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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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让人自惭形秽的美丽啊!来人一身翡翠络衣,周身几乎未戴首饰,可美眸睥睨间,仿若揽尽天地月华,使万物盛开。如果说褚纯的美是凡间尤物,那面前这女子简直仿若天地灵气造就,这怎么比,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啊。

绿罗傻了,连所有皇后身侧随侍的宫人都看傻了。

“你……”

半晌,绿罗忽然听到身侧娘娘望着面前之人响起一声惊呼,绿罗醒神,忙喝道:“大胆,见到娘娘还不跪拜!”

那人淡漠抬头扫了一眼上座,美眸间光华流转:“楚玚说过,身穿翡翠络衣,见谁也不必跪。”

整个大殿静了!这是何能骄狂!一个小小淑女,哦不,美人,竟敢不拜皇后,还直呼皇帝名讳,这简直,这简直……

整个大殿之上的人已经头大如斗,简直不知能拿面前的人怎么办。

绿罗咽了口唾沫:“可是今日是你第一天拜见皇后娘娘,你……”

“退下去!”身侧,忽然响起褚纯寒冷如冰的声音,众人一愣,可转头看着自家向来端庄的娘娘此时阴沉的面庞,再多说不出一句话。

很快,整个大殿之上只余两人。

“殳瑶?你到底是谁?”褚纯抬头冷眸看向对面的身影。

她咬紧牙关,那些冰冷的话仿佛从齿缝间吐出:“你是‘她’?”

殳瑶却笑了:“何来‘她’?从来,只有‘我’。”

褚纯冷笑:“果然,你不是凡人。之前在那姓贺的身体里的,就是你。”

殳瑶眸光平静:“彼此,彼此。你不也藏得挺好吗?害我十年前直到临死前才想清楚。”

褚纯冷笑:“想清楚什么?”

“想清楚你是如何杀了楚煜白。”

褚纯身形神色未动:“哦?”

殳瑶却笑笑:“那一晚,我亲眼看到当时楚煜白的身影在与人打斗,可同时于身后打晕我的皇帝暗卫却看不到,就是因为你以妖力下了幻术禁制,我有识妖之能,可普通凡人没有,所以你可以光明正大在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里杀人,而外面就算站了千百个人,也都是瞎子罢了。好厉害的妖力!”

褚纯淡笑:“再厉害也不及你,连躯壳坏了都能再找一个新的扒着回来。”

殳瑶平静而坦然:“这不是躯壳。这就是我。”

褚纯凝眉。

殳瑶继续道:“难道你没听过上古神女殳瑶吗?那就是我。”

褚纯依旧凝眉,不动:“所以,你这次回来,是什么目的?”

“和楚玚白头偕老啊!”

褚纯僵住了。

殳瑶却继续淡然一笑:“褚纯,我不管你是什么妖,也不管你究竟为何要留在这皇宫,我都想告诉你,我与楚玚早就相识,昔年因着一些理由我不能接受他,可如今,经历十年前那些种种,我忽然想开了,打算陪他共度余生。所以如今,我回来了,你,可以让位了。”

“你疯了?”褚纯越听双眸越是不可置信的瞪大,满面苍白而惊慌,“这不过是个幻境!”

“哟!”殳瑶笑笑,“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楚玚昨晚答应过我了,十天后,他就会颁布废后诏书,改立我为皇后。”

褚纯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蓦然瞪大。

“所以,你可以准备滚了。”

殳瑶甩袖,转身欲走,那一刻,身后仿若无数无形寒冰骤然向殳瑶的身影袭来,整个大殿之内的灯具,桌椅无风自动,殳瑶人依旧背对着上座的方位,可那珊瑚红的身影已经如疾风般猛的袭向了她。

殳瑶停步,抬起右手,一个侧身,连看也未看身后,便随手抓住了一团黑发,然后,扯着那团头发将那个红色身影狠狠砸向了地面。

‘嗵’,整个大殿一阵轰隆声响,殳瑶低首,冷冷看着在自己手下七窍流血的禇纯。

“不自量力,”她鄙视般的一瞥,“我说过我是神女,而这,是我的本体,哼!小小一只妖!”

双眸还在淌血的褚纯口中如疯了般不断呓语:“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对了!”殳瑶抬起手,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宝石蓝荷包,“这是你昨晚送来瑶光阁的?”殳瑶将那荷包随手掷在地上,“楚玚让我告诉你,以后,他再不想见你。”

话落,殳瑶站直身,掸了掸翡翠络衣略微皱褶的衣袖,缓步走出了坤和宫。

***

早春,大雪,德政殿外,皇后褚纯被监礼们死死拦在外面。

“陛下!陛下!楚玚!你让我进去,我有话要同你说!”褚纯钗发凌乱,可声音很大,平时一向端庄自成的皇后此时似乎连什么也不顾了,“楚玚,你睁眼看看外面,下雪了,天又异象了!宫里来了妖人!那个殳瑶,她是个妖人!”

“皇后娘娘,求求您别喊了,别让小人们为难啊!”

监礼们拦得真的费力,连他们也不明白,皇后不是弱质纤纤吗,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褚纯横冲直撞,最后惊动了侍卫。

可侍卫又不能动兵器,只能拦了人墙,可褚纯就是不放弃:“那个妖女,那个妖女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楚玚!她和你说了我什么坏话!楚玚!你不应该这样!”

“放她进来!”殿内一个冷静淡然的声音响起。

褚纯眸光一亮,几步跑进去,却见内殿的门紧闭着。

她人立在外殿,与内殿中的楚玚一门之隔。

“楚玚?”褚纯有些不可置信。

“我答应过殳瑶,从今日起不会再见你,你有什么话,就在外面说吧,我听得到。”

“不!”褚纯脸色大变,她大喊,整个人如发了疯想将那门拍开,可里面亦有内力袭来,阻止了门的打开,那是楚玚的武功内力。

褚纯怔怔的:“楚玚,这不是你,你不应该是这样!”

“哦?”里面传来一声冷笑,“那皇后告诉我,我应该什么样?”

“你爱我。”褚纯忽然大声道,刚刚本还骚乱的德政殿霎时一静。这不是一个疑问,一个想法,一个愿望,她的语气如此肯定,仿佛这是一个事实,一个理所当然的规律。

“哼!”里面传来了冷笑,一声轻蔑的冷笑。

德政殿里正在拦人的监礼和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的尴尬着不去看褚纯。

褚纯呆住了,她忽然又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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