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现在他们都走了,也是时候轮到我们单独聊一聊了吧。”泉水之中,展开双臂,整个人漂浮在水面上的张震睁开双眼,目光看向站在岸边的埃洛姬,意味深长的说道。

面对张震的这番话,站在岸边上的埃洛姬没有立即做出反应,反倒是在静静的看着对方。

在刚才张震的催促下,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唯有埃洛姬一人就仿佛被人遗忘般,她没有跟这叶灵一起离开,而是留了下来站在岸边,双眼平静中带有几分复杂与凝重的目光看着飘在水面上的张震,看她脸上的神情,似乎还有什么话是想要跟张震说的一样……

“你是什么人?”注视了许久之后,埃洛姬终于开口道,就像是在质问一样,沉声问道。

躺在水面上的张震挑了挑眉,回答道:“天诺战士,星际海盗,虚空恶魔,查理曼之子,这些都是人们对我的称呼,至于我的本名……你可以叫我张震。”

埃洛姬微微皱着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试着念出这个名字,但是不知为何,这两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就仿佛是某种禁词般,根本无法说出口。

张震也看出了她的困难,笑着提醒道:“念我名字的时候心里别想着你们的军团长,尽量试着心无旁念,不然你就算试到死也不可能念出来的。”

听到这话,埃洛姬顿了顿,犹豫了数秒之后轻叹了口气,就像是放弃了一样,不再尝试,转而沉声询问道:“他还活着,对吗?”

“哦?有意思,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在水中的张震听到这话,脸上露出稍许惊讶之色,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在自身水中的姿势,让自己尽量可以站在水中,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埃洛姬,反问道。

埃洛姬所指的那个他是谁?不用说张震也明白,不过让张震好奇的是,埃洛姬是怎么意识到这一点的?

虽说与埃洛姬的接触几乎等于没有,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着什么,不过根据张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观察表明,无论是埃洛姬和那些元老都认定战争军团的军团长早已死亡,也从未有过怀疑,怎么现在却又突然当着张震的面,询问了起来。

是因为她认为的死亡不过是表现个别人看的伪装,还是说因为某些原因,动摇了她的认定?

埃洛姬淡淡的说道:“我和所有人一样,从很久以前就已经认为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未怀疑过,直到……这封遗书的出现。”

说着,她从衣服胸口的口袋里将那份海拉的遗书给掏了出来,展开在手中粗略看了看之后,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不屑道:“他自认为非常了解我,却不知道,我对他的了解,远超他对我的了解,从看到这份遗书的时候起,我就意识到他根本没死,毕竟……海拉她排斥人类等一切生物,这么多年以来从未以正常的方式来与我们交流,这回又怎么可能会突然一改常态,如果真的要用遗言,又怎么可能这种方式来告知她的死讯?”

“看样子,你很了解海拉咯?”漂浮在水中的张震听着埃洛姬的解释,回想起之前她在执念房间门外,诉说着自己心事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埃洛姬似乎也是知道了张震偷窥的事情,无数了张震的这番话,继续说道:“况且,更加重要的是有一个秘密叶灵并不知道,也不止是她,几乎整个阿萨神族和战争军团都不知道,其实海拉的笔迹与他的笔迹是一模一样的,当年我妹妹跟随他左右的时候,出于某些原因,经常有把他写剩下的纸张带回来给我看,之后海拉的字迹我也有见过,相比起来简直仿佛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据我所知,海拉是不可能写出这种遗书的,她甚至不会用这种语气来跟我们说话,所以这只能是别人伪装出来假象,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他,也只有他才能做到这一点,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还活着,对吧?”张震笑着,打断了埃洛姬的话抢先说着,随后充满玩味的戏谑道:“那么接下来呢?在得知他还活着之后,你们又打算做什么?恐惧,还是求饶?”

埃洛姬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做什么,他还活着,并且还放任我活了这么多年,就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就算他现在想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我现在只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海拉去哪里?”

看起来,埃洛姬早就不在乎自己的死亡,似乎对于她来说,唯一重要的只有海拉的生死了。

“死了,你不是也知道了吗,她牺牲了自己,为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张震慢慢挥动双臂,游到了岸边,看着岸上的埃洛姬,淡淡的回答道。

“是吗……”埃洛姬听到这话,深吸了口气,仿佛对此还是感到难以接受,但就在下一秒,她猛地蹲下身一把抓住了眼前张震的衣领,瞪着张震的眼睛,语气激动的质问道:“这怎么可能!他一直以来都将身边的人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对于他来说,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想牺牲身边的同伴,他怎么可能会牺牲他的亲女儿来帮助你?!”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怎么做?!!!”

面对带有几分怒意的质问,张震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就仿佛是在嘲笑眼前的埃洛姬般,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反正自从我认识她以来,她就一直都立场不明,一会儿自称是来帮我的,一会儿又想要杀我,我身体的现状就是拜他所赐,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埃洛姬面露怒意,眼中更是闪烁令人难以理解的憎恨,但很快没过多久,随着她慢慢松开了手,那些情绪波动也随之退去,剩下的只有满脸的悔恨……

“这就是……对我当年犯下之事的惩罚吗?”埃洛姬就仿佛全身被抽走了力气般直接跪在了岸边,失落的低着头,低声喃喃自语道。

看着眼前跪在岸上的海拉,张震回想起之前在与执念的交谈中他自称自己不是海拉的事情,他正犹豫着是否该告诉对方实情,不过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张震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在发现她毫无反应之后,索性不再理会,打算掉个头直接潜入水底。

不过就当张震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埃洛姬的声音:

“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声音的张震稍微停了下来,无奈的笑了笑,回答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张震,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天诺战士。”

跪在岸边的埃洛姬稍微抬起头看向张震,就像是鼓起精神,摇了下头一字一句认真的问道:“不是这个,你……为什么会跟他长得如此之像?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你想起来了?”张震发出一声疑问。

本打算直接潜入水底的张震听到这话,顿时来了些许兴趣,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记不清他的面貌,别说长相了,就连名字都已经成为了无法说出之词,既然这样,她又是如何认为自己和她们印象中的那个人长得相像?

埃洛姬语气严肃且凝重的说道::“没有,就跟以往那样,我们无法想起任何有关他的样貌与名字,但是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会下意识的将你认作是他,之前在看到你的时候,我甚至一度认为他回来了!”

“但是他没有回来,不是吗?”张震稍微收敛了一些脸上的笑容,回答道。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几乎跟他一模一样,就仿佛是同一个人般,这也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埃洛姬沉声说道:“当年他第一次在德诺星系假死消失长达几万年,等到他回到阿斯加德的时候,多了一个名为海拉的女儿,无论行为举止跟他十分相像,现在他又是一次假死,虽然说我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回来,但是你就跟当年出现的海拉一样,甚至还更为相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面对这第三次同样的问题,面对着犹如质问般的询问,这回张震一改刚才那副回答问题的态度,反倒犹豫起来。

他清楚,尽管是同样的问题,但这次问的不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自己到底与他有着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后者的问题还好,但是前者的问题……别说张震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之前似乎是着急身体的情况,也没来得及找执念问清楚。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