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绑架

侍从一路小跑到他耳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赵文徽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他手抖了抖,差点连拿酒杯的手都控制不住。

他克制住内心的惊慌,急忙找了借口回到了后院。

“快说清楚,三郎是怎么回事?”他急怒的问道。

青衣小侍战战兢兢的回道,“三郎今日早上起来时并没有和往常两样。”

“他先去了书房,先生说今日武王大婚,放他一天假。于是他便和奶娘说,他在外面买给主君的礼物今日做好了,他要去拿下。”

“奶娘起初不肯,三郎便耍起了脾气,他说他定的这个礼物本来就是因为看主君这几日不高兴,所以特意为主君准备的。他希望主君看到这个礼物,能忘记今日的不快,高兴起来。”

“他还说,若是今日不能拿到这个礼物,他便要去主君那里告奶娘的状,奶娘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出了去。”

“只是没想到……”青衣小侍畏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才道,“三郎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还……还什么?”赵文徽见他吞吞吐吐,话都说不连贯,已是火气大盛,一脚把他踢翻在地。“你再说不清楚,就自己去领五十大板!”

青衣小侍被他一脚踢的心肝脾肺都疼,却一句抱怨都不敢说,只敢抱着胸,忍着疼说道,“宴席要开始的时候,奶娘担心他饿着,便去房里找他,却没想到,在他房里竟放了一封勒索信!”

他胆战心惊的从怀里掏出了那封勒索信,信封就是极为普通的牛皮纸,里面用毛笔写了几个大字,“要见人就带一千两黄金来阴山县马市,若在两日后此时没见到黄金,后果自负。”

赵文徽看着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连手都抖了起来,三郎虽不过是个妾生的孩子,个性也顽劣,但却是他子嗣中唯一健康活着的男孩,想到这些,他差点瘫在地上。

他在营州已耕营数十年,不管是□□白道素来都要给他这个都督几分薄面,更别说绑架这种事了。

是什么人敢如此?他愤怒的心想,哪里的宵小之辈敢动他赵文徽的人。

且此人定是早有预谋,不然他不会特意选在武王大婚,都督府里人来人往的时候动手。

可他是怎么把勒索信送进来的,又是怎么通过都督府里的层层防卫的,府里难道有他的内应,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一瞬间,他已经转了几个念头。他急怒之下,却越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当务之机,是要先派人把三郎的行踪找出来。但他此时又暂不能离不了席,若被别人知道,他这个都督连儿子都能被人绑了,那简直是颜面扫地了。

他不禁踌躇到,此事,交由谁办是好?

他思忖了片刻,随即下定了决心,他挥手招来刚才的青衣侍从,正要对他说什么。

便听到一女子声音说道,“伯父,此事交给我来办吧。”

他转首看到赵青川身穿绛红色长裙走了进来,他不由大喜道,“川儿,伯父正要找你!”

她见了他,跪拜道“伯父,三郎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伯父若放心,就交由我去办。”

他惊讶之余又带点着激动问她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拿出了赵云的手信,又望向他道,“是表哥告知我的,他在信里告知了我三郎被绑的全部经过,他让我务必找回三郎。”

还不止这些,她没说的是,赵云甚至已经先行拖着病体去寻他了。

他给她写信是因为怕自己能力不够找不到他,所以央求她务必务必去寻到赵云嗣。

她与赵云嗣有龃龉不合是事实,她也素来并不喜欢他,但她敬重赵云,既是赵云所托,她必要去找到他。

所以她特来与赵文徽商量,“伯父,我这一走,我怕有心人会去寻探我走之事的原因。”

她没有与他仔细讲明白,但赵文徽已经明了,现在赵云嗣情况不明,绑架者的情况也不明,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不能让任何人觉察出异样。

“那你以为如何?”赵文徽问道。

“我想让红眠先代替我参加婚宴,她身形与我相似,若戴上面纱,非熟悉之人不能分辨,若有人怀疑,到时还请伯父解围一二。”

“可。”赵文徽毫无犹豫的答应下来,这些与他儿子的宝贵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此外……”赵青川又想到了什么,“绑匪要的一千两黄金,我们也需做准备。”

赵文徽皱起了眉头。

“我会尽力在绑匪规定的时间之前找到三郎,只是若我不能及时寻到,我们便需要拿黄金做饵来找出幕后之人。”赵青川解释道。

她望了望赵文徽,“青川认为,与三郎性命相比,黄金尚不及。”

赵文徽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去做。”

“只是,青川……”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她是他一手培养的人,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的精明能干,他一直有所见闻,只是她……

他闭了闭眼睛,逼迫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最终还是嘱咐道,“你也要注意安全……”

赵青川随手拿了件白色披风便出发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特意找了都督府的一处侧门,由此驾马出行,可最快抵达勒索信上所说的马市。

不过,她刚出门,却碰到了一个万万没想到会碰见的人。

谢涟正靠在一辆马车上,戴着斗笠,悠悠然的晒着太阳,嘴里还嚼了一根草。

见她出来,他似是也惊讶了下,不过稍隅,他立马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装模作样般的斜依在车壁上装起了睡。

赵青川见他一副假装不认识她的模样,心里既好笑又心酸,却也不再去深究他为何在这里的原因,既已然决定彼此再不想见,便没必要再拖泥带水。

她牵起旁边栓马石系着的马匹,一匹白色的骏马已昂首挺立在侧,她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双腿狼狠地夹了一下马腹。只听一声听鸣,身下的坐骑昂起头来,随即扬起了马蹄。

“赵大人,是要去阴山马市吗?”她听到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然回首,谢涟似被太阳晃的有些睁不开眼,他微眯着眼睛,依靠在车架上,一腿弯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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