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心悬一线2

第一百八十五章 心悬一线2 (5000+)

他简直呆了,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手底下唯一的动作就是拉转了方向盘,朝着那桥边冲去。舒殢殩獍

前面有黑色的车子停下,更多的车子来不及刹车或是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向前行驶着。

单牧爵将车子停下,迅速从车上下来。

“清绫!!”他吼叫着,奔过去,刚好看到红色的车子慢慢沉下去,而他,没有丝毫考虑,一下就纵身跃下,那么高的桥,他跳了下去。

终于明白,那种她中枪,他会不会奋不顾身挡在她面前的感觉,原来这不是能够考虑的,而是一种本能,就像身体的各个部位协调动作一样,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早已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那么自然,那么不顾一切缡。

水很凉,从衣服中透进来,像是细小的针在扎着皮肤。

单牧爵寻找着车子,在前方不远处,还在下沉,下沉,然后终于到底,搁在那里,无法动弹。

他快速朝着车子游去,水底下因为刚才的震动,淤泥都震荡开,有那么瞬间,他睁不开眼睛,但是摸到了车子钔。

他绕到驾驶室的位置,伸手去拉门,里面被锁住了,怎么也拉不开。

清绫整个人靠在方向盘上,额头上满是鲜血,已失去知觉。

单牧爵急坏了,看着车内水不断进入,如果再不把她拉出来,后果不堪想像。

他攥紧拳头砸窗,但因为有水的浮力,拳头对于车窗根本不起作用,又拿脚蹬,仍然不行,那种明明能够相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那么无力,那么无奈!

不,他不放弃,绝对不放弃,清绫,你醒醒,快醒醒!

他转身找,这种河里,总会有石头之类的东西吧?

还真的,就在车子边上不远处,有块小石头,他忙过去捡起,奋力去砸车窗,一下,两下,终于,玻璃碎了。

伸手解了门锁,用力拉开了门,一把将清绫拖了出来。

经过河水的洗涤,鲜血都已稀释,只留下右边额头那一块撞过的痕迹,而她整个人,没有一点知觉。

他捧住她的脸,凑唇上去,边将她往上带,边给她灌气,把自己最后一点气息输送给她。

砰一下,终于冲出水面,单牧爵架着清绫朝岸边游去,她面色苍白,除了额头上那腥红,正汩汩往外淌着鲜血之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他深吸口气,再次低下头,随后双手重叠,为她做着胸外按压。

“清绫!清绫你醒醒!你快醒醒!”他连哭都哭不出来,只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声音低低地,叫不出声。

而底下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没有一丝可逆性恢复的迹象。

怎么可以这样,不能这样!

“季清绫!你给我醒来!我命令你醒来!”他发疯似地做着人工呼吸,胸外按压,发疯似的吼叫着,声音如同野兽发出的,绝望而悲惨。

安承羽赶到的时候,事情早已发生,停在那里的几辆车原本还想着找个路口下去,但一看到安承羽到来,后又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他们只能上了车,悄悄溜走。

安承羽简直也惊呆了,看到撞碎的栏杆,他拨开人群进去,就看到底下那一幕,单牧爵正在为清绫做着心脏按压。

“怎么了?怎么回事?承羽?”安希羽也下了车,看到下面的一幕时,顿时拿手捂起了嘴。

“快报警!”

“快叫120!”人群中有人喊到,然后有热心路人拿起手机,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安承羽推开边上的安希羽,在众人没有防备之下,也纵身跃入河里。

“承羽!”安希羽吓死了,想要抓住他,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跳入河中,整个人迅速沉入河下去。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那一刻停止了。

好一会儿,才看到他从河里上来,朝着岸边游去。

她是知道承羽对清绫的感情的,别看他平时总是嘻皮笑脸,没个正经,但是,这么多年了,他对于清绫,始终有着一种无法舍弃的情份,哪怕在知道清绫已和单牧爵结婚之后,他也只是强迫自己少和清绫联系,却并没有真正割断那份藏了几年的感情。

单牧爵仍然不放弃,一个劲做着急救,那份毅力,像是在和死神做着抗争,一定要把她从死神手中拉回来一样。

桥上传来警车与救护车的声音。

安承羽望着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人,有那么瞬间,他觉得自己也像是死了似的。

“清绫你醒醒!老婆你醒醒……”单牧爵声音哽咽,没有停下手底的动作,也一直在叫着她,隐忍了好久,他终于也哭出声来。

那么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在这个时候,却哭得像个孩子般,眼泪犹如头发上的水,不断往下滴落,可是,他不放弃,绝不放弃!

安承羽反应过来,忙望向四周,看有哪个地方能上去。

桥底两侧,并没有通向高速的路口,只有通向桥下的公路。

有救护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没一会儿,就停在路口处。

安承羽忙站起身:“牧爵,快把清绫送去医院吧。”

救护车上有医护人员奔了下来,拿了担架与氧气包,不一会儿,便已到了跟前。

他们将清绫抬上担架,接上氧气,匆匆朝着车子奔去。

单牧爵看着这一切,却站不起身来,刚才还有好多的劲,现在,却像是被抽空了般,他没有一丝力气。

“走!”安承羽忙拉起他,半扶着朝救护车奔去。

车内,几个医护人员围绕着她,继续给她做着心脏按压,接上的心电监护,只有微弱的心跳,还不知道是不是按压出来的。

安承羽揪着心在一边看着,而单牧爵,只是坐在那里,一直望着她的脸。

她浑身湿透,露出在外的手指,脚,全是苍白毫无血色的。

他颤抖着手去抓住她的脚,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他多害怕,多害怕她就此一直冰下去,再也回不了温暖。

那么,他该怎么办?

这十多年,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离开他会是怎样一件恐怖的事,正因为她一直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已习以为常,但是,怎么可以?清绫,不是说好的吗?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说好不再分开了吗?

他紧攥着她的脚,想把自己身上的热气能够传递给她一些,哪怕是把他的命给她,他也愿意,只要她能醒来。

清绫,下辈子,如果再遇到你,我不会再爱你,世上有哪一种爱,会是这样要人命的?

我宁愿你痛苦,一辈子找不到相爱的人,也不愿再爱你。

“肾上腺素2mg,静脉推注!”医生下达着医嘱,护士忙复述了一遍,加药。

在这小小的车辆内,全都跪坐着,挽救着一个生命。

她的手垂下来,依然毫无生气。

他想去拉她,却看到她裤袋中的东西,卷成筒状,一半在裤袋外,他忙伸手拿过。

密封袋是透明的,只看上一眼,便明白了是什么东西。

有那么瞬间,他的恨意满满而来,这个东西,究竟害死了多少人?为了那些人的名,利,为了满足他们的***,他们害了多少人?

单牧爵紧紧攥着那份资料,紧到像要把它捏碎般。

急救室内,到处是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各种仪器的声音。

单牧爵靠在那里,没说一句话,这种场面,又像是十年前,他没有经历这种抢救,但是,她却经历了无数次,他能体会她的心情,他只经历这一次,就像是快要死了般,灵魂都已失了大半。

安承羽蹲在那里,同样沉默着,不知道该要说什么,他还是晚了一步,曾经想过,哪怕当不顾她的另一半,他也会一直守护着她,可是,清绫怎么可以这样?连守护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吗?

安希羽坐在椅子上,一直在哭泣着,但又不敢哭出声音,只能低低啜泣。

没一会儿,严绪然,关廷宇,采桑,都匆匆奔来了。

“怎么回事?清绫呢?发生什么事了?”采桑急急冲进来,跑到单牧爵跟前问着他,他没有反应,依旧如此低垂着头,身上头发上,仍然是湿的。

看他没有回答,她又奔到安承羽面前:“承羽?清绫呢?发生什么事了?”她也蹲下,望着安承羽,安承羽和单牧爵同样,衣服头发全是湿的。

他也没有回答,只是依旧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们……”采桑急坏了,只能起身,想要冲进急救室去,刚好有医生从里面出来。

“请问,你们谁是季清绫的家属?”医生的问话,也瞬间让两个沉默的男人抬起了头。

“我,我是她老公。”单牧爵忙说道,但一听到医生的声音,整个心都像是要停止跳动了,他就如审判长一样,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其他的人也全都聚拢过来,像是听着医生的宣判般。

“患者暂时是抢救过来了,但是脑部有血块,仍然在出血,我们尽量采用保守治疗,但是如果出血止不住,还是要考虑手术治疗。”

医生对着单牧爵说道,后者没有回应,一边的采桑望了他眼,又有些急切。

“那……那如果不做手术,会不会出现危险?或者,做手术的话,会不会好点?”采桑有些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要问什么。

“抢救过来了,是有呼吸心跳了,还是能醒过来?”安承羽终于也忍不住问。

“有呼吸心跳了,至少现在是有呼吸心跳了,醒来……估计还得有一段时间……”医生只能如此说。

又是一片沉默,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出车祸,其实最可怕的不是满身鲜血,而是见不到多少的血,很多的车祸患者都是脑部受伤,从而一睡不起的。

“先止血吧,实在不行……再手术。”单牧爵终于开口了,脑部手术,如季建辉不就是一个例子吗?当然,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倒宁愿她这样,至少,她还活着不是吗?

谢天谢地,她总算还活着。只要有呼吸心跳,不,哪怕是靠机器维持着,他也愿意陪着她一生一世。

没有做手术,清绫被移送至重症监护单人病房,一次只能允许一个人进去探望。

当然,谁也没有提出进去,谁都知道要让谁先进去。

单牧爵穿着隔离衣,坐在床前,望着她全身导管的样子,此时此刻,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时间能回流,他宁愿不认识她,或许,他不认识她,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磨难,或许,他不认识她,此刻的她,正幸福快乐地生活着,或许他不认识她……

他的心尖锐疼着,犹如小刀在绞,心尖的地方正一滴滴淌着血,无形中的伤,总是会让人痛不欲生。

命运有时真的很残忍,他宁愿放弃牧升所有的一切,他所拥有的一切,只换得她一个,可是为何老天就是不同意?非要剥夺她的快乐?

“老婆,如果下辈子你再遇到我,千万不要爱上我……”他握着她依然冰冷的手,轻声说道。

这是他们的约定,他也会遵守诺言,如果他遇到她,他也不会再爱上她,哪怕逃不开命运,再次爱上,他也不会再让她知道,他爱着她!

夏家别墅书房内

有人正在低声汇报着:“……虽然是抢救过来了,但目前昏迷不醒,我们已经去出事的地点找了,也派人潜水下去在车内找了,没有发现那些东西……”

“没有发现是什么意思!”

“有可能……是被她藏起来了!”

“你不是说看着她出来之后就上车了吗?有这个时间藏?能藏到哪儿?”

“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

“这是疏忽吗?这关系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对不起,我们会继续查找的!”

“出去吧!”

有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从书房内出来,戴着墨镜,左右看了下,随后离去。

夏渝娆隐在隔壁房间内,轻闭上眼,才听说清绫出了事,正想问一下夏明汉知不知道时,却听到了这些!

她最敬爱最敬佩最崇拜的爸爸,他究竟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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