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群魔乱舞

道明臣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一群不大不小,既不是芝麻绿豆,也不是牛屎烘烘的官去个贫困的地儿去考察,问一帮老农民,你们知道近亲为什么不能结婚吗?他们显然是过低的估计了这些老农对女性生理构造的了解,老农们憨厚的笑笑道:知道!太熟,不好下手!又问:孩子养多了,衣服是不是不够穿?官员们存心想把话题牵到计划生育这项国策上。谁知道,老农们来了个《三字经》,“新三年,旧三年,缝又缝,补又补,大传二,二传三,待来年,做抹布!”饱受教育的官员差点跟着哼出“戒之哉,宜勉力“来。不死心的官员又问:那吃饭怎么办捏?答曰:简单,添双筷子罢了。看到这些老农的睿智的话语,道明臣自杀的心都有。

二十几号哥们,全都一早就起来,在广场下的沙滩上,:“哼油”“哼油”地每人一根巨大的原木,从沙滩这头,跑到沙滩那头,惹的附近渔村的小伙子和胸口开始渐渐发鼓的小丫头片子天天围在那围一群。硕大的柴油桶被你一拳他一拳,老早捶的象块铝箔。偏生现在又找不到什么事给他们做。靠着民族风情大排挡养活他们是很简单,但长时间的无聊让这些哥们在徒手对练时,开始明显有点失控。他们的身体里有战争的血!

“小贝!有什么赚钱快的门路,别管是不是犯法!”道明臣这几天冥思苦想不得要领,,整个造型也变得颓废的一塌糊涂,胡子可以上九天揽月(做富兰克林的风筝线),也可下五洋捉鳖(做姜太公的鱼线)。

小贝显然已经适应了这个哥哥疯狂的想法与举动,眨巴了半天俊俏的眼睛,说道:“有是有,不知道你行不行?”道明臣显然有点误解了这句话的意思,脸色开始有点变了。小贝抽了一记自己半斤重的耳光:“瞧我这破嘴!我是想问大哥你有没有点赌博的经验啊?”

“如何?”

“嗨!大哥你有所不知,咱们中国人最是好赌博,想当年洪武天子朱元璋下令“触赌者,断腕”也没把咱们中国戒掉这赌,更何况,现在改革春风吹满地,各个钱包里都有点,咱们天都最大的赌场是“黄帮”的场子,里头号称“销金窟”,你想去玩玩么?

“都有什么啊?”

“骰子,麻将,牌九,最厉害的还是斗蟋蟀,一押钱,跟毛仓纸一样,乱飞!”

道明臣笑眯眯地问:“这么赚钱,咱们自己来开一个好了!”

“别开玩笑,大哥!”小贝的脑袋摇的就象拨浪鼓,“老客户就那么多,人家不会随便挪窝的!”

“把窝给他弄没了不就行了!”道明臣满不在乎地说。“另外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哥哥乃是——山青青水粼粼部队的骄傲,我的离开曾使老山的麻将界呜咽,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和侠义的化身,两山第一赌王、、、、、”

小贝一脸“且听侬吹”的表情。当鼻子里的鼻屎抠的差不多了,道明臣的吹嘘刚刚完成。“哥哥,不是我打击你,没有杆金枪,怎敢进老妓的房?敢进赌场的,都是积年赌棍,哥哥你的钱打打业余的就好了,骗骗孟特娇,左丹努家老太太的钱就罢了,何苦去送钱、、、”

小贝继续道:“你知道什么叫麻将吗?”

道明臣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只有高手才有的寂寞:“麻将,又称马吊,具体出现年月不可考证,最早的麻将谱,早在唐朝就已发现,108张牌,暗合天罡地煞,宇宙洪荒之奥义,论打法,在天都有“东西南北中”五派,至于旁系,多如恒河沙数,论唱法,有阴阳之分,…“牌、搭、型、局”,层次分明,麻将四进也,所以穿堂入室,先有层次分明,方能层出不穷,立飞檐斗拱,出北冥昆仑,无我无穷是也。前三者为实,后者为虚;前三者有理路,后者有理路无章法,哭笑不得,是哭亦笑,亦非哭非笑,即然哭笑不得乃不得哭笑。哭笑一念间,不若哭笑两头包,悲欣海涵,盖世无敌,海涵悲欣,盖敌无世。举世于天涯,举天涯于世,然后天涯世界皆不举,亦举天涯世界然也。如飞精临女,是为失,然失方得亢潮之乐,失力亦快活也。贤芳欣喜,世界欣喜,是一局也;独沾沾自喜,得世界海涵或海涵世界,有容有藐,亦是一局也。牌、搭、型、局,牌张、牌搭、牌型、牌局然也。收颔待施,???牌如鹤相水;疾羽惊波,搭如鹤吻虾;破水喙出,型如鹤展翅;天喙叼翔,局如水相鹤。麻将四进,四进士侍于南北东西,立足于中,局次演发,臻色太白,有中发白,方有**欢。进落、层次、檐拱、海山、理路、章法、哭笑、海涵、无敌、天涯、世界、失得、雌雄、容藐、羽鹤、科举、三元、四方、**,形诸灿然,奔放如此,若见嫌絮叨,是误蹈也,是悟道也”。……

一席话说得小贝直如木鱼般裂着大嘴,“打住!大哥,我要吃大蒜也不用把蒜田买下来啊。”

小贝想了一想:“真要哥哥有这么好的技术,不妨和我先去探探路,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的赌场里,麻将并不是最吃香的,你得有思想准备。”道明臣一脸悲愤,“***,现在的人怎么这么素质低下,祖宗的国粹都敢不玩?那他们玩什么啊?”

小贝冷冷道“是斗蟋蟀!你知道吗哥哥哎,现在黄帮的赌场里的镇场蟋蟀*酱油灯*号称*天都史上最强*,是个抓蛇郎中在“纣臣墩”山上的蛇穴里掏出来的,生让这畜生一口咬掉虎口一块肉,你知道黄帮大当家马乔卡出多少钱收来的?”

“多少钱?”

小贝伸出了一个巴掌。

“五十?”,小贝摇头。

“五百?”道明臣的声音有点抖。小贝还是摇头。

“五千?他妈这么高,我连自己都肯卖了!”

“就是五千,还是没有人抬价的情况下,要是给识货的知道,过来抬抬价,最起码一万块!”

“什么????????他们用的是越南盾还是日元?”“当然是人民币!”

彼时肉的市价乃是七毛六一斤,万元户是对人的褒奖,不象现在要饭的都有万元户。

道明臣的嘴立马符合了某种特殊体位的特别要求。

“娘西皮,要是我在,这蟋蟀肯定是俺的。为什么是斗蟋蟀最受欢迎,我还是不明白,因为它值钱?”道明臣捏了捏指关节。

“不是,是因为够血腥刺激!不仅对家落注巨大,连闲家落注也是很疯狂的!”小贝撇了撇嘴,心道,你要是在,,肯定花“一万”买下来,是正反两记“五千”,弄不好还有一脚奉送。

“那我要是把旺财搞来弄个斗狗,岂不是更血腥,更刺激?”道明臣飞来奇想。

“天啊!!!!哥哥!天才的构思!”

“我要是让大牛脱光衣服去和人真枪实弹的肉搏,不是更能吸引他们?”道明臣继续举一反三。

“哦,我的哥哥,那样我们的赌场一定是全天都,不,全中国最好的!”

“行拉!”道明臣斜也了小贝一眼,“先去人家的地儿看看再说吧。”

“刚刚那些都是谁说给你的?”道明臣还是有点不相信。“是那天那个阿德哥,还记不记得,一老头,胳膊上文了条苍鹰。”小贝一边说一边比画道,“可怜那老头了,现在老了,说不上话了,黄帮的大当家不是很喜欢他,这老头脾气又大。不过,他懂的真多,麻皮金荣杜月笙,瘸腿炳根张啸林,上海滩,许文强,没他不知道的。”

小贝和道明臣一路颠簸,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家旅社门前。“到啦?”道明臣很吃惊,离的并不是太远。普普通通的两层楼,前后有好多进,“到了,这房子是以前的一个资本家的,*时嗝屁了,怎么样,黄帮的手笔不赖吧?”小贝似乎还有点怀念以前。

“好不好,看以后吧,弄不好,今晚就要迎来浩劫!哎呀,挺漂亮的一所房子啊、、、、”道明臣伸了个懒腰,心怀不轨地说道。

小贝暗暗打了个寒噤。

进了旅社大门,看见一个胖子在打盹。小贝敲敲桌子,胖子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哎幽!是贝少!什么时候吹了这阵风,把您吹来了,是来赎那块镯子的吧?这位是、、、??”胖子总算看见了道明臣。

“我香港的表哥”小贝挥了挥手上的“达路马”。“我哥送俺的!”

“哎幽喂,我一看您就是贵人!果然是华侨!先生,有外汇券吗?我高价换!”胖子的脸原本就象堆肚肺,现在脸和鼻子凑在一起,更是滑稽。

“我是来玩玩的,没带什么外汇券。”道明臣捏了捏口袋里的几张毛票和钢蹦儿说道。“下次,我给你带点美金,或英镑什么的。”

胖子摸了摸自己象糨糊糊上去的鼻子,努力摆出一副英国绅士的派头,“那是,那是,苍蝇在我面前飞过是公是母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有点眼力的!”

道明臣禁不住有点得意了,就凭我这上半身,中南海也大可去得。介绍一下道明臣当前的打扮,眼戴墨镜,身穿西服,下身是条包屁股牛仔裤,裤腿细得就象踩脚裤的那种,(别说没见过踩脚裤)脚上是一双运动鞋。典型的业余华侨打扮。一个瘦弱的少年,领着两个人绕过乱七八糟的里间,没过一个拐口,就有一个壮汉守在那儿。警惕的目光连最称职的哨兵也要羞愧。绕过无数的弯后,终于到了间屋门口。带路的少年就象出现时一样悄悄地不见了。小贝拉了拉还没在状态的道明臣,“哥?哥?”道明臣左右看了看,“到了啊,把老子的鸟都转晕了”。

推门进的屋来,迎面就是股烟味,窗子被天鹅绒遮的严严实实,原本的红色儿都被烟熏成了蜡黄,头顶全是日光灯,人头孱动,到处都是香烟,狐臭,便宜桂花油的味道,人群里,还有很多扎着红头绳,穿裙子的少女走来走去。(当年穿裙子的女孩可很少见的哦),道明臣满意地点头,“是我喜欢的地儿!”

大喇喇走到一桌挂着空闲的麻将桌前,小贝屁颠屁颠地捧了堆钞票过来,两人身上凑凑没一百,一咬牙,把“达路马”给套现了。一路走来时,道明臣老早了解了麻将的玩法,这里的人没什么高手,全是玩“推倒胡”,这种打法全中国都有,是最弱智的打法。赌注是胡一次二十,“清一色”一百,“双清”二百,“双清”的可能几乎等于0,因为“推倒胡”是胡的最快的一种麻将打法。

乘理牌的空挡,道明臣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对手,上家和下家都是两个脸色蜡黄的汉子,看起来,没什么起眼的地方,只是他们两个都是穿的鳄鱼衬衫,只是两个鳄鱼脑袋一个左,一个右,看起来挺搞笑。天门的位置是个满眼血丝的中年汉子,看来已经鏖战了很久没下火线了。

一圈牌一过,道明臣就发现,上家和下家不是很地道。不过不要紧,道明臣向来不怕这个,牌有文打,也有武打。每在海底出一次牌,就有一张牌被掌心的肌肉夹上来,两圈一过,道明臣面前的人民币就多了好多,看到上家和下家惊讶的表情出现在蜡黄的脸上,道明臣心里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十赌十诈,你们不地道,怎么不想想遇上高手怎么办?我还没用砌牌的功夫呢,你们就不行了,好好的一门艺术,生被糟蹋成这样!该!

对面的那个满眼血丝的汉子看来也是个雏儿,跟道明臣一样,被人家也是当羊沽。道明臣有心想放他几章,谁知他只顾自顾自地出牌,牌伎臭,牌更臭,既然烂泥糊不上墙,道明臣只好拉倒,横下一条心,大杀四方。唯一令他不安的是,这个坐在天门的汉子,并没有现金,他每打输几把,凑成整数,就把面前的支票簿子打开,添上数额,做为赌资。道明臣看了一下支票,公章和私章都是全的,看质地和公章的样子,都是真的,绝不可能是大萝卜刻个章来蒙人的那种。“真这么有钱?”道明臣看了看汉子的颓废的造型,简直和自己有一拼。乘理牌的时候,让小贝数了数面前的钱,已经快四万多了,其中大半是支票。看看上下两家两个饥荒贼,早已经汗水涔涔,天门的哥哥依然毫不在乎的样子。道明臣忽然觉得有种危险的感觉,面前的这堆支票很可能让自己今晚的劳动变的一无所获。

推倒最后一把“双清”,道明臣站起身来。无视三个人喷火的眼光,扬长而去,其实,按道理,赢家是不可以先走的,但几个饥荒贼被他杀的晕头转向,也的确是有点怕他了,所以居然无人挽留。

把小贝拉到墙角,把所有的支票和钱全交给了他,道明臣正色道:“用你最快的速度,去信用社把钱全取出来。记住,戴个头盔,别让人看到你的脸。”小贝机灵地点点头,刚刚准备走,道明臣又一把扯住他,悄悄地说:“让大牛,张枫他们全部过来吧,他们知道要带什么!”小贝答应了声,赎了手表,赶紧绝尘而去。

道明臣除了身上还有几个钢蹦,已经身无长物了,一身轻松地,挤到斗蟋蟀的看台。两只大蟋蟀各装在一个大玻璃瓶子里,一只通体酱红,两眼暴凸,体形象只蚂蚱多过象蟋蟀。另外一个瓶子里装的是一个全身乌黑,背上象瓢虫一样,有着几点金黄,螯口开启处,露出锯齿般的牙,体形比刚刚那一只稍小点。

一个光头大汉赤着上身,正在疯狂地叫嚣着下注,手中的斗蟋草,差点也被挥成了两截。手臂上绣了个老鹰,鹰翅随手肘每一次挥动,都象是在挥动一次翅膀。道明臣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黄帮的人,这些江湖中人都有蛮独特的文身方式的。

“哪只是“酱油灯”啊?”道明臣问身边的一位仁兄,这位仁兄显然已经进入很亢奋的状态,“酱红色儿的那只就是!”

“另外一只是什么?”道明臣又问。仁兄的眼光飘来时,明显有点不耐烦了,“那只叫“金背黄”,今天是北京琉璃厂的斗蟋蟀高手来挑场子,平时哪儿能让“酱油灯”出来啊,都供在那儿喝露水呢。”

“你看好哪一只?”道明臣的死皮赖脸,真的有时候很让人觉得恐怖。

“不知道,这种场合我就是一跟班儿!”仁兄也开始幽默起来,他的口气明显是在学的经典巨著《电子生涯》中的某位警官的口吻,以表示自己内心的某种不耐烦。

“这“金背黄”不错嘛!“道明臣高兴地夸奖,就好象这蟋蟀是他的一样。

“何止是不错!剪刀蟋蟀中的上品了!”一个浓重的天都上海腔传入道明臣的耳际。

道明臣没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哈哈,德老,你好你好、、、”

“小伙子,那能介客气?”马德里笑嘻嘻地说道,“叫我阿德哥好咯,好久没窥见侬了?”

“近来有点忙,小忙、、、、、”道明臣虚伪地说道,一壁递过一支雪茄,这是用来装点门面用的。平时他还是抽紫光阁。

掏出火柴给阿德哥续上火,道明臣小心问道:“阿德哥是在这里做顾问?”阿德哥脸色一暗,冷笑道:“现在的天下是年轻人的,阿拉只是来白相白相,老列、、、”!

“刚刚听阿德哥讲蟋蟀,似乎对这个很有研究?”道明臣喷出一口浓烟,这雪茄的滋味的确比紫光阁好点。

“百乐门,跑马厅,顾正红单闯斗兽场,阿拉在上海啥世面末见过?我哩黄帮的这只小虫虽然号称是“天都史上最强”,但以我看,也就是上品而已,这小虫虽然久居蛇穴,秉性狠毒,但切记:舌柔长在口,齿坚倒脱帮!这只来挑战的“金背黄”,在剪刀蟋蟀中也算是上品了,”看到道明臣不解的目光,老头慢幽幽磕了一下烟灰,继续讲道:“蟋蟀有三品,一尾凶,二尾毒,三尾爬砖头。二尾蟋蟀又叫剪刀蟋蟀。这金背黄就是剪刀蟋蟀中的精品!”

道明臣笑道:“那我们就去买金背黄赢好了,弄点香烟钱。”啊德哥拉住道明臣,郑重的摇摇头:“阿弟,十赌九骗!不要去,赚钱不能靠赌博!侬窥那个人”道明臣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金背黄的瓶子边,站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手里一杆放大镜,正在观察小虫。“他是、、、?”道明臣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个人的阿爸是光绪年间天都花鸟市场有名的青皮,家传手艺,善配一种虎狼之药,但凡是一流上品,一旦吃下,也会一厥不振,他的药水就在放大镜的柄子里,一按开关就喷出去了”阿德哥低声说道。道明臣张了张嘴,“操,那酱油灯不是赢定了?”

“哼,不能这么说,北京琉璃厂卧虎藏龙,听说他们擅长配制蒙药,三流小品一服下,也能有惊人战力。两厢一比,倒也差不多。”阿德哥指了指场内“开始了!”

道明臣赶紧看过去,两只小虫斗来斗去,哪里有什么血腥可言。“德老,我想开个斗狗和斗人场,你来帮我好不好?”

阿德哥正看的津津有味,听得道明臣这么说,嘴张了有拳头大,“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的?”阿德哥激动地抓住道明臣,“侬晓得吗,当年霍元甲霍师傅在上海大世界挑战俄国人,曾创下过赌注达到法币六亿的盛况。阿弟,你要搞,我给你当顾问,不要钱,真的!”

“哪能不要钱呢,我一个月给你500零花,年底分红!”道明臣一挥大手。这时,蟋蟀大战已经分出胜负,琉璃厂的剪刀蟋蟀还是厉害,楞是把酱油灯剪成两截。正当所有的饥荒贼在嚎丧输了钞票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句尖锐的声音“警察来了!!!”。

场内登时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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