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周阳！”
关雪冲着办公室门外喊了两声。
“关科长，您找我。”
周阳带着特务帽，圆脸微胖，不过面相给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
情报科扩招，行动科没有。
行动科，常驻警察厅的有四十五号人，外勤队伍人数加起来超过一百五十人，根本不需要扩招。
胡彬住院后，关雪打算让周阳暂代胡彬的位置，负责行动股的日常管理。
“你去情报科要一份有关郭烁的资料，另外通知一下情报科的汪科长，下午3点我要亲自提审郭烁。他们情报科只负责情报内容，审犯人这种脏活累活可是归咱们行动队。”
周阳闻言嘴唇动了动，在原地踟躇起来。
关雪说的其实并没有错，但情报科也不是不能审讯犯人。
人是情报科抓的，潘越审讯犯人不知道多少次了，理当由情报科内部审讯。
关雪，这明显是在故意找茬。
“嗯？”关雪见到周阳没动，柳月眉上挑，“怎么还不去？”
周阳心中无比为难，他清楚情报科不可能同意的。
汪曼春刚上任，不可能将立功的机会，拱手让人。
但关雪的命令也不能违背，周阳只能硬着头皮接了命令，离开了办公室。
……
潘越正带领着李景明‘参观’警察厅。
“老弟，老哥我真是羡慕你啊，连续遇到两名贵人，日后你要是飞黄腾达了，可一定要提携提携一下老哥啊。”
潘越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怕李景明的肩膀。
“谁是你老弟啊，少跟我套近乎。”李景明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笑着敷衍着，心中嫌弃的说道。
、周阳从汪曼春办公室门口离开，汪曼春不在，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回去复命时，看到了潘越跟李景明，周阳心头一动，张口喊道：“潘股长，潘股长。”
“哦，是周阳啊。”潘越见谁脸上都是虚假的笑容，那标准化的笑容，还让人挑不出毛病。
跟个水熊虫似的。
“行啊你，我听说你现在接管行动股了。”潘越调侃起周阳。
“只是暂时代管，代管而已。”被恭维的周阳，笑着摇了摇头，话题一转问道：
“对了，汪科长去哪儿？”
“汪科长去宪兵司令部了，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吧，你找汪科长有事？”潘越推了下眼镜框。
周阳闻言面露苦涩，吸了口气苦笑道：“我们关科长让我来拿郭烁的资料。”
“拿就拿呗，我这里就有。”潘越不在意的说道。
周阳摇了摇头，叹息道：“关科长要提审郭烁。”
“什么~？”
不止潘越吃惊不已，就连李景明也感到惊讶。
汪曼春刚上任就抓到了一名军统特务，只要能从郭烁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东西，这就是大功一件。
“除非汪曼春脑子坏掉了，否则怎么可能让关雪提审郭烁，关雪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啊……”
李景明想到这，忽然眼睛睁大了些，“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汪科长不可能同意的。”潘越皱起眉头，然后好似明白了什么，看了眼李景明。
“是啊。”周阳重重叹了口气，冲着潘越拱了拱手，用请求的语气说道：“潘股长，看在咱们同在特务科共事的份上，到时候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啊。”
“老周啊，你这是在为难我啊。”潘越摇了摇头，推了下眼镜框，淡淡道：“现在已经没有特务科了。”
周阳：“……”
潘越带着李景明了解完整个警察厅后，时间已经接近12点了。
李景明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问问关雪，中午是一起吃饭，还是分开吃避嫌。
“关科长也出去了？”
办公室门口，李景明看着一名特务科科员，追问道：“那你知道关科长去哪了吗？”
那名科员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景明转身，朝着情报科二股所在的集体办公室方向走去。
“汪曼春去了宪兵司令部，关雪也出去了，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吧。”
李景明忽然驻足，眼前闪过一道精光，他想起了从南野纯子身上获得的情报。
宪兵司令部近期会组织一次对抗联同志的围剿，伪满警察厅有一个很重要的职责——
那就是，协助日军抓捕反满抗日分子。
“两女都不在，十有八九跟这件事有关……不知道组织上有没有获得具体的围剿日期，”
李景明并不打算将这个消息汇报给老钱，老钱把消息上报后，组织上会安排应对的。
……
警察厅没有食堂，都是在附近的路边摊、小馆子里吃。
“李股长，李股长。”
“李股长，等等我们。”
李景明刚走出警察厅，后方就有好急人叫他。
转身一看，便看到了许从良跟田小江，还有疑似中统潜伏特务的茂良等人。
“你们这是……”李景明疑惑的问道。
许从良摸着后脑勺笑了笑，“我们几个合计着，想请李股长吃个饭，给李股长庆祝庆祝。”
李景明下意识就要拒绝，不过一想到茂良在，他点了点头，“就在附近的一家小馆子吧。”
“太好了。”
“我就知道李股长肯定会同意的。”
许从良等人激动的恭维着李景明朝前方走出，似乎请李景明吃顿饭，就能跟他处成哥们。
……直到下午3点多，李景明才看到汪曼春跟关雪的轿车一前一后进了警察厅。
两位女科长下了车，把对方互相当做空气，并排进了警察厅办公大楼，分别上了左右两个步梯。
两女上了二楼后，都看到了站在窗户旁的李景明。
“李景明，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景明，到我办公室来。”
关雪跟汪曼春几乎同时开口，说完后默契的看向对方，美丽的脸蛋上面无表情且冰冷。
李景明突然有些头疼，因为他看到了两女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出了大片的火花。
“这俩女人，一个针尖一个麦芒，谁都惹不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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