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彦之的眼神，殷月璃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要自己手里的包子。
她赶紧把包子递给顾彦之。
“我刚刚一直护在怀里，没有冷掉。你趁热吃吧。”
顾彦之接过牛皮纸袋的时候手顿了一下。
可能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
毕竟她一直都是文城不怕天不怕地的大小姐，谁让她不高兴了她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不会让对方愉快。
今天这样小心翼翼一路了，是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
不过殷月璃心里很乐意这么做。
“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你早上也没有吃。”
“嗯。”
顾彦之把牛皮纸打开，发现东西几乎没有动，微微皱眉，“怎么没吃多少？”
“你没买多少，我怕你要吃的时候不够，所以我就少吃了一点。”
殷月璃赶紧摆摆手，“我没关系的！我等会回家再找点东西吃就好了。你别饿着了就好。”
当然，她也有点吃不下的因素在。
肚子里有小宝宝之后，她每天的胃口都不怎么样。
倒是很想吃酸的东西。
入秋了，不知道还没有梅子卖。
一想到梅子，殷月璃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袋子里。
顾彦之刚吃了一口，就听见了电梯里这么明显的声音，叹了口气，“你先吃，等会儿不够我自然会多买一点。”
“啊？”
殷月璃上一秒钟还在想着梅子的事情，下一秒钟牛皮纸袋已经被顾彦之塞进了自己手里。
她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顾彦之让自己吃，她就吃点吧。
低头细嚼慢咽的，殷月璃又陷入了那个问题。
她要怎么说才能让顾彦之相信自己。
但是这件事是她提起来的好像也不是很妥当。
左思右想的，没想出一个比较好的主意。
反倒是电梯发出了“叮”一声的响声。
“走吧。”顾彦之先一步出了电梯，然后顺手牵着殷月璃的手出去。
进了公寓，顾彦之直接烦躁地把外套脱了挂在一边，然后坐在沙发上。
殷月璃手里还拿着牛皮纸袋，笨笨呆呆的样子。
“坐吧，我们说说刚刚的事情。”
顾彦之让殷月璃过来。
殷月璃自然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坐在了他对面。
现在的顾彦之眼神还是过于可怕，让她都有些不敢和她对视。
不过顾彦之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调查我母亲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没有……”殷月璃一开始想要辩解这个问题，但是看到顾彦之的眼神之后放弃了，低下了头，“之前我们和叶文清他们出去吃饭，你和他去上厕所的时候说的，被我不小心听见了。”
殷月璃回想那天的情况，继续说道。
“那天你还看见了张美琳，但是没有和我说。我还因为这些难过了好多天，那几天都不想理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调查我，为什么发现了张美琳、只是因为她和姑姑走在一起就不告诉我。”
殷月璃叹了口气，“后来你和我说了张美琳的事情，但是还是隐瞒了调查我的这部分，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抬头看着顾彦之，眼眶抑制不住地红润起来，“但是我只是让小时在顾家老宅的时候帮忙留意一下情况，我真的不是故意地去调查这些的，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究竟。”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这些也都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要是说到这里顾彦之还是不相信自己，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也知道很多时候裂痕一旦产生，怎么样都不可能回到一开始完好如初的状态了。
虽然，不管顾彦之也没有解释，殷月璃都愿意相信他。
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的气氛，甚至空气中还有一丝尴尬地气味。
殷月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桌上的包子又吃了几口。
“有点冷了，还是别吃了。”
顾彦之微微皱眉，把她手里的包子抢过来，“都冷掉了，不能吃了。你要是还想吃，我去给你热一下。”
她面前都是水汽，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喉咙里的苦涩，殷月璃才颤颤巍巍地说着:“我怕以后都吃不到你给我买的包子了。我知道你对于我隐瞒这件事很生气。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交代过小时这件事。”
“就连昨天晚上，我不是很早就睡觉了吗？”
殷月璃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
过去那么久的事情，却被人翻出来用来污蔑自己，就像是咽了苍蝇一样恶心。
顾彦之还是保持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
殷月璃瞬间低头，不想被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以前就该坦白的，只是因为各种原因阴差阳错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结果。
下一秒钟，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
顾彦之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是……怎么？
“都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才让你有了这样的感受。”
他的声音很轻飘飘，却一次不落地落进她的耳里。
殷月璃听见了他言语里的无奈，眼泪一下就上来了。
在顾家老宅的时候，他对自己说出对自己很失望的这句话，伤透了她的心。
殷月璃哽咽道:“那你不怪我了吗？”
“不怪你，我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怎么还会怪你？”
顾彦之蹭了蹭她的头发，“我就是一开始被气到了，所以才会一时间没有忍住自己的脾气。出门之后我就想了很多，也冷静下来了。”
“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真的说道她心里去了。
刚刚她一个人在顾家老宅的时候真的是孤独无助。
所有人都是姓顾的，没有人愿意站在她这边。
以前她是少夫人，走进去都是风风光光，今天出来的时候路上碰到的人连招呼都不和她说一句。
就更别说有人安慰她了。
殷月璃抽了抽鼻子，眼泪一下就忍不住了。
“你都不知道今天我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