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李海宁发誓她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这么熟练地修复飞行器,而且还是在下这么大雨的情况下。

李海宁多次想要搭把手,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不过尽管陈凌动作已经够迅速,也还是淋湿了。

两个湿淋淋的人上了车,车的主人眼睛一眨都不眨。即使是这样,陈凌还会充满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连累你被淋湿了。”

李海宁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欣喜,在经历之前的不悦,和在墓园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偶遇,陈凌还能这样客气地对待她,这让她原本稍微压制住的小好奇又开始茁壮成长了起来。

“你昨天说有事要忙,就是来这里吗?”

陈凌点头。

李海宁自我解释着,人家确实是有事,看来昨天并不是敷衍,也不是生气,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冒犯”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不过还是要谨慎一点,别再一个唐突,好脾气的人也是会生气的。

于是李海宁就默默坐在车上,一言不发,等着陈凌自己来展开话题。

“来看亲人?还是朋友?”

“亲人。”

“噢。”

雨来的快去得也快,突然之间就停下来了,郊外空气好,李海宁把车窗向下讲了一些,被陈凌劝阻:“身上还是湿的,别吹感冒了。”

李海宁赶紧把车窗摇上,注视着前方,余光也会瞄一下驾驶座上的陈凌。同样是开车,陈凌对驾驶的熟练程度让李海宁汗颜,这也让她想要知道,这个外表可以温婉可以妩媚的女人,是怎样练就许多男性身上才能体现的优秀品质。

就比如说,李海宁自认为掩藏得很好的余光,还是被发现了,这就不知道该归为女性的敏感,或是男性的警惕。

“想问什么?”

“啊?”还在思考的李海宁没缓过神来。

“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想问什么?”

“我……”李海宁脑筋一转,矢口否认:“没有没有,我是看那边的晚霞。”

刚下过雨的傍晚,玫红色的晚霞像被晕染开的水墨画,由深入浅,由明变暗,李海宁说着还真的盯着出神。

太阳已经落山,但天空并未完全暗下来,西边的天空被晚霞染得一片金红,仿佛被火烧一般,呈现出一种微妙的紫色。它不阴沉也不压抑,而是一种迷离的光影,充满魔幻和神秘。大片火烧云在天空中蔓延开来,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

“你住哪个区?”

快到市区的时候陈凌问她,李海宁回答后又急忙补了一句:“你随便放我在哪个路口就行。”

陈凌自然是没有这样,她听到方位后打了方向盘,调了个头,李海宁还没来得及问,她便自己解释说:“这个点走这边会堵,有条新路线,应该会快一些。”

“新路线?”李海宁边想边记起来边阻止:“你是说大桥?那还没通车呢,不能走!”

“没通?”陈凌皱眉:“新闻里不是说已经具备通车条件,开了半幅路吗?”

“不不不。”李海宁急着澄清:“那都是为了迎接检查做的完工假象,那边还不能走的。”

“可是路已经修好了,也通了不是吗?”

“通是通了,可是……”

“通了就行,不走走看怎么知道能不能走。”

李海宁又发现了这个女人端庄外表下隐藏的性格,说得好听就是勇于挑战,换个词,就是,疯狂。

于是他们在夜色完全降临的时候到了新路的一端,没有路灯,也不见有工人,刚结束的暴雨把几个三角形的阻挡工具冲飞了,居然还真的留出一个缺口,足以够她开过去。

这座大桥就是为了缓解交通压力而造的,开过去下了桥,直接就能到李海宁住的地方。

“可是,这里还是有禁止通行的标志。”

“你看到了?”陈凌笑了,“我可没看到。”

说话间,油门一踩,就这样“失控”地奔驰在空无一人的大桥上。

李海宁不小心按到车窗升降的按钮,窗户落下,风吹进来,因为车速过快而拉着车上拉手的李海宁突然有一种在逃亡的刺激感,就像电影里常常会出现的场景那样,她突然萌发出一丝惊恐,要是这个疯女人想要自杀怎么办!

黑暗中,她看不到陈凌的表情,只觉得她像一个复杂的矛盾体,她分明应该是火,燃烧得炽烈,可又好像是一块坚冰,淡定得面无表情。

万幸的是,她们平安地下了桥,车停下来的时候,李海宁心还扑通扑通在跳。

“下车吧。”

“噢。”

失去知觉一般地下了车,李海宁被陈凌叫住:“明天我在茶室。”

“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已经开出去很远了。

李海宁到家,才发现被她调成静音的手机多了很多的未接来电,是报社的同事打来的,说她这段时间不去上班,好几次被领导逮住了,他们帮她糊弄过去说出去采访了,不过这招也不能用太多次,让她看着办吧。

未接的电话通通处理完,李海宁发现自己半干的衣服就这样被吹干了,突然打了个寒颤,匆忙回家,一边开煤气烧水煮米粉,一边把衣服换下来准备洗澡,吃饱喝足洗了个热水澡,李海宁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睡到天亮。

手机闹钟把她叫醒,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一路上鸟语花香,心情好觉得天气都是那么地好。

看来是这些天的诚意打动了她,所以主动提出可以见面,李海宁想想就有一种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成就感,停好车哼着小曲,到茶室门口发现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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