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试探

《直男室友他人设崩了》全本免费阅读

阿姨做完菜端上桌,在围裙上擦水渍回厨房,经过客厅看到墙边放着两个纸袋。

纸袋里是几件皱巴得不成样子的衬衫西裤。

阿姨一看,立刻热心道:“这衣服是可以扔洗衣机的还是需要送干洗店的?需要干洗的话,我等会儿下楼顺便送过去。”

许嘉澍制止:“阿姨您不用管,放那儿就行。”

林间磨磨蹭蹭地从厨房出来,听到这两句对话,电光火石间想起纸袋里装着的衣服什么来历,一个箭步火速抄起两个袋子紧紧抱在怀里,赶紧道:“不麻烦阿姨,我来就好。”

阿姨还没来得及说话,林间已经一退再退:“我这就去扔洗衣机里!”

他登登登冲上楼,进了与盥洗间相连的洗衣房,闭着眼睛往滚筒洗衣机里倒袋子,胡乱一塞。

刚舒了口气,林间低下头,在袋子最底下发现一条漏网之鱼,神色僵住。

是一条揉皱凌乱的烟灰领带,真丝缎面溅落星星点点的浊色水痕。

几乎是瞬间,那些刻意被压在深处的记忆翻涌出现,那些鼓胀难忍的束缚感,他被堵住时猫叫似的呜咽求饶……

林间拿指尖捏了捏烫红的耳根,忍着耻意将领带也扔进去,按下启动键。

看着里面的衣物尽数被清水浸泡,掩盖了昨夜的痕迹,林间拿手背冰脸,胸腔里因窘迫而加速跳动的心脏迟迟不能平复。

下楼时,阿姨已经先行离开了,许嘉澍坐在餐厅里等他回来。

林间慢腾腾地坐在许嘉澍对面,悄悄抬眼去偷看他的颈侧。

今上午在酒店时,助理送来的是两套常服,许嘉澍换上黑色的带帽卫衣,微隆的帽沿部分隐约挡住了带牙印的颈侧,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痕迹的。

阿姨的眼睛也太尖了吧。

林间想起在厨房里阿姨打趣他们小夫夫吵架的话,脸上又忍不住有升温的趋势,急忙垂下视线,开始喝碗里盛好的上汤山药。

许嘉澍问:“阿间下午要不要请假休息?”

林间含糊道:“是有这个打算。”

不仅是因为还有些腰酸腿软,后面隐约传来的异样感,更是因为班群里【印象新生】引起的讨论。

同学们聊比赛的同时,也讨论着主办方之一画廊老板此刻正在副院长的陪同下参观校园。

铃音响起,来自许嘉澍的手机。

“我爸打来的电话。”许嘉澍低头看了眼,拿起手机起身,“阿间你先吃。”

林间一怔——以前许嘉澍打电话从来不会避开自己。

他急急跟着起身,拽住正要走的许嘉澍的卫衣袖口,担心问:“我记得嘉澍为了找我推迟了会议,叔叔是不是为这个要骂你?”

许嘉澍道:“应该是为了这事,但是不至于骂我。”又放轻了声音:“没事,阿间先去吃饭。”

林间咬了唇:“我不能听吗?”

“……能。”

许嘉澍对林间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着他的面点了接通,又开了扩音。

许父声音严肃沉稳,先问用过饭没,听到许嘉澍说正准备吃饭,很自然道:“那你先吃饭,吃完再给我回个电话。”

“爸,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许嘉澍握着林间的手腕带回他的位置,将人按回座椅。

他也没走远,将手机放在餐桌上,又拉开旁边的座椅坐下,下颌微扬,示意林间继续喝那碗山药汤。

扩音的通话里,许父问了几句项目进度,才提起被推迟的会议:“会议有事推迟也正常,但你得给个正当理由。你换了身衣服,脖子上还此地无银三百两贴两张创口贴去开会,是当其他人瞎还是傻,看不出来有鬼?”

林间听得瞳眸微睁——怎么会这样?

许嘉澍似早已预料到,嗯一声,道:“时间紧,草率了,下次注意。”

“你晚上回家吃个饭吧。”许父道,“你妈估计要盘问你几句。”

“问可以,安排相亲不行。”

许父嗤笑:“还安排相亲?上次你见的那位姜小姐是做传媒的,朋友多人脉广,圈子里早传遍了你精心塑造的形象,现在谁敢跳许家的火坑?”

许嘉澍悠然道:“我说妈怎么突然消停了,原来是姜小姐的功劳,还得谢谢姜小姐帮我省了一笔宣传费。”

两人闲聊几句很快挂断,许嘉澍看向林间,问:“放心了吧?”

林间道:“我还以为叔叔会骂你。”

“不会,只要工作不出乱子,我爸懒得管我感情方面的事。”许嘉澍道,“其实我妈以前也不会管,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转了态度,坚持要给我相亲。”

林间微微黯然:“可能因为阿姨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又不喜欢我吧。”

“按理来说,不是。她在国外读研的时候还连续两年参加过彩虹游行,就算是误会我们的关系,我妈也不会不由分说地阻拦。”许嘉澍思衬,“况且她对你印象应该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安排商酌言过来试探你,而是她直接出面棒打鸳鸯。”

“啊?”林间疑惑问,“商酌言什么时候来试探我了?”

许嘉澍唇角浮起笑意:“不用管他。”

林间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在百卉湾和商酌言的相处,大概想起了一些苗头。

许嘉澍笑着催:“喝汤吧,快冷了。”视线又落在林间的手腕上,道:“等吃完饭,我帮你上药。”

林间脸色砰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道:“不、不用的,那里昨晚上过一次药,已经不疼了……”

虽然已经昏睡过去,林间依稀还记得自己被抱回床上,许嘉澍替他涂药的事。

半梦半醒间,他以为还要继续,腰身下意识痉挛轻颤,想要推开人,许嘉澍制住他,哄道:“阿间别乱动,后面有一点肿,涂药才能好……”

是粒药栓,得被推到深处彻底融化才能发挥药效。

往里推动时,他在迷糊间好似又半勃地贴上许嘉澍,蹭了几下……

林间不愿再回忆,视线闪躲,道:“或者我自己上药也行的……”

许嘉澍愣了愣,轻咳一声,道:“我是说阿间手腕上的伤。”

林间傻住,看向自己的纤细手腕,白瓷般的肌肤印着被浴袍系带勒出的交错红痕。

因着习惯磕磕碰碰间肌肤留下伤痕,他早忘了这儿。

他盯了片刻,慢慢回过神刚才自言自语说了什么,猛地埋下头,端起碗一声不吭地刨米饭,雪白细长的后颈漫上一层绯红霞色。

许嘉澍压下微勾的唇角,镇定自若,一同用饭。

只是还是惹恼了人,吃完饭,许嘉澍带着药去敲林间的房门,想帮忙涂手腕上的伤。

林间接过药膏,脸红红地哐一声把门关了,继续躲他:“我自己来!”

许嘉澍吃了闭门羹,也不生气,无奈笑笑,下午在书房远程处理工作,晚上的时候在饭点前回了一趟家。

家里餐桌已备好了菜,许母见许嘉澍独自进门,还往后望了望:“你没带林间那孩子过来?”

许嘉澍进餐厅落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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