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拜访周明轩

第37章 拜访周明轩

可是年轻人一开口,却是一口让人倍感亲切的腔调:“你们找谁?额(我)大概能帮上你们啥忙……”好亲切的口音啊,这地方一定离我们老家很近了……

穆图赶忙问到:“请问这是啥地方啊,这里叫啥名字呀?”

络腮胡年轻人一挠头:“这是申家峁村,山那边是镇子嘛,义会镇么”。

穆图追问到:“这是什么县的地面啊?”

“绥德么”。

穆图回头问我和姚俊:“我们在绥德,那不是离家很近么?”

姚俊摇摇头:“可不敢乱说,这地方离咱家远着哩!”

姚俊是怕暴露我们的行踪,故意打岔的。

都说陕北民风淳朴,但是同样地处陕北的绥德却是个例外。绥德在外地人眼里被烙上了“民风刁悍”、“不易治理”、“争强好胜”、“盛产痞霸”等历史恶名。其实那都是少数人嚼的口舌。现在我们听的最多的是这句夸赞的话:米脂婆姨绥德汉子……盛赞米脂出美女,绥德出帅哥俊男。之所以要替绥德说几句话,不瞒各位,俺就是绥德人……让各位见笑了!

姚俊谢过络腮胡年轻人,转身出了院子。我和穆图跟在穆图后面,只见姚俊一脸的沮丧。我知道他为啥沮丧:明明离家很近了,可是却不敢有回家的念想……

穆图安慰姚俊:“不管怎么说,咱现在已经活着从洞里面出来了,剩下的事情都好说,乾哥你说是不是啊?”

穆图一边说着,一边从屁股后面的裤兜里掏出钱包:“喏,我这儿带人民币了,咱还怕个球啊。

姚俊也不搭理穆图,只顾着往前走。

一直走出了很远,差不多都看不到那个小村落了,姚俊才停下来:“你们俩真没看出来?”

姚俊这话着实出乎我和穆图意料之外。

不知道他又发现了什么吓人的名堂!

“刚才那个络腮胡的年轻人,你们不觉得看着眼熟吗?”

穆图一皱眉:“哥,我们都已经平安出来了,可不兴这么开玩笑啊?”

姚俊一本正经的说到:“你们不觉得那个人,长的很像老黑吗?”

姚俊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死在南平王地宫里的黑娃。不错,刚才那个年轻人眉宇间的确是透着黑娃的影子。

姚俊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小村子:“不管他像谁,更不管他是谁了,咱们赶紧上到大路上,拦辆车送咱们去镇上。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去找火车站,咱们得把剩下的问题弄清楚才行”。

第二天傍晚,我们从吴堡车站,坐上了西安开往天津的k214列车,三个小时后,火车到达了太原车站。出站后我们直接打车去了青云山。

姚俊说一定要去沈继秋的住处一趟,除了开回他那辆崭新的指挥官,他还惦记着沈继秋屋里那本发黄的旧书卷:《墓盗有道》。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出租车刚好在姚俊那辆吉普车旁边停住。

天还没有放亮,四处静悄悄的,姚俊让我和穆图在他的车里等着,他一个人去了沈继秋的老房子里。

不到三分钟,姚俊就满头大汗回到了车上,手里果然拿着厚厚一卷发黄的线装旧书。

姚俊打开背囊,把书卷塞进背囊:“咱们可把话挑明了说啊,我包里的东西,咱仨人一人一件儿:金杖归我、那块印玺归乾子,转经轮是穆图你的。回去以后咱们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闹内讧!不过这本书,没你俩什么事儿,我这是拿回去给老魏的,人家老魏懂这个”。

穆图扑哧一笑:“谁稀罕那本破书啊,不过我也不稀罕那转经轮,你就把金手杖给我玩几天就行了”。姚俊很爽快的答应了穆图的条件。

不过说良心话,我真没穆图那么大度。

我自认为我不是什么贪财吝啬的主,可是我骨子里有种舍命不舍财的小心眼。看见什么东西,只要是自己没有的,骨子深处都想着自己也要有;看到别人的比自己的好,心眼里就有种不痛快;当然,要是看到别人的不如自己的,我也从不会有什么优越感……月儿总说我这就是贱,说我这种心理就是不折不扣的犯贱心理……

其实我倒是觉得我挺正常的。

姚俊说先去什刹海,找人过眼,看看我们带回来的物件儿值不值钱,让人给估个价。一路上我一想起姚俊说的话:印玺归我……我心里就喜不胜收。恨不得立刻就把那枚印玺揣在怀里头。可是我拼命的故作矜持,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尽力掩饰着急迫的心情。

上午十点半,我们到了什刹海的一处老宅子,姚俊停好车,一再告诫我和穆图:只管听,不要乱说话,老头问什么都不要吱声,全由他一个人应付。

姚俊指着远处说到:“看见没有,墙上写着”拆“的那个院子,就是京城最有名的鉴宝名家,周明轩的宅子”。

我们刚走到锈迹斑斑的铁门外边,忽的从里面窜出两条牧羊犬,要不是链子拴着,其中一条就咬着姚俊的肩膀了。院里面是一座两层小楼,露着泥缝的青砖墙看起来破旧不堪,整个院子看起来与旁边的高楼豪宅,形成刺眼的对比。

一个穿中山装,精神抖擞、须发花白的老头正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们。姚俊向老头挥挥手:“周老,我这儿有件宝贝,特地拿来让您给掌掌眼”,老头呵斥一声,两条牧羊犬乖乖的退回了狗屋边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来到客厅的时候,老头悠闲自得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姚俊二话不说,从背囊里掏出金转经轮递给老头:“教授,劳烦您给瞧瞧,这是什么时候的物件儿”。

周教授拿在手里上下端详了一阵子,从口袋里摸出眼镜戴上,一会儿又取出一枚放大镜,在荧光灯下看了好大一阵子,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打开转经轮,从里面取出一本经书:“奇怪呀,这经文像是梵文又像是藏文,反正我一个字都不认识。难道是……不可能啊,鬼文怎么可能被印成经卷呢……”

周明轩皱着眉自言自语;我们仨谁都不吭一声。

教授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到:“这是吐蕃晚期的转经轮,虽然外壳和手柄是用黄金做的,这都谈不上什么有价值;真正有价值的是里面的经卷。经卷可能是吐蕃王朝早期的产物。具体经文说了些什么,要真正懂藏文的人才能看明白。不过,刻在转经轮手柄上面的这一串文字,的确是古藏文,好像说到了藏人的一个祭祀传统:血祭。这个转经轮是刚带出来的?”

“朋友送过来的,说是从底下刚启出来的,要您给过过眼”。

姚俊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黑匣子,从里面取出了印玺:“您再给看看这个,这里头有什么讲究没有啊?”

教授仔细端详一会,把放大镜搁在桌子上:“这个也是真的,藏西古格王朝的传国玉玺,确定无疑”。

姚俊赶紧从黑匣子里拿出那张锦帛,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文字符号。

老头只大致晃了一眼:“这就是巫师唬人的玩意儿,什么血咒、死咒的,全是骗小孩儿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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