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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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晟鹏信息和蔚蓝科技集团正式达成合作关系。

由于这是晟鹏信息在东部地区的首发合作,为了尊重程序保密,签约现场并没有媒体参与。

双方高层董事也没有来到现场,签约项目由两方各级主管完成。

3月10日,晟鹏信息打造的“品灿终端系统”,正式植入蔚蓝科技集团内网,标志着蔚蓝科技集团的信息系统彻底更新换代,并由晟鹏信息全盘接手管理。

据了解,“品灿终端系统”是晟鹏信息考量了大型企业,并为此定制研发的一款信息分级管理技术。

该技术可以指向性识别内含风险的网络信息。这也是研发成功后,该技术第一次真正投入实践。

3月24日,晟鹏信息相关人向蔚蓝科技集团提出资金审批申请。

对方申请启用资金500万元,并将其全部投入到“品灿终端系统”的第一次全面维护中。

部门主管对庞大的资金数额产生疑虑,但董事长蔚蔚直接拍板决定,审批通过。

4月7日,晟鹏信息以“内部信息疑似出现泄露风险,需紧急修补”为由,再次向蔚蓝科技集团提出资金审批申请。

对方声称,此次补丁修复涉及到相关专利技术,具体方案不予透露,但金额费用却高达惊人的九位数。

部门主管提出风险残留迹象,但董事长蔚蔚仍然选择同意款项审批,资金成功汇入到对方账目上。

4月23日,晟鹏信息以系统全面检查为由,向蔚蓝科技集团提出启用流动资金的申请。

为方便日后公司内部网络安全系统的正常持续性运转,董事长蔚蔚与对方签订合约,确保在对方使用范围不违规的前提下,无条件向晟鹏信息提供资金援助。

4月30日,蔚蓝科技集团财务部在月底清算时向上层申报,称集团可流动资金出现巨大亏空漏洞,若不及时弥补,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灾难。

同时,晟鹏信息在并无提前报备的情况下,再次从流动资金中划走一笔巨额款项,去向未知。

5月1日,蔚蓝科技集团网络系统部门向上层发出红色预警,称公司网安疑似受到外部袭击,系统防火墙正在全面瓦解崩溃,公司内部信息疑似有外漏风险。

同期,晟鹏信息将可移动的最后一笔流动资金转移,在未申报的情况下,资金流向仍然未知。

5月2日,蔚蓝科技集团的网络内置防火墙彻底崩溃,官网被黑客全面入侵,疑似公司内部机密信息遭到大面积外泄,集团联网数据库一度瓦解。

当天,蔚蓝科技集团的可流动资金彻底归零,经银行调查确认后,宣布集团进入最后五小时的破产倒计时。

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并没有完全关紧,黎堏也没来得及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我已经让设计研发部的员工全部回家了。”

似乎是赶得有些着急,黎堏领口处的两粒扣子没有完全扣好,隐隐约约有要崩开的趋势。

“据我了解,其他部门的员工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目前是按照你说的样子,公司里只有高层人员暂时留了下来。”

蔚蔚没有抬头,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百忙之中才能拨给黎堏一个回复。

“嗯,我知道了。”

回车键落下的那个瞬间,蔚蔚随即握着手机起身,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回头看向站在门口处的黎堏。

黎堏的发丝有几缕凌乱着,此刻正被流下来的汗水沾附在了鬓边。

她眼神中满是担忧,这与她平日里的状态判若两人。

蔚蔚心中多了几分愧疚,说话的声线也不免得温柔了些。

“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话虽这么说,但黎堏还是放心不下。

似乎是电话被人接通了,蔚蔚下意识地做了一个侧身的动作,黎堏这才反应过来。

“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她小声嘱咐过蔚蔚后,便帮着她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办公室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蔚蔚和对方商谈,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资料我刚刚整理好,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

蔚蔚将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撑在窗台上。

外面街景绚烂。行人漫无目的地游走,车辆在为生计奔波,没有人会注意到一座即将倾塌的大厦。

一座大厦倒下,还有千千万万座大厦拔地再起。

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是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的。

蔚蔚叹了口气,“还有最后五个小时,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提前跟警方联络了。”

许倾谰的语气始终沉稳,这让蔚蔚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慌了神。

“在你们和晟鹏信息的合作中,许氏集团属于善意第三方。我们两家正常合作的权益受到了侵害,许氏集团善用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这总说得过去吧?”

没想到还藏着这一手。

这也是在蔚蔚的意料之外,她释然道:“还能这样……那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前几天就已经到收网阶段了,只是没有关键的指向性证据,警方那边也没办法行动……”

许倾谰停顿了几秒钟,随即侧身看向一旁正在操作电脑的许倾讼,“怎么样?”

许倾讼将资料来回检查了两三遍过后,摁下发送键。

“我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已经提交给罗队了。”

他距离手机听筒有些远,许倾谰担心蔚蔚没有听到许倾讼的回复,便再一次做了转述。

“刚才,倾讼已经把你给的资料交给警方那边了。不出意外的话,五个小时内就会有结果。”

蔚蔚紧张的情绪暂时放松,汗水从她的眉角滴落,她自己甚至都没有意识到。

“我这边的时间很紧张。”

银行给出来的时间限制是死的。这些事外人员,不会去考虑他们在做什么样的局。他们只知道,见不到重新返回的资金,就要宣布集团破产。

就事论事,仅此而已。

蔚蔚给自己接了满满一杯子的水,一口下去,喝掉了将近二分之一。

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水珠挂在嘴边,蔚蔚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敷衍地用手指将它们抹开。

“不是我不信任警方,而是五个小时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太短了。”

“你放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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