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谁是谁的替罪羊

回到医院后,徐远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岳全康将一张X光片扔在徐远面前:“余欢水,你怎么解释?”

徐远看到片子的一瞬间,暗道:遭了。

事情脱离了原剧情,开始变得不受控制了。

在片子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聂主任已经来过医院了。

这时候,自己被误诊的事情,再也无法隐瞒。

误诊的事徐远心知肚明,但是要让他承认那也不可能。

于是故作疑惑道:“这是谁的片子,你要我解释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岳全康瞪着能喷出火的双眼,喝道:“你根本没得胰腺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凭空捏造,只是为了博取人们的同情,好骗钱罢了。”

“余欢水,你厉害啊!”

白副制片亦是同样的姿态,胖脸上满是狰狞,俨然已不是那张憨厚的面孔。

要说岳全康不知道自己是被误诊了,徐远压根就不信。

徐远转瞬之间,便想通了岳全康为什么会说自己在撒谎。

他在定调子而已。

讲座已经结束,一旦被外界知道余欢水没有得癌症,这一切都是假象,不仅是余欢水的英雄形象轰然倒塌,全康集团也将受千夫所指。

那时候,所有的名誉都将毁于一旦。

他岳全康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势必就要找一个替罪羊,将所有过错全推给对方,让人们知道,全康集团在其中同样扮演了一个受害者的角色。

到时候,他岳全康就能全身而退,余欢水面对铺天盖地的职责,他岳全康还能抽空偷着笑。

多么完美的计划。

相信白副制片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可惜呀,这俩人遇上的,是经过初期的惊慌后,已经冷静下来的徐远。

早把他们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徐远不经冷笑:“你空口无凭,说假的就是假的,那还要医生做什么?”

岳全康讥讽道:“余欢水,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聂主任亲口说的误诊,自己怎么可能听错,在他看来,现在就是余欢水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任你怎么狡辩,它也不可能变成真的。

岳全康心里笃定,余欢水已经黔驴技穷。

便说道:“余欢水,你要不信可以继续去做检查,我就不奉陪了,全康集团的新闻发布会还等着我去发言。”

“你觉得,要是让那群记者知道了你在撒谎,这座城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哈哈哈......”

岳全康想到余欢水人设崩塌的场面,不经开怀大笑。

让你坑我的三百万,我要让你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

我岳全康的钱可没有那么好拿。

岳全康离开了。

白副制片也想走,可是徐远非要做一次全身检查,又让他犹豫了。

他没有岳全康的底气。

为了坐上制片人的宝座,他这次倾尽全力,赌上了自己的前途。

结果,有人告诉他余欢水没病,白副制片瞬间傻眼了。

从第一次访谈开始,到所有讲座结束,他事必躬亲,万万没想到,到头来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白副制片心里苦啊。

但是,眼看徐远又信誓旦旦的闹着要检查,他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莫不是他真的患有绝症?

他么,白副制片心里感觉怪怪的。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盼着一个人得绝症。

“余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聂主任来时把你取片子的视频也交给了我,确实是你拿错了片子,你是被误诊的,不过,为了排除意外,再做一次检查确实很有必要。”

主治医生倒是很能理解徐远的行为,从视频上看,也不存在徐远故意拿走片子的可能,所以,听到自己被误诊,想要再做一次检查本就无可厚非。

在一路绿灯之下,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余欢水,恭喜你,你是被误诊的,你根本就没病。”

主治医生笑呵呵的对徐远说道。

我当然知道没病。

可是,做戏要做全套,知晓误诊结果的,是岳全康和白副制片这帮人,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知道。

所以再做一次检查,也好堵住一些人的嘴。

没病?

既然没病,我应该要表现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来吧?

是不是还应该说点什么?

可是,笑又笑不出来,哭更没有理由,要不说点什么?

说什么好呢?

徐远一时间竟是有些词穷了。

看来又得当一回演员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演技有没有进步。

“嘎...”

就见徐远双眼翻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嗯哼...”

一声若有若无的闷哼从徐远嘴边响起。

真他么疼啊。

“余先生。”

“余欢水,醒醒。”

几个医生轮翻上手,又是听心音摸脉搏,又是吸氧的。

结果,地上的徐远仍然一动不动。

给一群医生看的摸不着头脑,呼吸平稳,脉搏心跳铿锵有力,没毛病啊。

除了嘴唇偶尔抽搐,也看不出其他不妥。

“应该是情绪大起大落,晕过去了,问题不大。”

索性交代护士给送到了病房,紧密观察。

十分钟后,病房里。

感觉人都走完了,徐远才慢慢睁开眼睛。

“啊...”

“啊…”

病房里响起两声惊恐的尖叫。

一张磨盘大的肉脸,出现在徐远的眼睛里,吓得徐远像一个窜天猴一样,“噌”的一下,蹦出老远。

“老白,你他么吓死我了。”

来自白富贵的负面情绪值,+999...

盯着徐远一举一动的白副制片,没料到徐远这么快就醒过来,也给吓了一跳。

此时也顾不得徐远说什么,肉乎乎的大脸瞬间变得严肃:“余欢水,你必须有病。”

“......”徐远。

“哦,我的意思是,你误诊的消息必须保密,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这话徐远就能理解了。

其实他也能明白白副制片的担忧。

现在,余欢水和白副制片还有岳全康,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然而,他没料到岳全康会先发制人,压根没想着和他共进退。

岳全康有了退路,而他没有。

他不仅报道了一出假新闻,更是假新闻的制造者。

一旦误诊的消息捅到外界,别说晋升无望,就现在副制片的位置,他也不敢说能保得住。

所以,白副制片着急了。

他着急,徐远便不着急了。

好整以暇的靠在床上,似笑非笑的说:“我可以保证不主动说出去,但是你能保证岳全康不说出去吗?”

“还有医院那么多医生护士,你全能封得了嘴?”

“全康集团的新闻发布会应该也快开始了吧?”

徐远一连三问,将白副制片怼的哑口无言。

“医院方面我自有办法。”

“但是,岳全康...”

徐远摆摆手:“岳全康我倒是有办法,但是我凭什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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