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国公府处罚斐然

“对不起,姑娘。”斐然跪伏在地上,眼神中盛满惶恐。“姑娘,若是婢子不将姑娘每天做的事告知三姑娘的人,婢子的母亲就、就会被他们杀死。”斐然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雨烟闻言皱起眉头,三姑娘竟然拿斐然亲人的性命相要?她才多大啊!

斐然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姑娘,婢子一直跟母亲生活在一起,她为了照顾婢子,才拖得一个重病的身体,婢子也是不得已,才卖身国公府的。”

真是个孝子。不过,并不能因为她别有它因,雨烟就能饶恕其过错,不然以后,还会有人再犯。

雨烟知道此事一定要处理,不过她却不知道,该去找谁?去找太夫人么?跟她说,三姑娘收买她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着她么?不要说太夫人不信,就是是信了,她是个外人,人家三姑娘可是她的亲孙女。

平春看着雨烟皱起的眉头,走到斐然面前看着斐然说:“斐然,我自问你一句,姑娘对你如何?”

斐然不知道平春为何如此问,还是答道:“平春姐姐,斐然十岁卖身府上,如今已有两载,说句良心话,姑娘是斐然在府上伺候最好的主子。不仅什么事都为婢子们着想,还经常将自己的东西打赏给婢子们。”

斐然眼神异常清澈的看着雨烟,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雨烟看着这样的斐然,轻叹了一声说道:“斐然,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

斐然闻言砰的一声叩了一个头道:“斐然自己去崔管事那里将事情说清楚,然后领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舍,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去,便不可能再回来伺候姑娘了。这一去,她很有可能从二等丫头降到粗使丫头,甚至会被调到洗衣房那里。

想到洗衣房,斐然就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进去那里的丫头,出来的时候还有几个正常的?更可以说,有几个能出来的?

雨烟看着斐然,心有不忍,但又没有办法,斐然的事情若不处理,日后她还怎么管教这些人?日后她还有什么威严存在?虽然她是现代人,不讲什么尊卑有序,但是,她能忍受自己的生活时时被人监视着?

“平春,斐然她能不能留在这?”雨烟看向平春,这个时候只有问平春了。

“姑娘,按道理斐然犯了错,自是要受罚的。不过,要看情节是否十分严重,可从轻处罚。”平春看着斐然说道。

“二等丫头是可以在屋里伺候的,若是粗使丫头,是不能在主子屋子里,也就不能将姑娘的事情说出去了。”平春想了想,看着雨烟说道。

雨烟眼前一亮,看着斐然问道:“斐然,我问你,你日后还会如此做么?”

斐然此时已经有些发呆了,姑娘不把她送走么?她犯了所有主子都忌讳的错,若是任何一个主子,她的下场就只有粗使丫头甚至洗衣房的丫头了。但是姑娘怎么对她的?到现在还在想着她,处处为她着想,而她都对姑娘做了什么?

斐然的脸色有些发白,跪伏在地上继续叩头道:“姑娘,斐然、斐然不值得姑娘怜惜。”此时她已经泣不成声,她还有什么脸面让姑娘为她着想?

“你这傻丫头,每个人都会犯错,但要看是因为什么犯错。”雨烟说着与自己年龄不相仿的话,却没让平春感觉任何不适。相反的,还极有说服力。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待雨烟还想说下去的时候,徐修纯的声音突然自花厅外传来。话落,人已经挑着帘子进了花厅。

雨烟急忙站起身,对着他行了一礼:“修纯哥哥,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还偏偏挑这个时间过来?这下麻烦了!

“有些日子不见雨烟妹妹了,着实想念的紧。”徐修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

雨烟闻言差点将刚刚喝进的茶一口喷出来,他这是唱的哪出?她跟他还没到那程度吧?

看着雨烟吃惊的表情,徐修纯嘴角一扯,一个大大的笑脸出现在脸上,看着雨烟说道:“雨烟妹妹,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不能想你?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听见徐修纯如此说,雨烟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来跟她求报的。

“雨烟妹妹,你前尘尽忘,可还记得你的年纪?”

“我的年龄?应该不过垂髫吧?”雨烟也拿捏不准,毕竟她现在看上去还很小。

徐修纯点了点头,随看向跪伏在地上的斐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四爷,斐然犯了点小错,姑娘正在惩罚她。”平春走上前来,她知道,此事若是徐修纯插手,斐然的下场绝对好不上哪去。那两个婆子就是例子!

徐修纯闻言,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满平春上前答话,不过平春是太夫人的人,就算是他,也要极给面子的。

“好了,斐然,你先下去吧!玉珊,还不快给修纯哥哥上茶。”雨烟给斐然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赶紧起身。

玉珊这边自是聪明的,急忙站起身,退了出去。

斐然看着姑娘这个时候还在为她着想,更觉自己对不住姑娘,跪蹭着到徐修纯面前叩了一个头,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她越说,徐修纯的脸色就越难看,虽然他在下人面前一直极好说话的主儿。

说道最后,徐修纯终是再难保持平静,拍桌而起。抬起脚狠狠的朝斐然登了过去。

“你这吃里扒外的丫头。”

“婢子错了,婢子知道错了!”斐然哭着爬回来继续跪在地上,不断的叩头认错。

“修纯哥哥,斐然也是无奈的。”雨烟走到斐然面前,把住她的身体,不然她在继续叩头下去,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血迹斑斑。

“哼!雅若那个丫头,一定是平时我太惯着她了。你自去崔管事那里领罚吧!”

平日里,他时鲜少管这类事情的,就算是他园子里的丫头婆子犯了事,也都是母亲处理,但今日此事触了他的逆鳞,他还记得在山林之中,第一次见雨烟的时候,雨烟茫然无助的神情,还有那句话,所以他既然接了下去,便不允许有人欺负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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