的当天凌晨偷跑出家门。去了容家,找到容承,逼迫容承发誓。

当然,他们也聪明,没有把卫瑾幼为他下乡的事说出来。只是逼迫容承发誓,以后不能喜欢卫瑾幼而已。

要是以前,他们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容承。但那时不是恰逢卫瑾幼‘觉醒’了么,又发誓不再喜欢容承。他们预防容承这个狗男人下乡后发现卫家瑾幼的好,于是提前给容承打了预防针,甚至不惜威逼利诱的逼迫容承发誓,以后都不许喜欢卫家瑾幼。

容承这个狗男人当时可是牛气哄哄呢,冷着脸,深怕他们家幼幼会扒拉着他似的。想都不想就发誓,说以后都不会喜欢卫瑾幼,还会找机会退婚。

可他妈的,都两年多了。别说誓言怎么被破坏,连说婚约也没见这个狗男人解除。

谭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握紧拳头就往容承的肚子上打。

容承本能躲开,但余光扫到了某个身影,抬手阻止的动作顿时收回。

“咳咳!”

谭定打得用力,容承的脸迅速蔓延出狰狞的痛意。

卫瑾幼本不想看这边的,但是忍不住啊。心里不断的强调,只是为了谭定,她知道容承的厉害,她这么偷看,只是怕容承打伤了谭定而已。

如此暗示,可事情却往反方向转。以为会被打伤的人,变成了施暴者。而以为会打人的人.......

“阿承!”

谭定一个激灵,差点握不住容承的衣领。

他脖子僵硬,转回头的时候,都能听到自己脖子发出的咔咔咔的声响。

他的头还没看到人呢,就见一抹倩影飞奔过来把他推开。然后竟然当着他的面,安慰容承的这个狗男人???!!!

“幼幼,你,你别被他骗了。”想到自己并没有怎么用力,谭定着急解释,道:“对,他在骗你的,我没.......”

“我都看见了。谭定定,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打容承?”

“你等着,我明天就到县城,打电话告诉谭叔叔和表姨。”

她一边气呼呼的‘威胁’人,一边拉着容承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把他带走。

谭定气狠了,气卫瑾幼没脑子,不仅被容承这个狗男人哄骗去,还没大没小的威胁人。又气容承这个狗男人狡诈,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下手根本就没用尽全力,哪里痛得需要人扶着走。

谭定气极,想嚷嚷。薄唇才动,竟看到容承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了奇怪的弧度。

谭定:“.........”

谭定怕自己看错,又看了一遍。直到庄宁靠近,他还没回神,喃喃着:“我........是不是被姓容的算计了?”

庄宁半睡半醒的嗯了一声,声色带着嫌弃。

谭定:“........”

哇靠,脸呢?

........

为了媳妇,当然可以不要脸。

容承无视身后的死亡光线,暗戳戳,又十分痴汉的吸取从未来媳妇身上飘出的香气。

他不敢把身子都凑过去,一是怕小姑娘撑不起自己的重量。二嘛........

容承耳后根发烫。

他们还没结婚,他怕自己太孟浪了,小姑娘以为他品行不过关怎么办?

容承一半纠结一半欢喜,刚脱离身后视线,正准备找话题跟心爱的小姑娘说说话呢。就感觉到支撑自己的力道没了,手下的软绵猛然失去,还被心爱的小姑娘推了一把,把推开他。

容承:“.......”

我在谁?我在哪?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致命三连问,还没想出答案,便听到一旁的小姑娘嫌弃他了。

“好了,别装。”

“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凑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打架?”

想到容承的厉害,又想到谭定四肢发达的设定,卫瑾幼头疼了。怕谭定得罪容承而不自知,以后会吃亏。

卫瑾幼代替谭定跟容承道歉:“阿承,谭定他呢,有些冲动,你别跟他计较。其实谭定很好的,他为人仗义,是个很好的人,你以后跟他多接触你就会发现的。你......别生他的气啊。”

容承:“.......”

还不如刚才揍回去呢。

跟上来还在生气的谭定:“........”

嘻嘻,果然还是幼幼最好。

.........

四个小年轻发生的事,大佬们都知道。

一开始宁朋义还不放心,怕自己的小徒弟吃亏。谁知道........

不亏是他宁朋义最得意的弟子,好样的。

宁朋义一边喝着米汤,一边笑嘻嘻的跟老伴,还有老友们炫耀,“我徒弟,厉害吧!!!”

王文慧已经习惯自家老头这两年来的得意忘形,一开始她还会劝他别太得意,小心被人打。但是吧,老伴这种物种就是不听枕边人说话。没办法,只能放任。

这不,放任着,放任着,就连申邢这位老将军都看不过去了。

申邢和徐学文对视了眼,一人一边把他拖起来,然后带到小角落——谈!人!生!

“喂喂,干嘛?”

“别以为你们这样对我,我就会把徒弟让出来,做梦!!!”

怕老伴年纪大闪了腰,刚想要起来拯救的王文慧:“........”

算了,别说徐学文他们,连她这个枕边人都想揍他了。

........

前山药草将要成熟,当天容承就回村里跟大队长罗烈商量,增派人手的事。

水头村附近因为发现了四座古墓,为了保护文物,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跟县城的公安联合巡逻。增派人手不是什么难事,当天罗烈就答应,并交代罗庄。

罗庄现在除了是村里的拖拉机手外,还是民兵团里的队长。开始村里成立民兵团时,他还特地派往县城培训过的。

人手增派了,就到做陷阱。

谭定和庄宁都是自己人,容承和卫瑾幼并没有隐瞒他们俩的意思。

谭定和庄宁没想到自己从小玩到大,看起来十分不省心的妹妹,竟然悄无声息的做了这么大一件事出来。

他们的小妹妹,不仅发现了目前世界上最珍贵的止血药,还会培养种植?

谭定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的找好基友,恍惚的视线跟好基友对上,才发现好基友跟自己差不多,都是出于震惊,且无法自拔中。

好一会儿,总是睡不醒的庄宁睁开双眼,问道:“脚印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有没有对比过,鞋印的大小,鞋型是否一致,脚印有多少?”

容承看了一眼装庄宁,在回答前,又撇了一眼还处于迷糊状态的谭定一眼。他把关注落在了庄宁身上,回答道:“我是在上个星期六发现的,申爷爷比我早发现一天。至于脚印、鞋型,我们做过对比,目前猜想应该前后来过三个人。申爷爷以前做过侦察兵,他根据脚印深浅,步伐的跨度等分析。说这三人,其中有两人应该会武。”

也就是因为会武,才引起申邢和容承的注意。

水头村村民虽然日夜劳动,但除了个别两个民兵团的人,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外。能对外说会武功的,根本没一个。

当然,这一切是排斥知青和大佬们之外的。

申邢和容承会武,现在再勉强加上谭定,至于庄宁........容承跟卫蒋谭庄四家不熟,但按照家世背景,他们小的时候应该被拉到部队练过。

星期六?

现在星期五,还没一个星期。

庄宁深思,好一会儿又问道:“你打算装什么陷阱?怎么装?”

说起这个,就需要大佬的加持了。

此时已过六点,平时为保前山工作人员的安全,他们都会在五点下工。卫瑾幼此时不在,跟宁朋义、王文慧和徐学文回去做晚饭了。留在前山的,现在只有容承、谭定、庄宁,还有闲着无事,一边听他们讲话,一边在搬搬抬抬的大佬将军——申邢。

申邢以前是在东部战区待过,后来被调到南部战区的广州军区当了四十一团的首长。

卫蒋谭庄四家几代人都是粤省羊城人,他们小的时候都会被丢到广州军区部队锻炼。或许卫瑾幼是个女孩子,没有深刻被操练过,并不知道部队里的几个大人物。但谭定从小部队军人间游走,一开始或许没多少印象,但这会儿靠近听申邢说话,他总觉得眼前的申邢在哪里见过。

他一边听申邢的布局,一边小声的问庄宁:“睡包,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糟老头子,有些眼熟?”

庄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束死亡光线定住。

庄宁:“.......”

基友作死,总是牵连到我。

“谭定!”

谭定立马站起来,身子绷直,目视前方,“到!”

申邢哼了声,“还不算无药可救。”

谭定:“........”

哇靠,他想起这个糟老头子是谁了。

这不是以前广州军区的老大吗?

靠!

在偶像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

等他们布局完,卫瑾幼也带晚饭过来了。她晚饭做得有点多,还带了一些番薯和玉米过来,怕他们晚上工作,肚子饿了。

她是用扁担挑着晚饭过来的,她才到,容承就赶紧过去帮她把东西拉下。

要是之前,谭定不是第一个冲过来,也会在一旁嚷嚷着讽刺打击容承。可这次......

卫瑾幼拍了拍酸痛的肩膀,狐疑的问容承:“谭定定怎么了?”

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容承想笑,又不敢太过于打击某个在偶像面前丢脸的世交哥哥,忍得很辛苦。

刚要回答卫瑾幼的问题,就被要死不活的谭定狠狠地瞪了一眼,眼神威胁:闭嘴!

容承耸耸肩,他是不会对卫家瑾幼隐瞒的。即使现在不说,等卫家瑾幼想知道,他还是会说。

并且,添油加醋的说。

谭定已经没精力理会容承的阴险了,他拿起晚饭就往嘴里趴,也不见他咀嚼,两三下就把饭吃完。然后卫瑾幼神奇的看到了,平时拽上天的谭定,竟别扭的凑到申邢身边,卖好?

太——令卫瑾幼惊讶了。

容承不说,卫瑾幼就去找睡包说。

睡包庄宁是真的没有一点好基友的情谊在,细嚼慢咽的同时,给卫瑾幼录播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并重点描绘谭定的几位偶像,还有刚才谭定是如何的在偶像面前丢脸。

卫瑾幼:“.........”

心疼谭定定两秒。

被抢夺机会的容承:“.........”

求求你也心疼心疼我啊!

.........

深夜的布局和如何挖陷阱,卫瑾幼并没有参与。

且不说几个大男人不需要小姑娘来帮忙。就说卫瑾幼过些天就要采摘红烛了,红烛的采摘过于麻烦。耗费精力不说,还耗费体力。

他们也是在后来培养时才发现,红烛的根部不能被破坏。要是在采摘过程中被损坏了,且不能在六个小时之内将红烛炮制,药效就会削半。减半后的红烛功效并不显著,等于白忙活。

他们不想让卫瑾幼消耗太多的心神,送完晚饭,就让卫瑾幼回知青院。

回到知青院,卫瑾幼才吃饭。

他们后来建立的厨房距离门口最近,卫瑾幼回来,直接进入厨房,并没有察觉的知青院的异样氛围。

她放下扁担,才要洗手,门口传来到了敲门的声音。卫瑾幼抬头,迎着手电筒昏黄的灯光,看到了新来知青,伊袁的面孔。

卫瑾幼抓来擦手的抹布,边擦手边问,“伊知青,有什么事么?”

“我,我能进来吗?”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好像怕着什么,不停的往另一边的厨房看。

卫瑾幼挑了挑眉,“进来吧。”

卫瑾幼肚子饿极了,想要吃饭,随口问:“吃饭了吗?要一起?”

锅盖被解开,引来一阵的肉香。

又是肉。

等拿出来看,除了肉,还有炒鸡蛋。

好奢侈啊!

伊袁已经吃过饭了,可是看到比城里还要丰盛的饭菜,一时间忍不住,咕咚地咽了咽口水。

伊袁有些大大咧咧,但还是要面子的。她赶紧挪开视线,盯着地板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又发现不同之处了。

卫瑾幼这边的厨房地板,竟是红砖地板铺制而成。这种地板吸水,打理起来方便。不像旧知青那边的厨房地面,虽是水泥做,但早已裂开,坑坑洼洼,走路都能摔人。

伊袁心生羡慕的同时,也有些嫉妒了。

卫知青真的好命啊!

不仅生活过得舒适,几乎每顿饭都能吃到肉。还有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陪伴,即使在乡下,也能过得有滋有味。

没听到回答,卫瑾幼又礼貌的问了一遍。

伊袁怕被看出什么,赶紧拒绝。

“不,不用了,我,我吃过了。”

“哦,那好吧。我要吃饭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本着客气态度的伊袁:“........”

脸色更加不自在了。

不过,她也没忘了自己的目的,囫囵道:“你,你这几天小心一点。那,那边好像跟你换厨房。”

说完,感觉自己有点做间谍的嫌疑,伊袁更加不自在了,“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看不过去。反正,反正要是你不想被换,最好想些办法吧。”

说完就想走,在她踏出厨房门口时,卫瑾幼好不容易吞下饭菜,问她:“他们用什么理由换厨房?”

伊袁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们说他们人多,那边厨房小。而你这边人少,地方大,就想换过来。”

“你,你别说是我说的啊。你,你还是想办法看看,怎么阻止吧。”

这下说完,伊袁真的走了。

卫瑾幼并没有惊讶或者意外,一边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门口看,一边慢悠悠的吃着饭菜。

闲暇得很。

吃完晚饭,卫瑾幼就洗漱回房。

这时已经将近九点,昨天这个时候,衡傲荞已经躺在床上要睡觉了。

可等卫瑾幼进来时,衡傲荞不仅没有躺在床上,还在翻箱倒柜的翻找着什么。

卫瑾幼没有理会,她累了,想歇一会再进空间学习。

然而,她才准备闭眼,眼前落下一抹阴影。卫瑾幼睁开眼,看到衡傲荞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事?”

“你应该知道你要被换厨房了吧?你别否认,我看到伊袁去找你了。别说我看到,那个挑事者叫薛岳的也看到了。”衡傲荞声音冰冷,说话又直,完全不懂转弯。

“我没别的意思。你应该是不想换厨房的,毕竟这么漂亮好用的厨房,是我也不想换出去。就想,要是你那边也人多了,他们应该不会这么不要脸的逼着你换。所以,我想问问,你那边要不要添人。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我也知道你们那边常常吃肉,我除了日常吃饭的粮食之外,我额外给你补贴钱和票。你看可不可以?”

她把刚才翻找的钱和票子递过来。

卫瑾幼没看她的钱和票子,反问:“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衡傲荞见她不接,就把东西放到自己的床头,也没收起来。

可能跟卫瑾幼有了交谈,也算熟悉了。她的脸也少了一些冰冷,声音虽然还是硬邦邦的,但听起来没有一开始的刺耳。

“我不喜欢他们。”衡傲荞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第一次在背后说人坏话,在纠结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不喜欢的人。

“他们很虚伪,身为中华儿女一点也不直接。有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还想让所有人都替他们考虑的异想天开。”

“噗呲!”卫瑾幼没想到只相处了一天,衡傲荞就能把人性看得这么贴切。她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连忙捂住嘴巴,道歉:“抱歉,没忍住。”

衡傲荞挥手,“要笑就笑吧。不过,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从来没有人在我说完话后,还能笑出声来的。”

顿了顿,问:“我说了什么笑话了吗?还是我形容得不贴切?”

“不不不,太贴切了。”

“那就好。说明你就是个奇怪的人。”

卫瑾幼:“........”

不,你才是。

卫瑾幼一直以为衡傲荞是个高冷又高傲的冰妹子,有自己的傲气,就像陈虹一样。可这次聊天发现,这那里是个冰妹子,他丫的就是个戳心的傻憨憨好吧。

说话直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懂华国人的语言魅力。明明自己才是奇怪的人,却理直气壮的说别人奇怪.......

说真的 ,一天过去了。卫瑾幼还能见到她如此健全的站在自己面前,莫名有些欣慰,又突然觉得其他人还是挺有友爱之心的。

可卫瑾幼不知道的是,另外一边的人,现在根本不想看到衡傲荞。他丫的就是个戳心不懂人情世故的神经病,什么人都敢怼。怼人就算了,怼完人还一脸无辜,她没错,错的是他们这群虚伪的人类........

他妈的,身为人,哪个不虚伪?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没听到答复,衡傲荞又眼见卫瑾幼要睡了,连忙推了推她。

“你还没回答我。一句话,加不加,不加的话,我就去找老乡了。反正,我是我想跟他们一起吃。”

卫瑾幼被推醒,也不生气,迷糊地回答:“等我问问阿承他们,要是他们不反对,我就答应。厨房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替他们答应。”

“有道理,那你睡吧。”

瞌睡虫飞走的卫瑾幼:“........”

.........

第二天一早,卫瑾幼把换厨房的事跟容承他们说了。

谭定庄宁没有意见,他们本来就是后来者,厨房所有不关他们的事,只要让他们跟卫瑾幼一起吃饭就行了。

容承是想拒绝的,但又想到了薛岳和温文倩的搞事能力。加上最近事情增多,他不想让其他事情打乱他们的节奏。

“那就加吧。加衡知青,伊知青,和杨兴修杨知青。这样刚好把十四个人对半分开。”

“杨兴修?”卫瑾幼不明白为什么容承会挑他。

杨兴修是上一批的男知青。

“对,其他人太麻烦了。只有他省心一点。”

既然容承都这么说了,卫瑾幼相信他,同意了。

“不过,回去后跟他们说,正常吃饭可以,但各自便宜不许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算了,回去我跟他们说。”

“好吧。”看他们三人双眼通红,卫瑾幼喊他们休息,“你们吃了早餐赶紧休息。我中午不回来了,午饭给你们带了,我要去一趟县城。”

“我陪你去。”谭定。

“我跟你一起。”容承。

两人同时说话,说完,势均力敌的撇了对方一眼。中间,电闪雷鸣。

卫瑾幼:“.......”

“不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她凑近一些,道:“我是去打电话问问我爸,来收红烛的事。”

“那就更应该陪着,我熟悉牛叔叔家,顺便帮你看门。”

完全没有优势的谭定:“........”

靠。

“我们明天才上工,需要去县城拿包裹。”庄宁说出自己去县城的目的。

“可是你们........”

庄宁:“放心,不困。”

卫瑾幼:“.......”

其他熟知庄宁睡功的二人:“.......”

这牛吹得,也就他自己信了。

没有办法,最后还是一起去了。

去县城前,卫瑾幼他们直接找了卢文兵和何英两个知青院管理者,把他们带到大队长和村长他们面前,把厨房的事掰开来讲。

反正卫瑾幼他们是不会尴尬心虚的,又不是他们不要脸,贪别人的东西。

卢文兵二人没想到昨天不过小小提了一下的建议,竟卫瑾幼他们知道,还被人拉到村干部面前来讲。

二人深感丢脸,不敢再说什么,直接同意了卫瑾幼他们的分配。

分完厨房,卫瑾幼就给大队长请假。

大队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请假,但隐约察觉到什么。他没有驳回请假要求,在卫瑾幼他们临走前,跟卫瑾幼说:“要是需要村里帮忙,尽管讲。即使我们帮不了什么,但,也算是我们的一份心意。”

“谢谢你,罗烈大叔。”

听到以前熟悉的称呼,罗烈笑着挥手让他们走。

四个年轻人,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无所不能的时刻。

罗烈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跟一旁的村长、老会计感慨,“年轻,真好啊!”

村长:“可不是,我以前在这个年纪,都打了不少鬼子了。”

老会计:“净吹牛吧你。我记得你这个年纪,好像是被你爹追着打吧。”

村长:“.........”

身为村长,他不要脸的吗?

.........

到达县城已经快一点了,他们四人随便在国营饭店点了碗云吞面,加几个肉包就搞定了。然后,直奔公安局找牛大志。

这个时间点,牛婶应该去打临时工,他们没有去牛婶家里。

他们也凑巧,刚好牛大志从外面办公回来,正准备回家换洗衣服。于是,他们又跟着牛大志回了家。

牛大志第一次见卫伟晔说的世交侄子,见谭定和庄宁长得高,身子看着瘦弱,但很有力量感。特别是谭定,一看就是经常练的,十分的欢喜,直接给谭定一个‘爱’的拳头。

强行被长辈关爱的谭定:“.......”

谭定悄悄的落在最后,拉着容承问:“那个.......牛叔叔,以前你们见面也是这样对你的?”

容承看着还在揉肩膀的谭定,有些怜悯,“没有,第一次见面牛叔和牛婶只招呼我和幼幼吃饭。哦,还特地给我们买了汽水,准备了好多当地零食。”

谭定:“.......”

难受,他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来到牛大志家,牛大志快速换洗完,跟四人聊了两句话,就赶回公安局。牛大志大概知道卫瑾幼有私密的话给卫父说,离开前还把钥匙留下,让他们自己玩,不要怕浪费电话费,尽管都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谭定、庄宁倒不急着打电话。他们三人守在门口,让卫瑾幼先打。

这次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而且,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卫父卫伟晔。

“喂,爸爸。”

“是幼幼吗?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他现在不在,出去任务了。你是不是有事要跟他说?要不,你告诉我,等他回来,我再告诉他?”

声音是一道洪亮且正直的人声。

卫瑾幼一直等不到父亲的回复,其实是着急的。她一听到父亲不在,就更着急,下意识的想办法去解决等不来部队,需要怎么处理这一批可能会被暴露的红烛。

可正当她焦头烂耳时,对方满含正义的清朗声音,就好像一道曙光一样照落在自己的面前。

她张嘴就像说话,可就在这时,她下意识盯着容承背影看的双眼,猛地触碰到容承回头看过来的视线。

她一个激灵,连忙捂住嘴巴。

她双眼因为惊吓,瞪得极大。一双狐狸眼少了往常的灵动,慢慢的渗透出生理泪水,无辜又可怜兮兮的。

容承似有所感,连忙快步来到卫瑾幼的面前,无声的问:“怎么了?”

卫瑾幼张了张嘴,又赶紧摇头,她指了指电话,回他一声‘稍等’。

电话那边听不到回复,并没有着急。

对方心态极好,依然用刚才充满正直的语气来诱导,“怎么了?幼幼,听到吗?要是你那边着急的话,叔叔帮你转达。内部电话拨打过去,你爸爸很快就能收到的。”

这个人没有骗她,内部电话打过去确实快。

可是,还是不对。

正常人接到别人的电话,在不熟悉的情况下,第一时间跟对方说的,也不过是转达她打了电话过去,帮忙通知而已。

可这个人........却直接问她打电话过去的原因,这本就不同寻常。

联想到最近的奇奇怪怪的脚印,即使卫瑾幼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红烛的药效,应该是被谁暴露了。

卫瑾幼千思百转,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回复对方:“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爸爸最近一直不给我写信,也不给我寄钱,我的钱都花光了。叔叔,要是你能帮我联系到爸爸的话,麻烦你跟他说,记得给钱幼幼啊!”

她刁蛮任性,似乎没长大般说出自己没钱,且向家长要钱的意图。

对方:“........”

明显没想到卫瑾幼会这么回答,声色不稳了。

卫瑾幼最近锻炼灵感努力,听出来了。

她下意识的抓紧电话线。

对方不怎么用心的答应卫瑾幼的要求,临最后挂电话的前一秒,还假装什么不知道的追问卫瑾幼。问她,除了这些,还有没有需要留言给卫父的。

这更加确定卫瑾幼的猜想。

卫瑾幼手发抖的把电话挂掉,紧跟容承进来的谭定和庄宁也看出了卫瑾幼的不对。

“幼幼,你不是打电话去.......怎么变成要钱的了?”谭定皱眉,“你钱不够,我和庄宁这边有......”

“先喝口水。”容承不知何时倒来了一杯水。

卫瑾幼接过,狠狠的灌了好几大口,才道:“谁说我要钱了。”

她又气又怒又害怕,“我爸爸不在,是一个听起来很正义的人接电话。但他一接电话就问我是不是找爸爸有事,然后他帮我转达。我差点就中招了。”

卫瑾幼说完,又灌了一口。水喝完,谭定瞪了容承一眼,抢过水杯帮卫瑾幼接水。

容承不理他,庄宁也觉得自家基友有点蠢,也不想看他了。

庄宁问:“对方知道我们这边的事?”

卫瑾幼:“应该是。但他们应该不确定具体,起码应该不确定药草的成熟期。不然,他们不会设套........还有脚印。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找人过来查看药草是否可以收割,然后........”

抢夺药草。

屋内的气氛顿时凝固。

“那现在怎么办?”谭定下意识的接着问。

卫瑾幼也不知道怎么办,她视线看向容承。

容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你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联系上伯父?”

其他办法?

“伯父不一定是真的外出了。”容承意味不明。

卫伟晔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从六月份卫瑾幼把红烛告知到现在,卫伟晔虽然没有通知人员过来。但卫伟晔每个月都会打电话,或者写信。即使不没有告知后续,也会来关心卫瑾幼的近况。

可最近八月份开始........容承算了一下日子,卫瑾幼似乎从八月初就没收过卫伟晔一通电话,或者一封信了。

中间肯定有什么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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