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谢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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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什么义父,真他妈的恶心。

“区区这点事,被你办得这么狼狈,你还能成什么事?”谢清平那丹田空虚却还撑着一口中气的浑浊不堪的声音从纸窗透了过来。

沈节全身动也不能动,像斗酒的时候叠的酒塔那样直挺挺地倒下去,脸贴在潮湿的地上:还好只能看到地面看不到谢清平,不然死了都不痛快。

她闭上眼睛,听到秦剑咕咚跪倒的声音:“是儿子本事不够,义父罚我吧。”

“算了……赶快把东西取回来,不要耽误我的事。外面那个,”

内息被松师傅一掌震得七零八落到处乱窜,她试图再次运气把逆乱的气息拉回来,但是气息刚随着心念起,逆乱的气息直接冲上任督二脉,胸口一紧,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跟着两声咳涌了出来。

铁锈一样的味道裹满了舌头,血吐完了,胃里又向外涌酸水。

“处置好了吗?”谢清平穿的是双已经磨损不少的木屐,拖着喀拉喀拉的动静移到门口,正对着沈节。

“回掌门,是否……”

“留着此贼的命做什么?拖出去,别死在我面前。快点来人,打扫庭院。”

“是。”松师傅回答。

谢清平发号施令之后又缓缓踱回屋里,木屐闷闷地刮蹭在石板上,沈节被钳着后颈,沿□□拖进了偏院。

路两旁的蔷薇长得太多,渡出来的枝条已经越过围栏侵到了路上,软嫩的枝条上长着细小的毛刺拍打着她。她艰难呼吸着带血味的凉爽空气,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松师傅会站在谢清平这一边。

当年收留松师傅一家的是文掌门,当初谢清平与陈子临密谋害死文掌门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他是被利诱?还是被胁迫?

不管为何,现在处境最危险的是自己,赶紧想想办法动起来……谢清平就在眼前,等了十五年,必须杀了他,就今天,就现在!

虽然和十五年前一样,字条到了弹弓上没射出去、或是刀没在最后掷出去直接把这个罪人钉在他背后和他一样道貌岸然的字画上,谢清平手下的人都在等着她——她只能挨这一闷棍,束手无策甚至动都不能动。

情绪激动之下又呛出一口血,她上半身颤抖着,她能感觉血从嘴角流到下巴,然后看着粘稠的血滴到石板和苔藓里,漆黑的一小滩。

突然一声鸟鸣横贯宅院上空,是听风崖?

这声鸟鸣显然也在谢清平的计划外,沈节被扔在潮湿的花土上,隔壁院里谢清平走出来叫住了李关州:

“九妹,你去把尾巴清干净。”

说松师傅可能还存在立场的疑虑,现在想想,李关州在桥上拦住她确实是在演戏,不过丧夫之痛是演不出来的,九爷因谢清平而死是真的。

谢清平这样做,是想让李关州在赌庄刺杀自己,但是让自己信任李关州的线索应该是被烧了。

所以谢清平在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了他的棋盘上;既然衣无乐已经把自己这枚棋下到了谢清平门口,弹剑作歌的援手要怎么来?再不来的话棋子死在这里,半盘就白下了。

松师傅带着内力的一掌又拍在她的后心上,她呕出两口血之后感觉从心口到喉咙像撕开一样痛,僵硬不能动弹的四肢开始微微发麻,连中毒的右臂都有了知觉。接着刚被震乱的几处气脉和穴位都被松师傅用内功强行通开了,这种痛已经不是撕心裂肺可以描述,简直就是被带棱的剑刺中,那剑还在伤口上拧了一圈。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死了,还是松师傅真的在救她。

“稳住。”松师傅在她痛得发出不堪入耳的惨叫时低声道。

松师傅在把他练了半辈子的内力向沈节的经脉里灌。不知道起因为何,但把自己的功力散去之前肯定是绝望的。她心里闯进的念头在问自己值不值得一位武林名宿这样做,自己单凭沈节一个名字当然不够,但是凭杀掉一个无德的掌门……这个价钱倒也合理。

荆轲要去刺杀嬴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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