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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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守的母亲过寿,自然是高朋满座。徐依和金昭这两个不入流的,别说入席,连太守府的门都没摸到就被赶了出来。

“去去去!这是太守府,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没有请柬,你就是当今圣上,也一律不准进!”

徐依黑着张脸走下台阶,金昭倒是皮厚,嬉皮笑脸用胳膊顶了她一下,“沉得住气了?我看你那个样子,以为又要发火了。”

这小姑娘心狠手辣脾气也不好,没想到这会儿倒忍住了。

徐依嫌弃得拍了拍他刚刚碰过的地方:“在人家地盘发什么火?”

“怕什么?”金昭撸起袖子,炫耀似的给她看自己瓷实的肌肉,龇牙咧嘴道:“有我在,他们谁敢动你?”

男人在阳光下朗然一笑,双目明亮,面庞上表情丰富夸张,也把徐依给逗笑了。

对视一霎,金昭目光微动:“你果然还是笑起来好看。”

“少贫。”徐依指了指他的花臂,“你这是画的吗?还挺逼真。”

金昭不仅是臂上花,身上也有。

在市井这些并不稀奇,大概也只有琼宫玉阙里的皇帝才会把花绣当成是画的。

徐依好奇的戳了戳麦色肌肤上的老虎,问:“这是小猫?”

金昭:“……”

啧,这玩意儿谁他妈绣的?

少女弯着腰,十分认真的看着,气息轻轻扑打在他手臂上,痒痒的,暖暖的。

他盯了她的侧颜一会儿,放下袖子,“还想不想进去了?”

“你有法子?”

他嗤了声:“信鸽飞走有几天了,你叫的人呢?皇城的叫不来,各地方官也叫不来?”

“我没叫他们,我……别那副表情,难不成朕要让臣下都知道这段狼狈不堪的遭遇?”

徐依语气渐冷,金昭眯了眯眼,没吱声。

小皇帝已经许久不自称“朕”,看来是生气了。

这女人生气的时候,可是千万不能惹。

金昭很识趣的掸了掸袍子。昨个儿才买的,花了不少钱呢,穿起来还真有点像富贵人家的公子。可他知道,他不是什么公子,出生也不富贵,他就是个人人唾骂的盗匪。

盗匪遇事有自己的办法解决,反正绝对不会讲道理的。

“我备了份厚礼,去把这个送给你们太守,他看到了自会出来迎我。”金昭从怀中取出个红绫锦书,敲了敲门口守卫的心口,因为力道大,两三下就把人敲得阵阵发麻,眉头直皱。

那守卫也是个有眼力的,晓得这是个练家子,忙捧着锦书跑了进去。

徐依看了眼那踉跄而逃的身影,好奇:“你在锦书上写了什么?”

金昭抱臂斜靠在门口立柱上,懒洋洋道:“只是告诉他贾老板在我手上。”

“这个假老板,他……”

“他叫贾驭。”

徐依恍然大悟,怪不得一直听他假老板假老板的叫,此贾非彼假,人家真的姓贾。

金昭这招果然管用,没一会儿那守卫就出来,后面跟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不到三十岁,还是那美人尖桃花眼,和记忆里所差无几。

周浦一见到金昭就恭恭敬敬揖手,“不知贵客到来,有失远迎。若是不嫌弃,先金府吃个便饭,待家母寿宴一过你我二人再把酒言欢,如何?”

说着还特意看了看徐依。

地方官员无须早朝,徐依上次见他还是几年前的事,那时候年纪更小,小孩子长得快,早就长开不是当初的模样了。

不过周浦这人极为谨慎,来来回回打量徐依,那眼神扫得她很不舒服。

“看够了没?”她粗着嗓子斥了声。

周浦这才赔笑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在下只是瞧着公子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才多瞧了几眼。公子莫怪,里面备了好酒好菜招待,快请进。”

寿宴摆在太守府大厅,宾客落座满满,歌舞已起。厅中央有舞娘挥袖,精致的妆容,婀娜的身姿,华丽的锦罗,轻盈的舞步,瞧得宾客们流连顾盼,抚掌称赞。

周浦领着他们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拐过不知道多少长廊,直到耳边开始响起喧哗吵闹的欢乐声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指向正前方,道:“前面便是为家母寿诞举行筵席的地方。戌时才开始,在下还有重要的贵客要迎,二位请先自便。”

说完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戌时才开的宴会,酉时过半,宾客就已满座。

徐依拉着金昭找了个角落坐下,这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不会认出她。

而那上座的人,应该有不少朝中要臣,她很奇怪周浦口中所谓的“贵客”又是她哪位不知死活的臣下。

她忙着东张西望,一旁的金昭倒是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酒,不一会儿功夫就连灌三杯,瞧她神色紧张,还好心宽慰道:“现在坐着的都是些没斤两的喽啰,那重头戏等会儿出来不就看见了?”

徐依没搭理他,依然在四下观望。

金昭凑近她:“别看了,小心惹人注意。要我说你也不必费心查什么玉笙楼,直接下令查封,顺便把今日来参宴的都捆了送去断头台省事。再不行,就把周浦抓起来逼问,他不是有个老母?哎,就像你对我那样,不信他不招出玉笙楼的老板。”

聒噪的男人在耳边说个不停,酒气一缕缕拍在脸上,徐依不耐烦地往他碗里夹了两块肉,“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金昭自讨没趣,夹住碗里的肉塞到嘴里,脸上笑眯眯,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徐依看了两圈,四周不知坐着什么人,最前头又看不见,她忽然拉了拉金昭的袖子:“你身手怎么样?以一敌百能行吗?我要听实话。”

“以一敌百?”金昭讶然,“大姐,你开什么玩笑?”

他的诚实换来徐依不屑。

男人果然靠不住,连柏玉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想搞事情?”

徐依摇摇头,目光停留在周浦刚刚离开的地方:“我是怕等会儿收不住脾气,想让你把他们全宰了。”

“啧,合着我就是个杀人工具呗?”

正说着,丝竹声起,千盏琉璃灯同亮。灯火璀璨,诸人赴宴见到眼前盛景,都不免精神一振。徐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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