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找回名字的旅程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帮灯护找回自己的名字。”

秦叙和白茯回到了咨询室,他们刚刚在咨询费用调整的问题上达成一致,并且共同明确了当下的首要任务。

“那么,忘记的名字应该如何找回呢?”秦叙首先提出了疑问。

“很简单,找到记得灯护名字的人或者妖怪问一问就行了。”白茯答道。

“对啊,你们灯护一族不是还有其他妖怪吗?”秦叙问灯护。“他们之中应该有认识你的吧?”

灯护摇摇头。“灯护一族的妖怪数目不多,而且向来都是独自修行,我们的足迹遍布天下,但是各自的旅程不会有任何交叉。”

“那其他族的妖怪呢?你有和别的妖怪打过交道吗?”秦叙又问道。

灯护仍是摇头,“如我之前所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人类的村庄游走。早先年间在路上或许有碰见过几个妖怪,但都是各行其道,我也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们。”

“如果一个妖怪的真名被其他妖怪知道,那么他会很容易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白茯补充道,“我也找过很多妖怪问过,他们都没有听说过灯护的名字。”

“那...人类呢?”秦叙不抱希望地问道,“你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人类吗?”

“偶尔...”没想到灯护这次居然点头了,“会。”

“真的吗?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妖怪,却会愿意告诉人类呢?”秦叙十分惊奇。

“因为...”灯护歪头想了想,“人类的要求,有时候会很难拒绝...”

“这样啊...”秦叙来了精神,“那也就是说,有人知道你的名字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类接触过了。”灯护叹了口气,“据我所知,人类的生命非常短暂,恐怕记得我名字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你上一次对人类说出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时候?”秦叙问道。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灯护艰难地回忆道,“那时候我还在履行灯护的使命,有一天路过一个人类的村庄,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有问起过我的名字...”

“小女孩?她长什么样?”秦叙继续提问。

“没印象了。”灯护晃了晃脑袋。

“那她有说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有,但是我也不记得了...”

“那你和她是怎么遇见的,能详细说说吗?”

“我...我记不清了...”

“那个村子在哪儿,你还有印象吗?”

“我只记得它在一座很大的山里。”

“山?是什么山?具体位置在哪儿?”秦叙耐着性子,一连问了好几句。

然而灯护只是摇头说不知道,似乎关于自己名字的记忆都已经模糊。

“唔...”秦叙有些头疼。

眼看对话陷入僵局,一旁的白茯开口道:“我想我知道那座山在哪儿。”

“你?”秦叙有些惊讶。

白茯“嗯”了一声,“那座山应该是叫清平山,我有个朋友曾经在那里见过灯护,那时候他正在山里徘徊,嘴里念叨着要找回名字,我想当时他也许是感知到那里会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清平山?”秦叙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她拿起手机打开了地图软件搜索了一下,“还真有叫清平山的,可是这都已经在省外了,离这里好几百公里呢。”

她皱起眉头,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白茯见她一副为难的样子,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既然清平山可能跟灯护的名字有关,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秦叙犹豫道,“可是这么远我们怎么过去呢?”

说到这儿,她瞄了白茯一眼,有些期待地问道:“你会飞吗?或者瞬移传送什么的...”

“你对妖怪似乎存在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白茯冷静道,“我们大部分都是脚踏实地的修行者。”

“好吧,”秦叙有些失望,只得退而求其次,“那你们谁会开车吗?”

“我没有驾照。”白茯耸了耸肩,灯护也一脸茫然的样子。

“那你们能坐高铁吗?”秦叙已经有些绝望了。

“我倒是可以,不过灯护他可能缺少一些证件。”

确实,连自己名字都忘记了的妖怪,身份证应该是办不下来的。秦叙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打车过去了。”

秦叙在手机上看了看打车的预计价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她转向白茯:“白先生,要不你来?”

不料白茯从兜里掏出一个老人机,“对不住,我的手机没有这个功能。还是得麻烦你了。”

眼看秦叙脸色不对,白茯赶紧说道:“当然,我理解,这也是另外的价格,我会一起纳入总费用结算的。”

秦叙将到了嘴边的脏话吞了回去,她点开打车软件,发起了顺风车的约单。

她原本以为这么晚不会有人接单了,没想到平台很快就匹配到一个顺路的司机。司机是一个人从市里出发,他同意绕到秦叙这边来接他们。

“明天早上六点从这里出发。”秦叙和司机商量好行程后,对白茯和灯护说道。“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

“好的,麻烦你了。”白茯站起身来,“灯护,麻烦你先去楼下等我好吗?我有些话想和秦女士说。”

灯护点点头,径自走出了咨询室。

“你做的很好。”白茯称赞道。“我必须得承认,你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秦叙问道。

“并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我们。”白茯微笑道,“你认同了我们的存在,并且愿意对我们伸出援手。”

秦叙抿了抿嘴,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差不多到午夜十二点了,“今晚的咨询时间是两个小时,你是现金支付还是...”

“现金,不过...”白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想还是等咨询有了一定进展的时候再统一结算可以么?”

秦叙怀疑地看着他,“你最好真的有钱付给我。”

“是什么让你对此产生了怀疑?”白茯晃了晃手里的老人机,“是这个吗?我向你保证,我并不是因为没钱才用这种手机的。我只是年纪大了,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类的潮流了。”

这个说法听上去并不十分令人信服,不过秦叙没有再说什么。

“好了好了,”白茯笑着转移了话题,“今天你辛苦了,天色也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我送送你吧?”

“你送我?”秦叙眉毛一挑,“你有车?”

“当然。”

“你不是说你没驾照吗?”秦叙一脸疑惑地跟着白茯下了楼。

“我的车不用驾照。”白茯自信地说道。

“你什么车?在哪儿呢?”秦叙更迷糊了。

“在那儿呢,”他朝着大楼门口随意一指,秦叙放眼望去,只见自己的小电驴旁多了一辆自行车,还是辆老式的二八大杠,灯护正站在车旁等他们。

白茯动作轻盈地跨上了车,灯护紧跟着坐在后座,车身立刻发出了“吱呀”的惨叫声。

“我们一会儿跟在你车后面,护送你到家,你记得骑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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