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笑里藏刀

陈福生来到走廊外,就看到有两名青年男子,正站在护士站旁边,凶巴巴地训斥着小护士。

“快去把医生给我找来,快去!”

“没看到我兄弟伤得这么重吗?你先给他弄点药包扎一下。”

“你是干什么吃的,当医生不救死扶伤,还一再推脱,不怕遭报应吗?”

现在是凌晨三点,有些住院病人和家属被惊醒之后,都站到病房门口来看热闹,很多人脸上露出义愤填膺的神色,可是又不敢去帮那个可怜的小护士。

因为那两个小青年看起来就像是地痞流氓,其中一人的手臂和脖子都有纹身,显然不是好惹的角色。

小护士都被吓哭了,泪水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可怜巴巴地说道:“这里是住院部,你们应该先去门诊,而且医生这会儿也不在,我只是个护士……”

可惜这两个小青年不但分不清门诊和住院部,甚至还搞不懂医生和护士有什么区别。

他们也不听护士解释,依旧大吵大闹,那个纹身小青年甚至还扬起拳头威胁,不马上给他们处理伤口就要揍人了。

看到这一幕,陈福生的面色突然阴沉下来。

不只是因为心里的正义感,他已经认出那两个小青年,就是刚刚在村子里妄图纵火烧死父母的两个小蟊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身上都挂了彩,其中一个小腿有擦伤,另一个伤到了胳膊。

陈福生心中暗道:“难道是被我吓得仓皇逃跑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环境,又发现突然赶来的警车,所以慌不择路掉到阴沟里了?”

这很有可能,村子里路窄坎多,而且黑灯瞎火的,他们害怕被抓到,肯定不敢使用手电筒照亮,没掉到粪坑里面就算走运了。

在前一世,陈福生的父母是被这两个小青年放火烧死的,他心里面肯定是恨不得将对方抽筋扒皮折磨至死。

但这里是医院,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有监控摄像头。

如果在这里动手杀人的话,肯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陈福生决定,暂时用另一种方式收拾对方。

看到旁边的治疗室里面没人,他找了个一次性杯,翻箱倒柜拿出瓶瓶罐罐,简单核对名称之后就开始调配药水。

前世的陈福生,在化学领域有很深的造诣,特别是回到沪江陈家之后,对于药草和药物的调配和炼制,更是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成就。

若论治病救人,陈福生或许不行,但如果说下毒害人,却是他的强项,很多原本平平无奇的药物,经过他的调配之后,总能达到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他一只手端着杯子,另一只手拿着棉签走出来的时候,失去耐心的小混混已经闯进护士站,把小护士吓得瑟瑟发抖。

“兄弟,别那么冲动,有话好好说。”陈福生笑呵呵的走过去。

“你特么谁呀,想多管闲事吗?”两个小青年疑惑地回头,其中一人瞪着眼睛问道。

在村里的时候他们做贼心虚,听见吼声就被吓得拔腿就跑,根本就不知道发出声音的是谁,当然就不认得陈福生。

陈福生依旧是满脸笑容,“我只是想帮助你们,不就是点小伤吗,涂点药水就好了。”

护士望着陈福生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因为陈福生是那么多看热闹的人里面,唯一一个站出来帮她解围的人。

这时她也顾不上陈福生的行为合不合乎医院的规定,也不管陈福生手里的药水是否能治疗伤口,只是双眼迷醉的望着对方,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

小青年看见陈福生手里的杯子和棉签,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意思,态度立刻变得缓和许多。

“谢谢你了兄弟。”

“你不是医院里的吧?来这里是看望病人的吗?”

陈福生随口敷衍过去,一边给对方伤口涂药,装作不经意的问伤是怎么弄的。

两个小青年都支支吾吾不说实话,药水刚涂完,纹身青年的手机忽然响了,看到来电号码,他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站起来走到旁边去接电话,但是因为听筒里传出来的咆哮声太过于夸张,医院走廊里空旷又安静,所以距离几米远的陈福生都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

“阿发,你和阿财都是饭桶吗?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跟我混?”

阿发捂着手机低声解释:“韩哥,你是不知道啊,当时突然出现一百多辆警车,上千号探员把村子都包围了,个个真枪实弹,我们是历经千辛万苦,经过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哪里还敢放火哇!”

电话中的韩哥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件事情,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到冶炼厂来帮我看个人,动作麻利点,否则小心你们的菊花。”

“好的,韩哥,我们马上就来。”

阿发唯唯诺诺的答应,对阿财比了个手势,两个人立刻跑向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闭之后,可怜楚楚的小护士才怯怯地向陈福生说了声:“谢谢。”

陈福生道:“不用客气,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妹妹,我有事情要离开一下。”

小护士想都没想就回答:“好的,你放心去吧。”

陈福生笑了笑,又问小护士要了个口罩才离开。

等他下楼的时候,那两个叫阿发和阿财的小混混早就不见踪影,估计已经开车走了。

好在刚刚听到他们在电话里面说要去冶炼厂,而整个洪川市只有一个冶炼厂,还是在极为偏僻的郊区,听说荒废已久,周围没有人烟。

那个地方就算弄死个人都很难被发现,也正是陈福生报仇雪恨的绝佳地点。

滴滴滴……

就在陈福生思考该怎么去冶炼厂的时候,旁边的救护车喇叭声突然响起。

在救护车的前面,停着一辆霸气的越野车,将医院内原本就不宽的道路给堵死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牵着个男孩从车里出来,不屑地瞥了救护车一眼,不耐烦地冷哼道:“滴什么滴?没看到我儿子肚子疼吗?”

从驾驶室里出来的壮汉也很生气,对救护车按喇叭催促的行为十分不满,骂骂咧咧的说:“扑你阿母,赶着去投胎呀,有本事你飞过去啊!”

救护车里的医生出来解释,说着急去接病人,麻烦他们先让一下。

可那对夫妻却是油盐不进,最后直接把越野车丢在路中间,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去急诊部了。

那壮汉临走之前还威胁道:“千万别碰我的车,要是刮了碰了,你们干一辈子都赔不起!”

但是他却不知道,当他从陈福生身边路过的时候,陈福生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了他的车钥匙。

救护车司机和医护人员急得团团转,一边打电话向上级汇报,一边联系相关部门,希望有人来处理这辆违停的越野车。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一个完全无关的路人甲,竟然打开越野车的车门,直接钻了进去,紧接着就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车灯亮起,车子扬长而去。

那个路人甲当然就是陈福生,他现在要赶去冶炼厂,所以毫不客气地征用了这辆越野车。

来到冶炼厂的时候,天开始蒙蒙亮,道路两边杂草丛生,四周一片寂静,破败的厂房就像一座鬼城。

陈福生将车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脱掉外套放在车上,然后戴上口罩,悄悄钻进冶炼厂的大门。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间屋子里有灯光溢出,于是慢慢摸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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