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意外之人

中央控制室的前台上,芬格尔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两组人,每一组内一共四人,左侧是A组,作为正方辦论,右侧是B组,作为反方辨论,两组的中间夹着个眼镜妹子一个人组成的C组,作为记录官,将AB两组发言中所有的精彩点忠实地敲进文档里保存。

不难看得出这场别开生面的辩论赛正是为两天后的听证会准备的,不像是寻常辩论赛里只一个充满争议性的论题就从早辩到晚,从公元前的史前人类论证到后末来时代的人文发展,眼下这场辩论赛主扛的就是辩题多变,考验临场发挥,惊人语速以及清晰思维。

既然是为了听证会做准备,那么当下所有的辩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针对不同的现实案例来对这些复数案例中出现的同一个人做有罪和无罪的辩论。

其实比起辩论,更倾向于传统意义上的打官司,看点就是原告律师和被告律师的唇枪舌剑之战。

可作为裁判的芬格尔认为如果正反方只出席一位律师可能会漏掉不同方位的见解,所以干脆大手一挥把原告和被告辩护律师增加到了4v4,构成了一个标准的辩论赛格局。

为了保证专业性,芬格尔特地收集了新国部里每个人的守夜人论坛账号数据,专挑历史回复超过99+的专业论坛骂战老哥们来构建这两组辩论队。

这两支四人的小组分工精确到了每个人在辩论赛里各司其职,1号辩手要充当门面,口才优秀,2号辩手要反应快,举证王,逼逼战斗机,3号辩手得思维清晰,鬼机灵多,擅长神经枪,4号辩手总结归纳,得稳重又令人信服。

玩辩论,芬格尔这次是认真的,他甚至请教了有过跟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友谊辩论赛经验的学弟和学妹,将这些经验完完整整灌输给了眼下的这批草台班子。

在他们的争论中可以看见大量的经典辩论技巧,一边时不时来一手归谬,另一边立刻反归谬回击;这边来一手偷换辩题,那边马上抓住马脚强烈反击;再深入一点的都开始遵从《墨经?小取》里的墨辩七法(效,推,或,假,哞,辟,援)来针对性应战。

两边的辩手脑子从开始转就一直加速没停下来过,CPU都快烧出糊味了,这也主要是因为台下面负责挖文档的兄弟们一直有着收获,上一个事件还没论完下一个事件就接着来了,换谁都得猪脑过载。

但可喜的是两边的辩者的水准也都在模拟实战中快速进步,以偏概全,包辩题,引经据典,道德高地什么的都是张口就来,对抗的激烈程度开始从正常水准开始接近钱是不是万恶之源等级的尖端水平了。

现在3D投影上播放的是索马里海一处小岛上的硝烟滚滚,整座小岛都化作了火海,始作俑者当然就是临海拖船上倚靠着船舷吹海风的年轻S,级专员。

涉事专员严重违反了执行部的命令,在完成任务后,以个人意志强行登陆海盗窝点刨根问底,以残忍的方式虐待敌人拷问情报,最后还张扬地放火烧岛,这种为所欲为、乖戾叛逆的行为完全不符合执行部的规章制度。〞

异议。浏览整个卷宗,‘S级专员的行为是在特殊情况下采取的必要行动,完全符合执行部的规章制度——保护社会安全和保护生命的优先条例。

就卷宗所例,当时在海盗窝点中存在着大量的妇女儿童被拐卖虐待以及不人道的非法拘禁行为,专员在执行类似任务中面临的情况往往是危险的和复杂的,必须根据实际情况采取相应的行动,而在这种情况下势必会需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来保护自己以及公众的安全。

执行部明确规定在涉及公共安全和人身安全的情况时,完全可以使用适当的手段来获取情报,这些手段包括拷问疑犯或讯问嫌犯,审讯部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所以我方

认为S级在这次行动中的一切所为都是合法的,只有当他的行为违反秘党所制定的法律时,我们才可以将其定罪。

3D投影再度切换到了一个熟悉的小镇,卡梅尔小镇,在档案的照片里熟悉的背影一个人深入了巨大领域覆盖的危险区中,一往无前。

很明显的再一次抗令,这已经是数不清次数的无视上级命令的行为了,在卡梅尔小镇的事件中他甚至做出了拒绝与同伴交换情报,以个人英雄主义的方式背着巨大的风险进行任务。另外,在这次任务中他和背叛了秘觉的在逃嫌犯,曼蒂?冈萨雷斯疑似有密切的交流和合作关系,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否包藏祸心。

请注意,曼蒂?冈萨雷斯的背叛节点在于任务结束时,,S,级作为当事人甚至遭受到了枪击进入了维生舱休眠,难道用命来完成任务也要被质疑忠诚性吗?‘疑罪从有,只会让党内产生极大的不稳定性,既延误司法正义,又破坏执行部体系上下级的基本信任。

再者来说,我方不否认S,级的行动有个人英雄主义的因素在里面,但这种个人英雄主义是基于无私对团体做奉献的正义行为,在当时的情况下已经没有其他更优解了,所以S级选择了自我牺牲冒险,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应当是被理解,甚至被赞扬的。

说得好!我师弟老火炬了,点燃自己照亮他人!芬格尔一边鼓掌鼓舞着两边的马仔们,一边喝可乐润喉,

不要跟你的对手讲道理,记住你们预演的舞台是听证会,不是辩论赛,听证会上那些早该爆金币的老东西都是为老不尊的货色,他们不会跟你讲道理,会用各种诡辩和强权来压迫你,你们要做的也不是真正地要辩赢对方!而是要让对方在你的正义说辞下无地自容!你们真正的对手是陪审团!

老大,又挖到了新东西...有些不好搞,是视频。〞台下有人站了起来看向芬格尔说。

投上去!芬格尔挥手命令。

视频被投影到了大屏幕上,那是黑白的监控视角,画面里是一个空旷的机房,机箱组的灯光频频闪烁,照亮了纵横交错的通道中行走的众多漆黑人影。

那些人影行走在机房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徘徊不停。

这个规模...这是诺玛的机房?〞有人注意到了视频里机房的巨大,只有超级计算机才可能拥有这种规模的机组。

这不是重点。挖出这个视频的人低声说,接下来才是重点…注意看,要来了!

忽然画面里有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快到了连摄像头都难以捕捉,他从一个人影身边擦过,一瞬间那人的头颅仿佛受到了巨大力量的牵引似的向上飞起,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而后那黑影余势不止地在复杂交错的机箱通道中掠过,每个被他经过的人影都被斩不头颅或者拦腰砍断!黑影就像风一样纵掠在巨大的机房内,每一条通道中的人影都是他的目标,所到之处,痛下杀手,毫不留情!

数不清的人影被分尸成尸块,割麦子都嫌手软,但杀人的黑影没有,在杀到差不多的时候,整个机房里的徘徊的人影忽然同步地停住了动作然后倒地,那噩梦一般的黑影才停在了原地,这时监控也正好拍到了他的脸。

屏幕上那张脸大家都认识,因为它拍得实在是太清楚了,如果不是黑白监控的分辨率有些低,它甚至能放大当一部分女生的桌面壁纸。所有新闻部的狗仔们都毫不怀疑他的身份,同时也浑身鸡皮疙瘩都猫起来了。

老大,这…B组的四个辩手看向芬格尔,而芬格尔也拿着可乐凑在嘴边呆住了,愣神地看着视频。

A组那边也哑然无声…辩什么辩?这又什么可辩的?视频都已经帮他们辩完了,这完完全全就是铁证!几分钟不到

的视频里,那黑影杀了多少个人,没有一百个也有七八十了吧?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人命啊!就像秋天的麦子一样全部被割倒在了地上,血流漂橹。

这是哪儿挖出来的?哪一次任务的记录?芬格尔放下可乐罐厉声说道。

不知道…这份视频没有编号,只有一串原始代码作为名称,看时间应该是2009年5月左右创建的,我从诺玛的独立区块里发现了它,那区块还上了几道AA级的防火墙,如果不是诺玛宕机这些防火墙没人维护,换一整个黑客小组来也不可能把它从诺玛手里挖出来...

2009年5月…芬格尔思考了一小会儿,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了,随后背后出了一些冷汗,视顿里的地点也在他脑子里呼之欲出了——辉夜姬的机房。

林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微妙的地方,那可是日本分部的超级计算机机库,和冰窖相同警戒等级的禁地,本来本部和日本分部的关系就十分微妙且紧张….等等,那些***掉的人影难道就是日本分部的专员?林年在某一次任务里动手宰了几十个日本分部的人?

这不好辩了吧…B组的一辩有些麻瓜,他看着重复播放的视频浑身不自在,有一说一,‘S级这次好像的确做过头了...

你立功了。芬格尔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看向挖出视频的那个马仔,快去看看那个区块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挖的,我怀疑那是一个隐秘的信息库,专门放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的。

那被我们挖出来了,我们还能活着出这道门吗?有兄弟没忍住吞了口口水。

别自乱阵脚,这种时候自乱军心是要被拖出去趟雷区的。芬格尔瞪了那家伙一眼,警告道。

但这该怎么辩?A组的二辩举手问,如果我是调查组,我甚至都不用进行发言了,只需要在听证会上重复播放这段视频,并且说明视频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就行了,这种大规模杀戮...换什么理由都不好洗吧?

最重要的是那些被杀的人还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抗,简直就像是…B组的三辩话说到最后停下了,流水线的猪这几个字终究没说得出口,但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心理压力有多大。

是了,为什么他们不反抗?能不能从这一点进行无罪辩论?去解释当时其实另有状况发生?他这么动手是合情合理的。芬格尔看向B组的人问。

B组的四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给出了苦笑作为答案。

最主要还是被拍到脸了,就算拍得模糊一点我们都可以死咬住里面的人不是S级这点不放。原本该做有罪辩护的A组都在努力帮视频里的恐怖杀胚找理由了。

芬格尔忽地像是察觉到什么异常,看向屏幕里不断循环播放的视频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这时候,之前那个马仔又大声喊道,挖到新的东西了,马上完成解密投到屏幕上。〞

数十秒后,大屏幕上的投影消失,让所有人喘不过气的视频也撒去了,但还没等他们缓过神,又一段监控录像出现了,只是这一段监控是全彩的,并且分辨率比之前要清晰许多,甚至还有不少分屏,呈各个角度去拍摄同一个场景。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手持着一把折刀,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中,面对着一群黑鳞覆盖的怪物。

死侍!中央控制室里有人一眼认出了这些怪物的真面目。

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评价,在一瞬之间,视频里那一群的磨牙吮血的怪物后脑勺整齐喷出了一道笔直的血箭,然后轰然倒地!

暂停!倒放!芬格尔喊道。

祝频停止,

然后回放,地上的怪物僵硬地起身,然后停住。

十倍慢速播放。〞

视频开始播放,以十倍慢速播放,视频里站在原地的男孩消失了,然后在下一帧凭空挪动了数十米位置,数十头死侍后脑整齐飚射黑血。

前一帧男孩手里的折刀还完好无损,下一刻几近报废的腐蚀折刀已经在他的指尖旋转成花,那双黄金瞳余光偶然瞥见监控录像的方向,似是要择人而噬。

有小弟主动避开了视线!没敢跟视频里的家伙对视,这…是人啊?

有记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芬格尔转头问。

去年六月份左右的一次突发任务,编号为HD-BH-003,地点是S级的老家,那座滨海城市的地标级建筑明珠塔。S,级似乎在里面进行了一次潜伏活动,意图抓捕销售违禁炼金药物的非法混血种集团!

呼…执行部的任务么,那还好。所以这些都是炼金药物制造的人造死侍了?那真实的强度一定有限,被师弟秒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芬格尔擦了把汗水,又看向视频,那些五彩缤纷的试管里装着的就是非法炼金药物了吧?你看,他不正在尽职尽责地销毁吗?〞

视频里的主角的确将那些造价昂贵的炼金药剂一支支踩碎,就在芬格尔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发现视频里的主角又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侧的小型吧台前,拿起了酒瓶开始了一系列调酒准备,最后也的确调出了一杯鸡尾酒。

芬格尔面部渐渐僵硬转抽搐,呆呆地看着视频里的混小子掰了一根炼金药物倒进了鸡尾酒里,然后举杯向着每一个监控摄像头多角度地敬了一杯一饮而尽!

老大,又挖到一个单独的隐藏档案了。挖区块的哥们儿又欣喜地抬头邀功,但却看见了自家老大便秘一样的脸。

中央控制室的大屏幕再度切换视频,这一次是镜头十分摇晃不定,看画面似乎是一次舰船的随船录像,时间地点是夜色中的一片汹涌水面,背景是狂风暴雨的杂音,以及船长室纷乱的命令和吼叫声。

咦?这是在长江吧…这艘船好眼熟,是摩尼亚赫号?〞挖出这个视频的兄弟下意识分析画面的内容,但等到他反应过来一些东西的时候,原本欣喜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夔门计划和,青铜计划‘两个名词瞬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心底。

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因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在诺玛归档时都被定位为了S级的绝密!整个秘党都只有寥寥不足两只手的人可以翻看!这是真正的绝密档案,关于龙王陨落的真实案例!

在画面中一道雷霆忽然炸过天空,在暴雨和雷电的背景里,一个幽长空灵的低吼声通过控制室的喇叭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人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

果不其然,画面里离着摩尼亚赫号远处水面忽然隆起然后泛白,在到达临界点时爆开!一个蓝鲸般巨大的生物破开水面冲天而起,那赫然是一只纯血的龙类!

而在那只龙类的头颅上,一个身影如藤壶般顽固地扎根在上面,手持着一把苍白的骨刀刺入子熔红的龙瞳中贯穿!纵拉!沐浴浓腥剧毒的龙血!

龙类在剧痛和疯狂中奋力升天撞毁了一架天上低空飞行的直升机。直升机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球和龙类一起被重力拽回了水面,龙瞳上死咬着龙类不放的怪物也消失在了巨物撞击水面掀起的数十米水浪中不见踪影。

几十上百吨的龙类撞击水面掀起的动荡接近12级风力的破坏性,整个摩尼亚赫号都被摔向了山壁,在地动山摇之间所有人都看见了船锚铁链绷断在空中弹成了直线的可怕场景,最后在撞山的轰鸣中画面就只剩下一片雪花。

中中央控制室里安静了很久,直到芬格尔慢慢抬起手挠了挠自己的眉心低声说,我的天…

老大,这…AB两组的成员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他们觉得再精彩的辩论在这视频面前都显得异常苍白。

卡塞尔学院里几乎没有人看见过S,级屠龙的真实场面,包括那一次康斯坦丁战役,即使战场发生在学院中,当S,级和青铜与火之王进入白刃战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就已经撒离得差不多了。

学生们唯一能看见的,大概就只有安全撤离到山下时,回头向半山腰望去,惊鸿一瞥到的火神?阿耆尼在古堡的建筑群中四臂狂舞的灭世之景。大部分学员的确不知道康斯坦丁到底是怎么被杀死的,也自然对S,级火力全开的屠龙场景没有任何的直观感受。

‘S,级嘛,厉害一点很正常…怎么能因为他可以跟龙类肉搏就说他是危险血统呢。B组的2号辩手低声哼哼着说。

A组没反驳他,因为他们大概觉得这种时候不出声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恐怕到时候的调查组不会像他们一样沉默。

这是背叛!忽然有人愤慨地说道。

不少人惊疑不定地看向说话的人,发现是C组那位一直在记录辩论过程的眼镜小姐姐,她是为数不多的新间部的女成员,但却也是大多数拥护林年的学员之一。

你们没看到吗?这是在玩命啊!替那条船上的幸存者玩命,也是替当时还在学院中的所有人玩命!小姐姐指着大屏幕声音有些尖锐扭曲,校董会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对他发起血统裁定?这是赤裸裸的背叛!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如果校董会铁了心思要过河拆桥,我们也没有办法,历史上嫌刀脏了手就把刀丢进熔炉里的事情还少了吗?〞有人沉声说道。

他们不能这么做!小姐姐愤愤不平,怒不可遏,这不公平!林年前辈理应得到该有的尊重,而不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听证会!

道理是这个道理…道理我们都懂,比起发泄,还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芬格尔吸了口气,即使是专业洗煤球,他现在也觉得有些希望渺茫,这的确是校董会不讲江湖道义在先了,但起码他们还愿意陪我们玩这场游戏,虽然裁判和规则都是他们定的…

有没有可能不是校董会愿意陪你们玩,而是他们不得不陪你们玩?台下的狗仔里另外有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学员提出了不同的见解。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得不陪我们玩?芬格尔下意识回问,但忽然之间他怔住了,然后面色一变,右手从后腰抽出了一把上了膛的格洛克,举枪瞄准了台下人群中说话的那个戴帽子的女生。

同一时间,拉膛的枪械声不绝于耳,十几道枪口同时抬起,台下新闻部的狗仔们转瞬开成了一个包围圈,堵住了这个戴帽子的女学员。

你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新闻部就那么几个女生,但你的声音我可从来没听到过。芬格尔眯着眼睛,扬了扬枪口对准那个低着头的被帽檐遮住脸的女人,同时示意就近的狗仔把她帽子给揭了。

也没等到狗仔伸手去取,戴帽子的女学员自己就抬手把鸭舌帽给扯了下来,露出一头长发和令人意料之外的脸蛋。

她抬头看向芬格尔,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淡笑着说,芬格尔,想赢下听证会吗?我这里或许有一些对于你们来说特别关键的独家情报…可以直接左右胜负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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