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幽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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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都是我不好,我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我甚至感觉它和幽昙有点像……”行舟垂着头,说完就一僵,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错误的关键词。

啊啊啊啊啊完啦,呜呜呜都怪姜姑娘前两天问我幽昙啦,搞得我现在真觉得有点像了。

听到这两个字,谢无拘的脸色比恶鬼都要冰冷难看,杀气凌然:“你说什么?”

那把锋利的刀刺破姜璟的铠甲,又来试探谢无拘。

她自知说错了话,耷拉着脑袋说了句抱歉。

“她中的是幽昙?”

行舟立时闭嘴,过了良久颤颤巍巍伸出小拇指:“有一丢丢像。”

沉默,持久的沉默,难受得行舟在地上蹭了蹭脚,心想这又不是什么忌讳的事情……一种奇毒而已,哪怕这毒确实奇了点难解了点……但何必一个两个都跟要命一样提都不能提?

直到陷入昏睡的姜璟都身体一震,从无限的噩梦中惊醒,谢无拘嗓音低哑,这才挥手说:“你先走吧,喊墨客来。”

行舟得令,转瞬溜之大吉。

姜璟清醒后,静静看了会儿窗外绿枝,才抱着大氅出门,见谢无拘站在院子里不动,衣裳单薄,眼中情绪流转晦暗不明,便挥手让红裳离开,慢慢走到他身边,笑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无拘好似没听到她过来的动静,乍然回神,道:“等行云传回来的鸽子。”

话音未落,一只扑棱棱的鸽子就从远处飞来。

谢无拘一把抓住,从它脚下取出纸条,几息后递给姜璟。

姜璟接过来,看纸条上写的内容:“说是让我们先出发,往西南方向走,师娘随后就到。”

“噗嗤,”她笑道,“崔公子的师娘行事好生随意洒脱。”

事实上,一日前同样这个时候的华山上,华山派当代掌门聂黎清也很无奈。

他看着自家夫人捧着纸条兴奋大叫,和华山上那帮泼猴像了个十成十。

“……”

如此倒反天罡的想法决不能被夫人知道,聂黎清心想。

上官溪指着纸条眉飞色舞:“你瞧,这又是生死之交,又舍不得红颜多薄命,绝对是我们那清心寡欲、丁点女色不沾哦男色也不沾的大弟子有心上人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出发!”

聂黎清:“……”

他提醒说:“那个地方不是善于之地,你去一趟也好,不要让行云吃亏。”

扭头再看上官溪,已经跑没影了。

巨大的豪华马车内,冰火两重天。

四名女子坐在后厢,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娇笑声。

两个男人坐在前厢,一人面不改色,还有一人黑沉着脸,惹得前车厢就像个冰窖,透心凉。

“你怎么在这里?”黑沉着脸的谢无拘冰冷问。

神龙帮少帮主看似面不改色,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发憷——这完全是对武力值的尊重。

但是……

他丝毫不让:“因为曲姑娘要跟你们一起,所以我跟你们一起。”

谢无拘:“……”

后厢中的曲惜舟朗声道:“谢门主,你其实是在问我吧?”

“我是得知翠微姑娘要同你们一起走,于是跟着翠微姑娘一起。”

没等谢无拘再发文,翠微便“咯咯”笑道:“我当然要同我们大人一起走喽,我可是我们大人手底下的兵,你休想赶走我。”

行舟轻咳一声:“门主,我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姜璟欢快道:“拂云阁又出了新品,用的今冬的腊梅,可好闻了!”

曲惜舟声音温柔:“是么,拂云阁新品特别难买,我蹲了好久都没买到呢。”

姜璟好像确实要比先前快乐一些,谢无拘心中一动,暂且忍下这口气。

仿佛感应到谢无拘此时的情绪,姜璟声音一顿,拉开后厢的帘子,伸出半个头,面容很平静,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好啦,好啦,就当是我请她们上来的,人多力量大嘛。”

谢无拘骤然抓紧拳头。

……然后就见她头一缩,催促红裳:“好红裳,我把那瓶香水放哪里了,快帮我找找!”

红裳正在驾车,实在走不开身——墨客出门办事,青衫一个人架三匹马总有顾不得的时候,她便也来帮忙,于是高声应道:“右侧有个榆木小柜子,就在那里。”

如是一路疾行,舟车劳顿,五日后,一行人来到越昌。

到越昌这日,微风细雨斜,天气有些冷,姜璟正缩在那里休息,呼吸细细。

她本就身体不好,哪怕行舟细心照顾,这一路更是缓了又缓,到达越昌时还是有些难受。

谢无拘有些担心,觉得她在陌生人面前更喜欢硬撑。

……他倒确实没猜错,姜璟身上冒出的冷汗已浸湿了内衫,不过她面上不显,只是看起来苍白了些。

大约午时,马车总算来到悦来客栈前。

青衫早已包下悦来客栈后院,马车上的人不用下来,径直驶进去就行。

姜璟一出马车立刻被红裳搀扶着回房,水已经备好,姜璟沐浴更衣后坐在窗前,静静看着庭中花木,总算感觉心口没有那么闷了。

行舟在给她把脉,忍不住皱眉,这具身体的破败程度远比她想象的更快。

这种毒潜伏已久,一经爆发就无比猛烈,真的很像幽昙。

行舟悚然一惊,越过屏风看到谢无拘的衣角,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想。

……怎么可能是幽昙呢……

她有些出神地想着,幽昙这种秘药起源于前朝后宫,有“返老还童”之效,无论你多大年纪,三十、五十甚至七十,只有服用此药,就能恢复成此身最美貌最耀眼的容貌,但效果只能维持一年,一年后,药石罔顾,神仙来了也救不得。

据行舟自己也研究过幽昙,她一直觉得这东西很像一种吸食生命力的蛊,恢复容貌也是因为它将生命力全部吸收完毕带来的“副作用”。

怎么也不可能在姜璟身体里潜伏整整十八年嘛!

可倘若这真是幽昙……行舟打了个哆嗦,被这其中藏着的无数阴谋算计吓到了。

“行舟姑娘。”

“行舟姑娘?”

“啊,啊,我在我在。”想事情的行舟骤然回神,讪讪道:“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姜璟笑着摇头,清淡的笑容硬控行舟三秒。

可恶,怎么会有自带光芒的美人啊。

行舟在心中咬着小手帕。

姜璟笑着抽回手:“行舟姑娘,红裳从街上买了好吃的糕点,据说还是此地特产,你要不要跟着去尝尝?”

行舟眼睛一亮,收起东西:“好。”

一转眼见那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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